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并没有不理你，现在不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吗？”池蔚勾起唇角，笑的很温和，但仔细看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你变了，你变得好奇怪，你从来没这样对过我。”沈归慈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握在手心“还是说，你真的讨厌我？只要师尊你说你讨厌我，再也不想看见我，我便离开宗门。”

池蔚下意识的开口，脑中却闪过一丝挣扎，半晌也没能开口说出让他离开的话，只是看着沈归慈露出无措的神情。

为什么，他会感觉不忍心？

“我就知道师尊不讨厌我....”沈归慈感觉眼睛有些灼热，想要抱住池蔚，却见一个身影从他身后出来了。

白道尘站在池蔚身边，斜睨着他，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怎么在外面站这么久？”

沈归慈不得不放开池蔚的手，却见池蔚立刻伸手握住了白道尘的手掌，语气轻柔的像是天穹的弯月。

“师尊怎么出来了，今晚月色皎洁我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待会儿就准备进去了。”

沈归慈垂下眼，细密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情绪。

“你想离开宗门？”白道尘却看向他。

“没有，师祖。”

“你们也大了，到了能下山的年纪了。”白道尘淡淡道“那明日你和谢北潇就下山去历练吧，不必再回宗门了。”

沈归慈猛地抬眼，下意识看向池蔚：“师祖...师尊....你要赶我们走？”

他的眸子有些微微湿润了，期盼的看着池蔚，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是他没有，他只是那样温柔的注视着白道尘，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进去吧。”白道尘牵着池蔚回到了屋内。

留下少年一人屹立在月光下，有晶莹的东西汇聚在他的下巴，轻轻在衣领上晕开。

翌日下午，谢北潇和沈归慈站在山脚下，他们没有什么能带的东西，毕竟来的时候也什么都没有，只是他们还想回到那个洞穴里再看一看。

“师尊真的要赶我们走？”谢北潇坐在书桌前，手指翻过池蔚看过的古书，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被赶出宗门，不亚于被父母丢弃的孩童，从此之后是生是死，都是命数。

“嗯。”沈归慈眼底露出一抹痛苦，但还是忍住了“走吧，再不走就要天黑了。”

两人正准备离开，就看见了进来的池蔚，他的眼神很空洞，只是自顾自的往里走，直到差点撞在墙上，被谢北潇及时拉住。

“师尊！？”谢北潇喜出望外“我就知道师尊不会这么狠心的。”

池蔚的眸子却忽然恢复了清明，疑惑的看向他，然后退后拉开距离：“我怎么会在这，你们还不走吗？”

沈归慈看着池蔚的状态，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上前拉住了池蔚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师尊是舍不得我们的，对不对？”

不然不会来到这里。

“师尊，你看看这里，我们在这里有很多回忆....”沈归慈的手绕到池蔚的后腰，轻轻撩拨着他的皮肤，眼见池蔚陷入了一种复杂的回忆状态，便继续说道“温泉里发生的一切你还记得吗？”

谢北潇站在他身侧，轻轻摩挲着那花瓣似的双唇，眼神熠熠：“不如我们帮师尊回忆一下？”

池蔚被放在那张水晶床上，衣袍大大的散开，里面满是各种吻痕和淤青，像是经历了很多次歇斯底里的房事，两人看着池蔚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师祖看起来仙风道骨，在房事上下手这样狠。

“师尊，我会让你回忆起这种感觉得....”沈归慈俯身吻住池蔚的双唇，却突然听见他痛苦的呻吟。

“唔！”池蔚忽然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痛苦的蜷缩在了一起，眼底反复闪过挣扎，像是被反复凌迟一般，脸色苍白的冒着冷汗。

“师尊？师尊你怎么了？”

沈归慈猛地抬起池蔚的手腕，看见了皮肤下埋藏的红线，正兴奋的扭动着，而那些红线一路从手臂连接到池蔚的心，正贪婪的吸取着他的灵力。

“妖。”

“什么？”谢北潇猛地抬头。

“这是妖气，你看不出吗？”沈归慈用手去触碰那些红线，稍微施压，它们才渐渐冷静下来，池蔚也因为这种巨大的折磨晕了过去。

“师尊的体内怎么会有妖物？”

“那边要问问我们的师祖了。”沈归慈半眯着眼，想起近期池蔚性格大变的样子，这些都是白道尘出现后发生的。

而且，他或许知道是为什么。

禁地，那里有魔物，专门吞噬欲望的魔物。

师尊体液可以进补灵力的事情，就是那个魔物告诉他的，白道尘一定和魔物做了交易，才改变了师尊。

沈归慈站在洞穴门口，等待着白道尘的到来，只有他才能取出这个魔物，否则他会将池蔚吸干的。

白道尘果然来了。

“蔚儿呢。”白道尘的脸色并不好。

“师祖作为这天地共主，也会有邪恶的欲望吗？”沈归慈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禁林里的魔物，师祖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白道尘愣了愣，显然很是意外沈归慈怎么会知道。

他没有和魔物做什么交易，只是他给了自己一个手环，只要戴在池蔚的手上，然后注入自己的修为，池蔚就会不可自拔的爱上他，注入的修为越多，感情就越是坚不可摧。

这一切他当然不会告诉沈归慈，堂堂天地共主怎么可能堕落到使用魔物，可是，天地共主也会有爱而不得的时候。

沈归慈还想说什么，却见洞穴外跑来一个弟子。

“师祖！不好了，禁林里有异动！好像....好像是那魔物要挣脱封印的束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