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人裹得严实,半点都瞧不出来。
若是此时直接让这人举起什么重?物来试探,必然会遭到怀疑。毕竟李玉离若是去林家?刺杀,总不能连林氏的人都认不全。
她只怕,这人早已对林家?了如指掌。
林凝素忽然便?很?好奇,林家?到底和?这人有什么愁怨?
“素素,不是要潜心求学吗?怎得心不在焉。”孟桓顺着她的目光,便?见林凝素的视线一直落在李玉离身上,“总不能是打我这幕僚的主意吧。”
林凝素倒也不避讳,直言:“太子殿下,您这幕僚短短几日,便?侦破了上都城的失踪大案,说是人中龙凤也不为?过。对我来说,自然比这些书本上的墨水更让人好奇。”
孟桓淡淡地?笑着,回首看着李玉离:“玉离,如今也算声名大噪了。”
林凝素心思飞快地?转着,最后在瞧见李玉离背后那?张弓的时候有了主意。
“听闻您最擅弓箭,不知今日能不能见识一番?”
后来的飞凫卫中,大多数人都使弓,也是因着他们这位指挥使的习惯。
李玉离背着的这张弓乃是重?弓,所需的气力,要比旁的弓大,自然也比旁的弓射程远。
“不如,便?试试距听雨楼百丈之外的巨树。”
若这人能射中百丈外的树,伤口必得开裂,染污了衣裳。若没射中,便?是没使全力,更加可疑。
她还没得答复,便?听孟桓来了一句:
“玉离左臂受了伤,不能拉弓。”
林凝素:?
宛城
孟桓就这样说了出来?
没有刻意隐瞒, 起码能?说明,李玉离去林家刺杀一事,并?非是孟桓指使。二人怕是还未曾借此事有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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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凝素抱着歉意对李玉离笑着:“竟是这样, 是我唐突, 不知李大人有伤在?身。”
“无妨, 他的弓术的确是百里挑一,百步穿杨,等伤口养好, 带你去猎场瞧瞧。”孟桓竟是认真了。
可林凝素心中得了答案,哪还?想看什么弓术, 只能?敷衍着答应。
她没再多说什么, 可能?是诗文并?非大家之作, 阮清和孟桓也?兴致缺缺, 没什么想继续探讨的意思。
几人便各怀心思,就着天字号间内的茶烟出神。
林凝素的目光轻轻落在?孟桓和李玉离二人之间。
上一世, 父亲一路扶持着孟桓,在?这人最低谷的时候, 也?未曾想过改投林砚。故而, 孟桓会?拒绝与想灭林家的李玉离合作, 是非常正常的。
但如?今, 整个林氏与孟桓的那层关系,岌岌可危。几乎到了轻轻拨弄便会?断裂的程度, 孟桓亦不会?信任父亲。
所?以, 如?果?这一世李玉离若是拿林家上下百口人的性命来作交换,孟桓未必会?拒绝。
李玉离会?帮孟桓登基。
这样的话, 孟桓与林砚,便又是势均力敌。
林凝素心中微震, 不知不觉间,这一切,竟是与前世反着来的。
朝中局势,又形成了一个平衡。林砚背靠林阮两世家之首,孟桓有朝中老臣和李玉离这张底牌。
这样算来,最后?谁登基…还?是个未知数。
除非,李玉离再次倒戈林砚。
这也?是林凝素最不想看见的,上一世,林家的悲剧,便是因为林砚对父亲与林家的恨,再加上李玉离这个爪牙做推手?。
即日?起,她得时刻观察着李玉离的动向。
接下来的几日?,上都城太?平了不少,没再有人失踪。渐渐地,街上也?就恢复了往日?的车水马龙之景。
沈敬安的生辰也?快到了,便在?两三日?之后?。他身上的伤口还?未好全?,所?以镇远侯府的生辰宴亦没有太?过隆重。只请了几个亲朋近友同庆。
林凝素自然是受邀在?列的,只是这几日?忙着发愁这个突然出现的李玉离,也?就将?绣的香囊搁置了,还?差些边角需要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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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铁定是来不及在?生辰那日?相送…
所?幸,敬安不会?怪她,干脆便晚个几日?,宁缺毋滥。
上都城这边才消了乱子,百姓上街没几日?,与上都城相距一州的宛城便传来了新的消息。
说是宛城中,失踪之事,已经发生了两三起,事态大有严重之趋势。
宛城与其他城池不同,它?算是孟国的西都,孟国的开国国君便在?西都居了二十几年之久。地位并?不比上都差多少….
一连在?孟国两座重要城池内搅浑水,可说这背后?之人胆大包天。
而后?,那背后?的势力开始浮出水面。
正是承天教派。
宛城的百姓人心惶惶,可就在?此时,一些人自称是有圣人托梦,承命于天,来保护众生。给百姓分发符水,说是可以免除灾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