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歌唯有沉默,好似一切与她无关。
吕辰居接着又道:“冰玉被我打发了。”
方清歌不明所以,抬眼问:“你让她去哪里了?”
“三等宫人处。”
“怎么……”方清歌满脑子问号,这一觉醒来,怎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如同颠倒。
“她处心积虑想要你的命,这样的人,我如何能留她……”吕辰居念起冰玉名字的时候都是厌恶满满,将前因后果说给方清歌听,方清歌更是心有余悸。
只知道冰玉没安好心,没想到却是阴毒到这种地步,时刻在自己背后插了刀子,只待合适的时会了结自己。
人性,她即便重生变得神智清明也依旧看不透。
方清歌虽然心中动荡,面上却平静异常,吕辰居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终于为自己辩解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在气我前些日子与她的亲。密?”
一语中的,方清歌双目中瞬间蓄了泪,只是强忍住不哭罢了。
吕辰居见此更是心疼:“你若是不气我,我怎么会用她来气你?不过你也太傻了些,那种东西怎能跟你相提并论。”
言语简单,却让方清歌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前些日子他的骤变是为了气自己罢了,一时间,方清歌觉得又气又好笑,吕辰居心眼儿小的似针别儿。
这会儿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眼泪流出来,啪嗒啪嗒滴在锦被上。
吕辰居以为她还在伤心,一不做二不休,凑上去将小小的方清歌拥进自己臂膀中,既想用力抱着,又怕她大病初愈不舒服,只好控制了自己的力道一手扣住后背,一手扣在她后脑安慰:“好了,不哭,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欺负你,气你,可你也要理解我,你和那个小棠关系那么好,我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吕辰居的语气中也透出几分酸气和委屈来。
方清歌抿了抿嘴,任凭他拥着,嘴巴靠向他耳边,轻声言语:“小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对他就像对待兄长一样,而你不同……”说到此,方清歌突然觉得词穷,仿佛无法形容这一切,于是顿了顿,“我想你了。”
这简单的四个字让吕辰居的瞳孔骤然收紧,他心中欢喜,自然明白这四个字的意义。
寥寥数字,解了他心中所有的不平和郁结,手上力道加重,恨不得将方清歌揉进自己血肉中,再也让她出不来。
“清歌你知道吗,那冰糖雪梨真难吃。”吕辰居微微侧头,贪婪的闻着方清歌身上隐约香气。
方清歌噗嗤一笑:“那也是你自找的。”
“不如我将你吃了吧,细皮嫩肉的,一定很好吃。”
吕辰居下手掐了方清歌肋骨处一把,惹得方清歌一阵痒,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
这一挣扎,让吕辰居心情激荡,吕辰居稍一用力,便将方清歌放倒,嘴里含糊着道:“我想吃了你,一口一口。”
方清歌原本以为他开玩笑,这会儿才明白他这话中还有另一层意思。
方清歌拇指指甲轻轻抠住自己食指关节,想告诉他可以,突然又想到前几次这个王八蛋没少拿这事打趣自己,所以这次格外谨慎,假装听不懂,不作回应。
这就好比狼来了的故事,吕辰居几次作弄她,待得认真了,她却不信了。
方清歌这次不再做任何表态。
“你怎么不说话?”吕辰居抬脸在方清歌上方问。
方清歌依旧不为所动,揣着明白装糊涂:“吕爷想吃人,我有什么办法。”
吕辰居眼含笑意的腾出手,抚过她额头,拨开碎发,轻轻印上唇瓣。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顺安的声音:“掌事,三等宫人处那里有消息了。”
“说。”吕辰居没有让顺安进来回话,就是让顺安在门口说给吕苑的人听,看看谁还敢再放肆。
“冰玉昨夜受了一夜的刑,起先嘴还硬,最后实再受不住,便什么都招了。”
“知道了,告诉三等宫人处的,将她发落了,扔到城郊乱葬岗去。”吕辰居说得轻描淡写,顺安会意,这就是要了她的命。
敢试图谋害方清歌的人,都得死。
方清歌无言,并不想故作慈悲的求情,冰玉面前曾经有过生路,只是她不走,只在死路上徘徊,一旦有了害人的念头,终会让自己先入了地狱。
“掌事可还有什么吩咐?”顺安又问。
“将药浴备上,清歌要沐浴。”
“是!”顺安脚步声渐远,跑去安排,这药反复熬着,就等方清歌醒了用,所以并不用等待多时。
“又让我泡药浴。”方清歌拧住眉头,咧了咧嘴。
“放心,没有蛇,你热刚退,泡一泡总是好的。”吕辰居起身,将方清歌拉起来,“来,穿鞋下地。”
吕辰居将鞋给方清歌穿好,又觉得她穿外衣太麻烦,干脆将一床薄被将她裹好。
“你这是做什么?”方清歌一脸不解。
吕辰居二话不说,将粽子一般的方清歌扛在肩膀上出了书房,朝沐房走去。
院中宫人见了此景纷纷侧目,怎么还要扛着出来。
进了沐房,时间刚好,方清歌感到水气氤氲,吕辰居将她放下,又去了薄被,命所有人退下。
第44章 吃了
亲自给方清歌换了薄薄的纱衣,又将她丢进沐桶中,药水微烫,方清歌觉得十分舒坦,正闭上眼静静享受,却见桶里又进了一个人,扭头看过去,是吕辰居也将衣衫褪了进了沐桶。
“你进来做什么?”方清歌扭头问。
“奔波了这么久,我也想泡洗一下。”吕辰居双目微闭,靠在沐桶边缘,一副享受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