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子金豆子,眼都不眨就发下去了,一颗金豆子抵得上寻常百姓一年的生活开支了。

右相入宫,无霜阔气地抓给她一把,右相握着一手的金豆子,抬眼看向无霜,无霜警觉,“不够不够,再给您一些。”

无霜又抓了一把,塞到了右相的手中。右相握着沉甸甸的金子,不觉道:“你家家主脑子是被驴子给踢了吗?”

上赶着告诉天下人,循齐的职位是靠着钱买来的,我朝史上最大的贪污者。

“我家家主说普天同庆。”无霜笑着应付,忙看向其他人:“这位大人,留步,给您、给您的。”

右相双手抓得满满的,白得的金子不要白不要,她淡然地塞进袖袋里,若无其事地上朝去了。

经此一闹,京城里的狗都知晓左相家的独女得了巡防营副指挥使的职务了,它们都得了一块肉骨头,分而食之,日子陡然快活起来。

循齐忙着练武,小心对待这份来之不易的差事,武师在旁教导,抓紧训练。

这时,无名匆匆进来,道:“少主,定国公死了。”

循齐手中的箭破空而入,射穿了箭靶,她稳了稳心神,“怎么死的?”

“说是自尽。具体尚且不知。”

外面消息传的是自尽,真相无人知晓,循齐看着箭靶上的箭,心中陡然明白了女帝的决心,她为了昭惠公主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敢杀了。

就是不知纪王怎么想的?

循齐收了箭,“去定国公府看看,应该摆灵堂了,我猜没什么人敢去吊唁。”

司马家走到今日,靠的是什么?是帝王恩宠,没了恩宠,谁当你是个人呢?

女帝麾下不止有哥哥,还有左右二相,哪个不必司马勋听话。你以为你是太子舅舅,就可以越过陛下吗?

做梦!

循齐扯下额间的发带,丢给无名,气势凛然,“走。”

一去司马府,府内果然没有吊唁的宾客,一见她来,司马三朗的眼睛看过来,目光阴狠,“循齐,你还敢来我司马家。”

“我来给你爹上柱香。”循齐伸手弹弹衣袍上的灰尘,“你以为你是谁,没你爹,你算什么东西?”

司马三郎气得青筋凸显,循齐朝他一笑,“你爹死了,你爹死了。”

“颜循齐,我和你没完。”司马三郎被刺激狠了,踢开一旁拉扯他的仆人,直接朝对方扑过去。

第33章 她若喜欢女子,该怎么办?

司马三郎愤怒一击, 连循齐的衣角都没有碰到,无名抬脚,一脚将人踹趴在地上。

循齐负手,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凭你, 也配沾染我衣角?”

她俯身,眼神阴狠,唇角带着笑,看上去, 又是十分柔软,她俯视着狼狈的人, “司马三郎,你别以为你姑母是陛下, 你就可以无法无天, 我照样可以弄你,你看到了吗?你爹死了。”

“循齐, 我和你什么仇恨, 你要这样对我?”司马三郎从地上爬起来, 一身白衣, 沾染尘埃。

两人对质, 循齐淡然而望, “因为你让我恶心了。因为你的眼神,带着男人最对女人的掠夺, 这样的眼神, 让我最恶心。”

她一面说, 一面看向其他人,目光带着审视, 其他人纷纷低着头,连对视都不敢。

“你装什么贞洁,这桩亲事你以为是我司马家愿意吗?是陛下赐婚,我不得已去见你一面,谁知道你是这么一个母老虎。”司马三郎感受到了屈辱,这个女人和她娘一样,都是疯子都是母老虎。

“那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今日靠的不就是你爹、司马家,如今你还有什么?没有这些,陛下会为你赐婚吗?司马三郎,你已是落水狗了。”循齐上前一步,目视男人,“是陛下赐婚,但我看你不舒服。”

她说完,目光由男人的脸颊上辗转落至腿间,司马三郎勃然大怒,握起拳头,“滚出我司马家。”

“司马三郎,我突然很喜欢这座宅子,你若我若是去求陛下,买下这座宅子,你猜,陛下会愿意吗?”循齐开门见山,“我看上这座宅子了。”

司马三郎气得满脸通红,定国公世子匆匆进来,忙同循齐揖礼,“颜少主,三郎性子不羁,过于任性,得罪您,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他一回。”

“大哥,她是来看笑话的。”司马三郎恼恨地提醒自己的亲哥哥,“是她害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世子皱眉,走过去,一脚踢在弟弟的膝盖上,语气严厉,“跪下,道歉。”

“大哥。”司马三郎不甘心,“我没有错。”

世子望着他,语重心长道:“你有错,你错在得罪了颜少主。”千不该万不该招惹循齐。

司马三郎倔强地跪在地上,就是不肯开口,循齐扫了一眼灵堂,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主仆二人依旧上马,策马疾驰。

“少主,您为何来这一趟?”无名不明白少主的用意,无端来定国公府激怒司马三郎做什么?

循齐勒住缰绳,放眼看去,将巍峨府邸尽收眼底,道:“我要让整座京城的男人们没人敢娶我,没人敢打我的主意。司马三郎就是最好的下场。”

无名:“……”

主仆二人回到府上,颜执安刚回来,正同陈卿容说话。

陈卿容坐在一旁,眉眼拢着一抹哀愁,手中抱着一只白乎乎的胖猫,是她的心头宠,“你说,怎么说死就死了。执安,我害怕了。”

“母亲,您放心,颜家不会的。”颜执安坐下来,安抚母亲,轻轻握着母亲的手,“您放心。”

陈卿容心里畏惧,闲云野鹤大半生,丈夫死了,被女儿接来京城养老,结果今日他死了,明日他死了,害得自己提心吊胆。她紧张地反握住女儿的手腕,“循齐会不会有事?”

“您放心,所有人都死了,她也不会死的。”颜执安莞尔,伸手抚摸胖猫的脑袋,“她机灵着呢,我猜她去定国公府寻衅去了。”

司马勋有今日,是他自己找的,纪王替太子求娶幼女,陛下无法拒绝,可司马家竟然没有拒绝,陛下心中不满了。

司马勋不死,看着他与纪王合谋做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