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把自己搞得奇形怪状的陈龙狂飙单身十几年的手速,先将用异能分离的头放回,再接住被风刃生生砍掉的另一只脚。

不知是不是已被异能改造了身体的缘故,断脚的痛处大大降级,可他的小身板依旧承受不住,迟来地感觉到了骨肉分离的剧烈痛楚,嘶哑着痛呼出声。

距离较远的顾见山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将摩托车挡在身前,才绕过了直接破相的结局,身侧毫无防御手段的林清却被乱舞的风刃擦过,几乎浑身都被割出了血线,剧痛从身体各处一同迸发,尖叫声撕心裂肺:“啊啊啊啊”

艰难躲在鹰背上的陈奉被气红眼的幼鹰首领特意标记,直接控制着风刃连同黑鹰一起刺穿!

“哧,哧”

肺叶被刺中,他连通过尖叫博取同伴的注意都做不到,只能带着满腔的不甘与恐惧,随着死亡的巨鹰从空中坠落。

被首领侄儿背刺,晶核都被砍秃噜没了的黑-大冤种-鹰:?

它来人世走一遭,最终留在这世间的,唯有满是疑惑的眼睛而已。

幼鹰:对不起了同胞,鹰还只是个宝宝,难免迁怒你。

……

白悦炚几人声音中的痛苦满溢,实在不能视而不见,墨君佑深吸口气,开口:“是小白她们的惨叫声吗?我也必须帮忙。”

小锦鲤说是这样说,可不断颤抖的眼皮还是暴露出了他对高处的恐惧。刚才为了躲那些风刀,黑伞摇晃得十分剧烈,肯定更让人害怕了。

樊庚叹了口气:“你也就能当个移动背包,还是乖乖待着吧。”

“那你就别管我了,先去帮其他人。”墨君佑轻松代入自己上辈子的心理,带着一分真情,九分假意,悲天悯人道。

“再说就把你丢下去了。”

墨君佑:“……”他虽然有迅速回到地面的办法,可对高空的恐惧也是真的,听到樊庚吐出的威胁话语,明知对方不会这样做,还是本能地被吓了一跳。

下巴突然被一双手抬起,有柔软的东西贴上唇瓣,以不容拒绝的力道钻入口中,墨君佑清晰地感受到,有涎液顺着唇角不受控制地流出,一股羞耻感袭上心头。

“你做什……唔”牙关被强制打开,墨君佑紧闭着眼,皱眉斥道。

樊庚容忍了他的小脾气:“别咬了。”

舌苔迟缓地尝出了浅淡的血腥味,墨君佑后知后觉,刚才太过紧张,唇瓣已经被咬出了血。

眼神跟着耳垂的红霞向上攀升,至顶点后,手上乖巧的小锦鲤不出声了。

“放心,她们死不了。”

一次没中,幼鹰十分具有青年鹰的朝气,怀着一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韧之心,再次凝聚起更为强大的风刃。

卖队友会上瘾,它狠下心,让手下黑鹰优先缩小樊庚周身的包围,等到空间足够,直接瞄准黑鹰巨大的身体。

加强后的风刃断骨如泥,将黑-冤种2号-鹰斩为两半后继续挺进,密密麻麻的夺命阎王帖以同胞为踏脚石,浩浩荡荡地向位于黑伞上的两人而来!

无往不利的铁蜜蜂盾牌坚持过几轮后,有几只不幸折戟于刃下,被恐怖的风力碾压成灰,消散在空中。

风刃已趁虚而入,墨君佑正处在攻击路线的正下方,他闭着眼,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危险的到来。

樊庚将右手护在墨君佑的脖颈上,让小锦鲤的头面向自己,额头贴在腰上,指挥着旁边的铁蜜蜂堵住缺口。

这个时候他唯一没有想到的,不是蜜蜂的防御值能否抵消风刃蕴含的能量,而是死去变异鹰脑内的晶核。

那是一颗比起丧尸鼠脑内未成形晶核还要丑陋的白色块状物,不仅凹凸不平,还长有奇怪的肉瘤,似是与鹰脑长在了一起。

风刃的尖端只是擦过,它就像不稳定的试行炸蛋一样,一言不合就炸开了。

爆炸的冲击打在摇摇欲坠的蜂群上,携碎裂的铁渣迸射四溅,带着超音速摩擦出的火星烫在樊庚的右手上,接连破开保护皮肤的长袖,在胳膊上溜出一道血痕,最终割下一绺黑发。

黑鹰爆炸了!

这么近距离的声响,哪怕墨君佑的耳朵捂得再严实,也不可能听不到,更何况,还有不知名的物体拍打在背部,力度很大。

“樊老板,你……”墨君佑忍不住睁眼,只瞥到了满目的红色,不待他看清是什么,就又被蒙上了双眼。

“嘶,还想不想回地面上了?”

忍着右臂上火辣辣的疼,樊庚拒绝承认是因为自己没有给小蜜蜂喂晶核,才让蜂群的防御力未达满值,招致了这样的结果。

受到伤害后要怪谁?

怪疏于防范的自己?

怪保护超级vip顾客的善举?

还是怪这不济的运势?

独自生存二十余年,唯爱自己的樊庚认为,都不是。

当然要怪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傻了吧唧,毫无下限,背刺无压力的幼鹰首领了!

樊庚嘴角下撇,舔了舔手臂流出的血,品尝着久违的铁锈味,眸中闪过晦涩的光。

上下交错的鹰翅为他创造了暗夜的黑,深邃的瞳孔蚕食着目击者心中最后的信念之光,以其为引,燃起地狱的亡灵之焰,像中世纪古堡的黑暗伯爵,散发着致命却极端的诱惑。

伯爵再次拿起了那把饮血的长刀,挥舞着活动僵硬的骨骼和肌肉,待到准备完毕,竖起刀尖,直指幼鹰首领。

只是几个细微的动作,樊庚整个人的气势与闪躲风刃时,已截然不同!

被铺天盖地袭来的强大气场锁定,幼鹰感觉自己蓦地踏入了某种未知的领域,被一阵寒风穿胸而过,爪子都被刺骨的冷激得抖了抖。

怕什么,它身为鹰群中唯一进化出的风的掌控者,没什么好畏惧的!幼鹰给自己打气。

“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