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诅咒师被咒力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被迫仰望着五条悟,眼神里带着些许不可置信,压根没料到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他明明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咒术发挥作用了,但五条悟却表现得完全是个没事人的样子。
五条悟当然没有闲到给打扰自己睡觉的人解释反转术式,顶着对方茫然的眼神张口就是句嘲讽:“居然冲着我来,你是哪来的笨蛋?”
然后他挖了挖耳朵,对着手指吹了口气,打断诅咒师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的动作:“哦,我对你和你背后的家伙其实没啥兴趣,所以你不用回答。”
那副颇为悠闲的姿态,让诅咒师的神色瞬间变得怨愤起来。
对此无动于衷的五条悟扫了眼周遭的环境,意有所指地戳人痛脚:“话说你们有那个闲钱做什么不好,非得浪费在这种地方?花冤枉钱也要讲究基本法呀。”
他作为咒术界为数不多且还在干活的特级咒术师,至少明面上得到的待遇还是很让人没话说的,出差都是由上层安排最舒适的交通工具和最高级的酒店,这次也不例外。
飞机的头等舱价格本身就很昂贵,更不用说是跨国航班,像是这一趟,整个头等舱也就他们两个人。
年轻的诅咒师不知道,其实从一开始五条悟就已经发现同舱的另一个乘客也能够使用咒术,只不过他既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绝对的实力差就摆在那里。
尚且不明白自己的行为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的诅咒师,因为五条悟的挖苦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而五条悟没有错过他表情的转变,当即眉头一挑,差点没笑出声:“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是你自己贴的钱吧?你是什么新世纪的冤大头?”
他一时啧啧称奇,上下打量起诅咒师,就像在观赏珍惜动物一般。
本以为被骗来搞就近刺杀这种蠢事就已经足够离谱,没想到连行动资金都是自己掏的,可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这已经越过初生牛犊不怕虎和年轻气盛的范畴,真真正正是人傻钱多的现实版。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的五条悟噗呲一下笑出声,丝毫没有体谅年轻诅咒师心境的想法。
在嘲笑的同时,他默默排除掉咒术界上层的嫌疑。
原本要说这趟连他都才知道不久的行程,恰恰好撞上想要对他动手的诅咒师,这种“偶然”中没有烂橘子们的手笔,他是不信的。但怎奈这诅咒师傻到一个境界,又让他产生了就算是烂橘子也不至于蠢到用这种人的地步的想法。好歹那群人玩算计勉强能说很溜,不然也不可能坐在上面这么久,还想着要一直坐下去。
而且这种诓骗年轻诅咒师的做法,更像是诅咒师那边的风格。
多半是哪个诅咒师中的老东西搞的鬼,反正他的位置从各种意义上来讲,一向都很好找。
“哎呀哎呀,你这家伙还真是可怜让人同情。”笑完之后,五条悟也不忘继续往人的伤口上撒盐。
他看出这个年轻诅咒师的咒术,明白对方如果得到发展,必然能够在诅咒师中出人头地。想来是有哪个老东西不希望这家伙成长以致于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才引诱对方实行这不可能成功的计划。
不愧是去做诅咒师的人,真够腐烂。
当然所谓的同情也只是嘴上说说,他对这种成为诅咒师妄图害人的家伙,不可能真的产生同理心。
而从头到尾都没办法开口回怼五条悟几句的年轻诅咒师,在拼命忍受对方的一系列嘲讽后,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面临的是怎样的局面只要面前的这个人想,他随时都能解决掉自己。
诅咒师从未设想过这样的展开,说他没有自知之明也好,说他井底之蛙也好,他原本就是对自己的咒术有足够的自信,才敢做出瞄准五条悟的举动。
只要能干掉咒术界最出名的五条悟,他就能踩着对方成为咒术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就不用再为今后的生活发愁。抱着所有人都拜倒在自己脚下的妄想,他登上了这架飞机。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太过高看自己的下场就是如今这副模样。完全不清楚为何咒术界能够被评为特级的人寥寥无几,年轻的诅咒师甚至连察觉他同五条悟之间的差距有多大都做不到,只明白自己的性命已经被对方捏在手里的事实。
名为恐惧的情感在此刻悄然浮现,他有些止不住地发颤。
五条悟敏锐地察觉到诅咒师转变的神态,轻轻咦了一声,一语道破对方想要隐藏起来的心绪:“什么,你在害怕吗。”
这如同已经洞察一切的口吻,惹得诅咒师恶狠狠地瞪向五条悟。他大概是想借助愤怒来减轻自己的恐惧,只可惜看上去效果不佳。
五条悟摇了摇头,甚至放过针对自己的话题,从最为根本的点开始吐槽:“胆子这么小,干嘛要跑来当诅咒师,你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没点心里数不成?”
诚然,在面对死亡带来的威胁时会感到害怕是人之常情,但那种人并不适合在咒术界生存。
对于咒术界的正经咒术师们而言,依靠咒术谋害他人并以此为生,会毁坏社会秩序的诅咒师们就是一群毒瘤,是和诅咒一样同样需要清理的敌人;而诅咒不会管自己面前的是普通人、咒术师亦或是诅咒师,又不能指望他们因为诅咒师的身份手下留情;再加上,诅咒师大多数也不会给同样是诅咒师的其他人好脸色,因为他们更多情况下是竞争对手。
因此,即使是多数时间不用直面诅咒的诅咒师们,也难免会面对各种危害自己生命的场景。换句话说,人生的终点向来离他们很近。
不够疯当不了咒术师,更不用说是行事更加疯狂的诅咒师了。
兴许是对这个不合格的诅咒师失去调戏的兴趣,兴许是已经将睡眠被打扰的不满发泄完毕,五条悟停下揭人伤疤的举动,转口笑眯眯安抚对方:“别怕,再怎么说,头等舱唯二的乘客的其中一个消失的话,剩下那个会很麻烦,所以现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毕竟他没时间浪费在解释这种事上。
不等诅咒师松口气,五条悟继续道:“不过下飞机之后会把你移交给当地的咒术协会就是了,当然之后的事情我不会管,要是你有能力逃走,你大可以试试。”
不再观察对方的反应,他挥挥手,就让诅咒师一头栽倒在地。由于不能指望五条悟会大发慈悲将人搬到座位上,这里只能祈祷可怜的诅咒师不会在地上躺出毛病了。
被诅咒师偷袭的事情告一段落,五条悟无所事事地看向窗外,云端上的风景对大部分人来说十分美丽,但于他而言并不怎么新奇,他又感到无聊地收回视线,垂下眼眸。
“真是的,难得做个梦都有人打扰,这下好了,完全没有接着睡的兴致了。”
在仅剩自己的空间自言自语式地抱怨后,他掏出手机,用大众的方式打发起时间,中途也没有再睡过,一直保持清醒直到飞机抵达目的地。
离开机场,五条悟遵守自己的发言,将诅咒师交给咒术协会就撒手不再理会,转头开始处理自己这趟出行要办的正事。
第9章 咒胎事件
得知到正事的具体内容之后,五条悟不得不承认这个诅咒确实有些棘手,比他想象中要麻烦一点。倒不是说目标诅咒的实力很强,只是它在伪装咒力和逃跑方面过于擅长,即使他拥有六眼,准确辨别对方究竟跑到了哪里也着实费了点力。
但那诅咒也就止步于此了,比起寻找真身所花费的时间,祓除它的时间仅仅只需要一瞬。
抱着自己辛苦这么久确实该得到补偿以及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五条悟没有拒绝咒术协会想要犒劳他的邀请,品尝了一圈当地的特色美食。
吃到好东西难免会变得高兴,而这份由美食带来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乘上返航的飞机为止。
在一开始看到给自己打电话的人的名字的时候,五条悟还以为是烂橘子又找到了新的麻烦工作要丢给他,于是有些嫌弃地按下接听键:“喂喂?”
然而电话那头,伊知地洁高的声音比起平时要显得更加中气不足,还带着复杂的情绪:“五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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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姆露坐在位置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