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晴轻轻握住尉迟霜的手,“有天地为证就够了。”
尉迟霜窃喜道:“我就知道你不生气了。”
见尉迟霜提起这茬儿,主父晴轻轻推了她一下,“谁说我不生气了,再有下次,当心我……”
“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尉迟霜担心主父晴又说出让自己睡贵妃椅这种话,她在心中暗想:就算有也不会让你知道。
等到了她们成亲这日,尉迟霜让管家散钱财粥米布施穷人,虽没有宴请宾客,可有些人还是送来了贺礼,公主府里一片热闹。侍画帮主父晴梳好红妆,主父晴在落梅居等着,到了时辰,侍画帮她盖上盖头,扶着她往外走。
才走了两步,尉迟霜便推门进来。侍画一时没反应过来,“长公主,不是说好了您在落梅居外头等着接新娘吗?”
“晴姐姐盖着盖头还要过两道门槛,我怕她摔倒嘛。”说完,尉迟霜不顾侍画的惊讶,直接将主父晴横抱而起。“在府里若是还要八抬大轿,那也太铺张了,还是我抱着晴姐姐去拜堂吧。”
主父晴头上顶着红盖头,她看不到尉迟霜的脸,却能看到尉迟霜身上的喜服。两人的喜服是一样的颜色,不过尉迟霜的没这么繁琐,她抱着主父晴,走起路来也不碍事。主父晴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虽然有些紧张,但她相信,尉迟霜不会让自己摔着。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想断更的,可是这几天论文被老师疯狂为难,有些焦虑……
第39章 良辰美景(下)
“阿霜, 你先放我下来吧。”主父晴的声音很小,尉迟霜勾了勾嘴角,假装没听见。
公主府里挂满了红灯笼, 门口有人放鞭炮, 引来乞丐说吉祥话。百姓们私下议论,说尉迟霜娶了个姑娘。
丞相与太后被气得不轻,主父晴一开始虽然有些担忧, 可望着公主府里喜气洋洋, 她便放下心,等待着良辰美景。
两人不能拜高堂, 只是拜了两次天地。等到夫妻对拜的时候, 尉迟霜小心翼翼地拉着主父晴的手,喜娘有意使坏,想让两人脑袋撞在一起。尉迟霜瞟了一眼便知道距离不对, 她瞪了喜娘一眼,然后往后退了半步。
喜娘赶忙解释道:“公主, 这新人碰头才有福气。”
尉迟霜皱着眉头, “不成不成,这些繁文缛节都是骗人的, 再说了,我要是撞疼了晴姐姐怎么办?”
盖头下,主父晴抿着嘴偷偷笑了,她往前挪了一小步,“莫要误了时辰。”
时辰……
尉迟霜眼睛一亮, 莫不是入洞房的时辰。她对喜娘使了个眼色,喜娘高喊“新人对拜”,这才礼成。
没等喜娘喊送入洞房,尉迟霜便抱起主父晴往卧房里去。布置新房的时候,尉迟霜特意让人做了张稍微小一点的床,省得两人隔得太远。
婚房布置的比较简单,除了红烛红纱帐和喜字,再无其它。尉迟霜将人抱到床上,挑来盖头,笑道:“晴姐姐,你真好看。”
“你又胡说。”尉迟霜整日这般,可不知怎的,主父晴觉得今日心跳得更快了。
尉迟霜望着主父晴头顶的花钿,她觉得有些沉重,便仔细替主父晴散了发髻。看着铜镜中的容颜,尉迟霜一下子就笑了,“晴姐姐,我不是在做梦吧。”
主父晴偏过头握住尉迟霜的手,“自然不是,年少时见到你,我也以为是大梦一场,到后来糊里糊涂做了皇后……那时候大臣们都说你想造反,你又总是拿皇上要挟我。我险些也以为你有不臣之心,可我又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自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你,至于那不臣之心……若是小皇帝霸着你,我指不定哪天就造反呢,不过好在,你愿意跟我走。”尉迟霜心满意足地抱住主父晴,蹭了蹭她的鼻尖,红唇慢慢贴到一起。感受到主父晴的回应,尉迟霜不自觉把人抱紧。
“晴姐姐,今晚可是洞房花烛,我可以不睡在地上了吧。”
主父晴一下子就笑了,她点了点头,替尉迟霜褪去喜服,两人进了红纱帐。
婚房外头,侍画焦急地走来走去,“主子今日梳了这般繁琐的发髻,公主又不许我进去……”
韶月摇了摇头,抓着侍画的胳膊把人往院子外头拉,“人家洞房花烛夜,你回去还是歇着吧。”
*
主父晴躺在尉迟霜身侧,两人说了会儿话,主父晴半张脸羞涩得藏在被子里,尉迟霜躺在一侧,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晴姐姐……我想和你睡在一起不是说睡在一张床上盖着被子聊天。”
主父晴:……
主父晴自然知道尉迟霜吵着要睡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可她总还觉得有些难为情,之所以今晚与尉迟霜说了许多话,就是想避免这个话题。本想着说到深夜自然而然就该睡下了,不曾想尉迟霜。
尉迟霜见主父晴不说话,只好轻轻叹了口气,起身熄灭了蜡烛。“那……休息吧。”
“阿霜……”主父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拥住尉迟霜,伸手解开了她的里衣。
尉迟霜握住主父晴冰凉的手指,轻轻蹭了蹭主父晴的脸颊。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第40章 美色误国(上)
第二天一早, 尉迟霜醒来看着枕边人,这种美好是她从前不曾体会过的。她一动,主父晴也醒了。不过主父晴并未打算起身, 只是往尉迟霜身边蹭了蹭, 又合上了眼睛。
主父晴抱着尉迟霜的胳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再次睡着前还不忘懒洋洋地说:“阿霜, 你今天不去上朝了好不好……”
尉迟霜偏过头, 鼻尖蹭了蹭主父晴的脸颊,“好。”
尉迟霜一动不动地望着红纱帐, 她觉得胳膊被抱得有些麻了, 可又不敢再乱动。她觉得主父晴昨晚大约是累了,看着门外人影晃动,大约是下人想进来又不敢进来。尉迟霜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美色误国了, 还好自己不求那九五之尊,不然身边有这样一个心上人, 只怕坐不住高位。
丞相知道公主府办喜事, 被气得不轻,偏偏宋皖查出了之前江陵私扣赈灾粮一事, 又牵扯出了别的官员。丞相以为宋皖这么大胆是有尉迟霜撑腰,偏偏尉迟霜今日早朝不在,丞相便拿东平镇匪患来威逼。“宋大人如今身为刑部尚书,既然出了匪患,司寇大人岂能坐视不管?莫不是把心思都用在残害同僚上了!”
人们私下多称刑部尚书为大司寇, 是因为从前刑部尚书还要亲自审理贼寇之乱。到如今,刑部尚书鲜少亲自办这种小案子,多半是下头的人在做。宋皖听了,仍是面不改色道:“追捕盗贼,依法屠戮作奸犯科之人,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自然当仁不让。”
回到刑部,宋皖便让人准备着同她一起去东平镇,手下的人纷纷劝阻,宋皖只是看了看下面送来的公文。“这确实是我分内之事,连大人的事情只当给我个警醒,总不至于她出过事,所有人都畏首缩脚吧。”
宋皖猜到,丞相可能要故技重施,想让朝廷官员离京再迫害。可她与连辛不同,自西魏太祖元年,六部虽各司其职,刑部尚书与其他尚书表面上同级,可实际还是会压其他人一头,刑部尚书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动的。宋皖起初入朝只是为了查清楚一些事,并没想过身居高官。偏偏长公主与丞相争斗,导致她被推到尚书之位。
等主父晴睡醒,日头已经升得老高,虽关着窗户,可屋子里一片亮堂。主父晴揉了揉眼睛,“阿霜,什么时辰了?”
尉迟霜抿着嘴笑了笑,“还早,你若是昨晚累着了,就再睡会儿。”
“胡说什么!”主父晴也不困了,她才要坐起来,却发现并未穿里衣,身上还有些红印子,便慌忙用被子遮住。“你还看,转过去,不许看!”
尉迟霜敷衍道:“好好好,不看不看……又不是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