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庄飞羽新给的银子买了一方猪肉、一块豆腐、两把水灵灵的青菜,转身时不慎撞上一位大娘。
那大娘“哎呦”一声,跌倒在地。
絮娘连忙将人扶起,认出她的身份,立时变得不自在起来,尴尬地笑着打招呼:“婶娘,许久不见,您近来可好?”
原来那大娘是庄飞羽的亲娘,之前逢年过节的时候,她随蒋序舟拜会了几回,也算相熟。
想起庄飞羽说过的“爹娘有些气恼”的话,她做好被未来婆母冷言讥讽的准备,悄悄吸了口气,竭力表现出懂事识大体的模样。
没成想,大娘和和气气地拉住她的手,道:“是絮娘啊,这阵子家里事忙,没顾上过去看你,你怎么也不过来走动走动?”
她亲亲热热地摸摸絮娘的头发,笑道:“我和飞羽他爹正替他说亲,媒婆介绍的姑娘太多,几乎挑花了眼,实在不知选哪个好。你若是有时间,受累帮我们老两口掌掌眼?”
絮娘愣怔片刻,看着大娘毫无芥蒂的模样,反应过来什么,渐渐白了脸。
0019 第十九回 得意客酒后出狂言,痴娘子佯醉验真心(双更第一更,1500珠珠加更章)
也不知道敷衍了大娘些什么,絮娘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
她不敢将这些时日感知到的异样串联到一起,更不敢深想,和衣缩进床里,直勾勾地看着破旧的墙壁。
无论如何,庄飞羽在“娶亲”一事上骗了她,这是板上钉钉的了。
她从未妄想过高攀,是他非要说出那些个甜言蜜语,哄她高兴。
如今大梦落空,整个人如同跌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难过得不想说话,也懒得动弹,通身竟提不起半分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日头升起又西斜,橘黄色的光线透过密密的树影,穿过半敞着的窗户,在她身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
蒋星渊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探进来一个小小的脑袋,怯怯地道:“大娘,我煮了一锅汤饭,做得不大好吃,你……你要不要尝尝?”
他不知道絮娘为什么不高兴,猜着大概和庄飞羽脱不开关系,联想到这阵子她房里越来越大的动静,不免揣起许多担忧。
若是絮娘和庄飞羽一言不合散了伙,这个家无以为继,坐吃山空,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再一次面临被人抛弃的命运。
因此,他行事越发小心谨慎,不敢多问,也不敢不问,斟酌着措辞劝她:“大娘,多少吃一点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
絮娘强打起精神起身,双脚软绵绵,如同踩在云里,扶着蒋星渊幼小的身子勉强站稳,微笑道:“阿淳和阿姝呢?”
“阿淳哥哥吃了两碗汤饭,出去找同窗们做耍;阿姝吃了半个玉米饼子,是我放在菜汤里泡软了的,她好像很喜欢,张着手还要,我没敢多喂。”蒋星渊大着胆子扶住她温软的手,见她没有闪躲,心里一阵欢喜,“我把她抱给李大娘照管,说定了天一黑就接回来。”
“你做得很好。”絮娘捏了捏他的手心,柔声夸赞,“阿渊,有你帮忙,省了我许多心力。”
第一次听到这么直接又真诚的夸奖,蒋星渊激动得涨红了脸颊,磕磕巴巴道:“都、都是我应该做的。”
天色微微擦黑的时候,庄飞羽提着一坛子好酒兴冲冲地进了门。
宋璋的调令已经下来,果如他所言是个肥缺,待到新县令到任,诸多公务交割清楚,便可启程。
他言而有信,将一应要事交予庄飞羽全权处置,又亲点了包括自己在内几个弟兄同往,众人无不欢天喜地。
眼看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庄飞羽心中的戾气消减许多,也不再介意絮娘被人奸宿了身子的事,和颜悦色地握住她的手,道:“且置办几个好菜,陪我好好喝一回,有个好消息说与你听。”
絮娘心里存着事,听到他又要喝酒,不免有些犹疑。
她委婉推辞道:“我身子有些不爽利,头痛得厉害,怕是不能陪你喝了。”
“多少喝两杯。”庄飞羽抱她坐在腿上,隔空丢给蒋星渊一块沉甸甸的银子,“阿渊跑个腿,去熟食店买一斤卤牛肉、一只烧鸡,再拣两个冷菜,余下的钱,给你和阿淳买糖吃。”
蒋星渊捏紧银子,向絮娘看去,见她微微点头,这才沿着墙根一路小跑出去。
待到饭菜准备停当,天色已经黑透。
蒋星渊照旧张罗妹妹睡下,临关门时,往絮娘所住的屋子看了一眼,眸中闪过挣扎。
庄飞羽高兴得厉害,搂着絮娘一边吃菜,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他将宋璋调任的事说了,踌躇满志道:“待我随着宋大人前往那寸土寸金之地,巧施手段,小心经营,说不得能碰上飞黄腾达的大造化。”
絮娘听得呆住,想起白日里识破的谎言,抿了抿唇,没什么底气地问道:“那……那我和孩子们该怎么处?”
“自然是跟着我一同过去。”庄飞羽双目发亮,神色坚定,不似作伪,倒惹得絮娘有几分不确定了。
“这样……岂不拖累了你?”絮娘问着,被他掐握着玉乳,紧紧箍在怀里,一杯透亮的酒液喂到唇边,实在却不过,只得小口小口喝了下去。
“咱们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庄飞羽不在意地摆摆手,“你随我到任上,对外只说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孩子们都是我的亲生骨肉,跟着我的兄弟们不会乱说,宋大人最是和善,也会对我们多加关照。”
他巧舌如簧,为她编织又一个美满幸福的梦境:“到时候,咱们赁个小院子,雇两个仆妇,你在家中照看孩子,我在外头卖力办差,二人同心同德,必能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絮娘心里思忖着:他这般信誓旦旦,满目向往,难道也是骗我的吗?纸包不住火,距离那位县老爷调任不过三五个月,到了那日,他又要拿什么话搪塞我呢?
她满腹疑虑,愁眉不展,被庄飞羽强灌了四五杯烈酒,推说小解,步履匆匆地走进院子角落的茅房。
刚一进去,絮娘就低下头,忍着不适将纤纤玉指戳入喉咙深处,为自己催吐。
她竭力压着动静,将喝下去的酒液尽数呕吐出来,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又漱了几口井水,确保看不出异样,照旧回去陪着庄飞羽用饭。
她不知道庄飞羽说的那么多话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不敢问,又压不住疑心,天真地希望借着这一次“酒醉”,看清他的为人,更希望那些可怕的猜测,都是她的臆想。
庄飞羽看着醉倒在怀里的美人,动作逐渐不规矩起来。
他解开她的衣带,俊脸埋进香馥馥的颈窝中,又舔又啃,连吃了好一会儿,牙齿叼着颈后的系带,轻轻一扯,将肚兜解开。
两团被他和宋璋揉弄得越发高耸的玉乳不设防地跳了出来,淡粉色的乳珠微微挺立着,招得他眼睛发红,心口直跳。
这么美、这么乖的人儿,实在舍不得和旁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