确定他走了，鹿清兰和陈良对视一眼，忽然大笑出声。

笑着笑着，鹿清兰终于流出了眼泪。

“骂过以后好多了，霍昌坚就这么死了，我还没有等到他在我母亲的照片前磕头下跪，他就死了。”

鹿清兰擦了眼泪，继续道：“他如果和以前一样，我们没有往来也就算了，我也不会多想，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多事情……”

昨晚陈谋义没有多说，但是有提到他和呦呦挖出的东西。

里面是霍昌坚的私账，详细记录着霍昌坚这么多年的观察和对孙美华的怀疑，另外还有一封信。

霍昌坚在信里有提到，他是受到女儿鹿清兰的感化，总之将功劳算在了鹿清兰的头上。

陈谋义当时就说了，如果最后抓出大间谍，一定会间接表彰鹿清兰。

霍昌坚最后还是为鹿清兰做了点好事。

第284章 放长线钓大鱼，先纵容一会儿

既然孙美华通知了鹿清兰，唱戏就要唱全套，鹿清兰这个女儿必然要出面。

陈良不放心，他也会跟着去。

霍昌坚以前确实不好，但是最后还是为他们做了一点事，人如今也没有了，他们确实不可能对霍昌坚的死无动于衷。

终归霍昌坚最后不是要求和鹿婉君合葬，对于鹿清兰来说，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她毕竟和霍昌坚有父女情，该做的还是要做。

但是两人都不同意让呦呦去。

“人多眼杂，万一有我没有看到的地方，到时候呦呦还这么小，被人抱走怎么办？”鹿清兰要出门的时候，不知道该让呦呦怎么办。

陈谋义比他们更了解霍昌坚，因此最近特别忙，昨晚说完以后就离开，忙着去布局。

现在家里没有其他人带孩子，陈良和鹿清兰都要去霍昌坚的葬礼，两人不想让呦呦去，却不知道该让呦呦去哪里。

「我要去，我也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去……」

鹿鸣想要往外跑，天气还不错的时候，她最不喜欢在家里。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她其实对霍昌坚的观感很复杂。

无论如何，她觉得霍昌坚对自己还不错，尤其霍昌坚是一个复杂的人，站在鹿清兰和鹿婉君的角度，霍昌坚是一个坏人这是不可改变的事情。

错了就是错了。

后来是霍昌坚知道自己要死，如果他不死，未必会有顾及鹿清兰的行为。

这点从一开始，霍昌坚就说得很明白。

可是最后霍昌坚总归是做了一点好事，鹿鸣知道，如果霍昌坚不管不顾，他们一家在未来十几年不好过。

真到了那种情况，鹿鸣就不得不催促父母想办法离开。

他们将面对更加艰难的情况。

但霍昌坚并没有把事情做绝，他甚至愿意将功劳算在鹿清兰的头上。

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霍昌坚可能对他们也有算计，算到了他们会心软，以后还会记得他……论迹不论心。

鹿鸣提出自己的想法，陈良和鹿清兰就不好勉强呦呦继续留下。

他们家的孩子和一般人不一样，不止是因为他们能听到呦呦的心声，也是因为他们知道呦呦的小性子非常倔强，比一般孩子还难说服。

比如现在，如果呦呦的态度摇摆，他们还能劝一劝，但呦呦想要去。

他们不带呦呦，呦呦可不依。

陈良顺势道：“带上呦呦吧，钱大爷今天也不在家，等晚上的时候我和他说一句，我们明天或者后几天去，就不能带上呦呦，正好让钱大爷帮忙带呦呦。”

鹿清兰犹豫之后也点点头。

昨天男人并没有告诉他们霍昌坚的住址，陈良不得不绕道先去了公安局问霍越成。

其实问不问霍越成都不要紧，更重要的是他们要确定霍越成还在不在公安局。

刚到公安局门口，陈良意外遇上白兴国。

“你这是？”白兴国看到陈良带着妻子和女儿都过来，不解，“你们干什么？”

一脸沉重的模样，活脱脱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陈良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道：“我们来找一个人，问一句话就走。”

白兴国眼神一变，带着职业敏感，道：“谁？”

“霍越成，”鹿清兰说完后，又补充一句，“我们可以不见面，您帮我们传话也可以。”

毕竟霍越成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不想让人误会。

白兴国脸上出现明显的诧异：“霍越成？早上的时候他被带走了，我们这边没有他。”

“你们为什么找他？”

「被人带走？爷爷知道吗？哦对，如果爷爷说得对，孙美华想要借着姥爷的葬礼，那现在肯定要想办法把霍越成带出公安局。」

陈良和鹿清兰对视一眼，察觉出一点不同的感觉。

孙美华是真的想办法了，甚至可能惊动了领导，因此白兴国本就对此不满，现在还迁怒到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