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谢嵘说的再冠冕堂皇,凌锐还是能察觉谢嵘的变化,公主好像……不要他了!
这个猜想让凌锐吓了一跳,他和公主是皇帝赐婚,是绝对不会分开的,上辈子他哪怕谋逆,也是以驸马的身份砍的头。
凌锐烦躁的站起来,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同公主相处。
或许问问其他驸马?
丰庆帝有好几位公主,出嫁的连谢嵘在内就有七八个,凌锐不缺连襟。
上辈子凌锐和其他驸马没什么交往,他自己的烦心事数不胜数,哪有工夫和其他驸马联络。
这辈子倒是清闲多了,只是其他驸马基本都只有闲职在身,能去衙门点个卯就不错了,多半都是吃喝玩乐,凌锐和他们也说不上话。
凌锐是禁卫军统领,他主动去找其他驸马交谈,驸马们自然不会拒绝,不过宁安的驸马仗着自家老子爵位高,对凌锐爱答不理,凌锐也就不去找他了。
康平的驸马很热情,听到凌锐打听他和康平公主是如何相处的,康平的驸马咧嘴笑了笑,靠近凌锐,“怎么,和福宁公主吵架了?”
凌锐有些局促,“没有,你别胡猜。”
康平驸马拍了拍凌锐的肩膀,“好好好,不过说起来福宁公主脾气最好,比我家那个可好多了。”
“公主……其实和别的女人也差不多,只是身份高贵一些罢了……在外头自然得以她为尊,不过关上门……你知道的,夫妻么……把她伺候舒服就行了……想要玩的话青楼楚馆是无妨的,可别弄回去,这个就是作死了……”
其他驸马的经验也都差不多,让着公主就行。
凌锐越发困惑,他一直让着福宁公主啊,从未违背过公主,而且他还从未去过青楼楚馆。
这天,定国公世子邀请凌锐去他家做客,两人同行,一路上定国公世子买了好多零碎玩意,吃的用的都有,价值都不大。
看到凌锐疑惑的目光,定国公世子笑道,“这是给夫人的,她喜欢这些小东西。”
凌锐释然,顿了下道,“你家,不缺这些吧?”
定国公世子就笑了,“这可不是缺不缺的说法,这是我的心意,夫人替我养儿育女,侍奉父母,打理家事,我自当得体谅她,这些东西虽不值几个钱,但是我夫人喜欢,那就是无价的。”
到了定国公府,两人闲谈了一会儿,厨房上菜,有几道菜特意放在定国公世子面前凌锐瞟了一眼,居然是几道野菜。
定国公世子笑着解释,“夫人知道我喜欢,特意给我备的,将军尝尝,其实味道也很不错。”
这些菜凌锐当兵的时候吃得多了,他倒是不怎么稀罕。
只是看到定国公世子说起他的夫人时双眼含笑的表情让凌锐忍不住心下异样。
回到公主府,谢嵘知道凌锐不回来吃饭,早就吃好休息了,凌锐回了自己的院子,下人们在给他备水。
凌锐忽然问自己的亲兵,“你说,公主待我可好?”
亲兵毫不犹豫的点头,“那没得说,公主事事都想着将军。”
连生孩子的妾都给将军备下了,在公主中也是数得上的了。
凌锐想笑,却觉得笑不出来,他又道,“那你说,我对公主如何?”
亲兵犹豫了一下,凌锐道,“有话说就是。”
亲兵小声道,“属下觉得,将军待公主一般。”
凌锐微愣,“从何说起?”他事事都敬着公主。
亲兵摸了摸脑袋,“属下不懂那么多,就是觉着将军对公主不怎么热情。”
凌锐下意识道,“她是公主,怎好冒犯。”
亲兵嘟哝,“可她也是您婆娘啊。”
娶了公主当老婆,打骂肯定不成,得敬着捧着,可自家将军只是敬着公主,从未见捧着公主,反倒是公主事事处处想着驸马。
亲兵退下去,凌锐心头翻江倒海一般。
他虽然明白上辈子的福宁和这辈子的福宁不同,但他却拿上辈子的态度对待这辈子的福宁。
上辈子凌锐发现自己讨好不了福宁,于是也就冷了心肠,夫妻俩是真正的相敬如冰,福宁见驸马不来,也乐的轻松。
这辈子凌锐堂而皇之享受着谢嵘的照顾,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还一度以为自己做的很好。
现在才明白,他错了,大错特错,他被自己的浅薄狭隘糊住了双眼!
另一边,把凌锐放下的谢嵘有些蠢蠢欲动,上辈子为了工作,她心无旁骛,自然也没有好好享受过情玉,这辈子成亲太早,和凌锐磨合的也不顺利,现在谢嵘单方面和凌锐断了,她就想犒劳一下自己。
至于名声,呸,公主养面首怎么了?谁敢说!
不过这个面首也不是好找的,谢嵘总不能去大街上拉人。
一般清俊的男子都在戏班和小倌馆,谢嵘肯定不会去小倌馆,于是就招了戏班子进公主府唱戏,可是谢嵘看着那些涂满了油彩的脸,囧了,这怎么看得出好不好看?
而且怎么就知道这些人愿意当面首,强迫的事谢嵘肯定不干。
福宁公主给人的印象除了深得帝宠之外还有高贵不可侵犯。
其他公主或多或少都有些小毛病,宁安喜欢暗搓搓搞小动作,康平任性,有人走其他公主的门路或多或少都有收获,但只有福宁公主,对求上门的人一律不屑一顾。
这种不屑一顾并不是做样子,而是公主府的下人都不能私底下收东西办差,否则狐假虎威做起来太简单了。
若是求大的,下人们肯定办不到,但是求小的,比如某些铺面东家求个庇护什么的,公主府的管事们就能伸手。
特别是外地来京城做生意的商户,能求到贵人庇护,那就是护身符,送上一些银钱都是应该的。
福宁公主根本不会理会,她的管事们也不敢兜搭,都是因为一旦公主知道了,他们就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