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可她却觉得他的笑?容是挤出来?的,是受委屈了?吗?看着不像,更像是强忍怒火。她大体解释一通,把初九是神兽白泽并努力维护他们的爱情的事告诉了?他,江破云没有很意外,只是点了?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问:“阿宁,你在生气吗?”
“没有。”他双手一松,径直往屋里走去。
很明显在生气啊!
一人一猫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江破云先?是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坐在木凳上不说话,呼吸声很重,拳头用力地?攥着。
叶闯抓起初九,初九配合地?收起爪子,双方默契地?往他跟前?凑去,吸引他的注意。“哎哟,你瞧瞧,初九刚说人话了?呢。”
初九“喵”一声。
“你在生气吗,江江?”她发誓这是她能发出的最尖最细的声音。
江破云果然被逗笑?,只是笑?容很快就?收了?回去,冷静道:“阿闯,我不会再去找那群人了?。”
她迅速丢开初九,搬来?凳子坐在他身边,揽住他哄道:“怎么了??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是哪几个人,我这就?去把他们杀了?。”
他摇摇头,“我已经出手教训他们了?。”
“还是不解气?用不着你出手,我替你再他们揍一顿。”
“不是解不解气的事,
椿?日?
而是……我不想?让你去见?他们。”他烦躁地?吐一口浊气,“你还记得你说他们不是好货吗?没错,他们就?是一群人渣。”
他兴致勃勃地?去找李二?他们,开始气氛也算不错,聊了?聊古往今来?的诗词歌赋,谈一谈帝王功绩国家大事,说帝王无情而青史更甚,道诗人多情不为脂粉而为风月。高谈阔论得有酒助兴,而江破云不喜杜康,只是看着他们双脸喝得通红。
不久,他们便原形毕露。
李二?道:“诸位,那王氏几番盼我浓情蜜意,而我却拂袖便走,可知原因?”
“可是低头瞧得见?脚掌?”一人笑?道。
“非也,非也。”
“要?么身瘦如杆,食之无味,要?么肥水横流,无处下嘴啊。”
几人笑?了?起来?,李二?摆摆手,连称不是。
江破云终于忍不住,出言讽刺道:“污言秽语,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正人君子?”
李二?搭着他的肩膀,凑近道:“江兄有所不知啊,我不愿动?王氏,纯粹是因为后面?……”他啧一声,“松。”
其余人哈哈大笑?。
酒气熏天。江破云冷冷地?盯着几人,只觉得反胃无比,他攥紧茶盏,仿佛下一秒就?会丢到李二?的脸上。
“给?老子松开,一群胎神!”他打掉李二?的手,打算离开,谁知对方几人拦住他不让他走。
“江兄,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哥几个出来?喝酒,你提前?走算什么意思?”
李二?啧啧道:“我是在教你怎么挑女人,不好好听?还尼玛甩脸?知道么,找女人得找后面?紧的,你昨天带的那个……”
只听?一声脆响,茶盏碎成碎片。紧接着传来?男人的哀嚎声,楼内登时乱作一团,有人大喊着“杀人啦快跑啊”就?冲了?出去。
江破云扼住李二?的脖子,额间青筋暴起,愤怒把他的双眼染成猩红,全身爆发出的杀气冲天,吓得李二?两腿哆嗦,竟尿湿了?裤子。
他攥紧拳头,狠狠地?盯着李二?,没有任何犹豫地?挥下拳头。
……
江破云当然没有告诉她这些,只是说他们品行不端言语龌龊,便不再提李二?等人。他太生气了?,气到自己怎么走回来?的都不知道,看见?叶闯才稍稍缓过劲来?。
肚子像是被人揉成一团般的痛,他缓缓矮下身,蜷成一团缩在榻上,把薄被裹成球抵住腹部?,才稍稍缓解。
她担心地?追过去坐在榻边,轻轻地?摇着他的胳膊,“阿宁,你怎么躺下了??是胃不舒服吗?我给?你熬点养胃粥去吧。”
“……留下来?陪我。”他轻轻喘着气,“一会儿就?好。”
她躺在他身侧,手掌贴在他的肚子上,“阿宁,你近来?嗜睡是因为这里不舒服吗?”她将百鸟之力灌入他的身体,耐心地?安抚着他。
“不知道。今天不该生这么大的气,闹得阿兰也不高兴了?。”
“阿兰是谁?阿宁,你怎么在说胡话?”她警惕起来?,手背去触他的额头,“阿宁?”
“只是抿了?口酒,有点醉而已。”他睁开迷离的双眼,“……我没跟他们喝酒,我后面?喝的是茶。”
她抱住他,心疼地?吸一口凉气,“我知道,我知道……”
“阿闯,我没有说胡话。阿兰是我们的宝宝。”
她半天没消化过来?,“宝……宝宝?”
“嗯,女娃娃。”他往她的怀里一钻,疲惫地?眯起眼睛,渐渐昏睡过去。
“女娃娃?”她颤抖地?贴住他的肚子,在他的身体里感受到两种心跳。
我擦!宝宝?!
我擦我擦我擦叶闯如临大敌,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一定是她听?错了?!对,她在做梦!她猛地?一掐大腿,发出无声的惨叫。
不是梦,她要?当……不对不对不对。玄珠没有被他所同化,而是作为完整的生命体寄生于他的体内,不断吸取着他的力量,怪不得他会嗜睡。而她的白鸟之力足够强大,满足了?玄珠的需求,自然不会向他索取,待身体成形,玄珠便会作为一个新?生的生命跟他们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