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她世故干练,这双黑亮的眸子常常含笑,清亮的眼神淡化了美艳的脸蛋,让她看起来美而不媚。只有在这个时候,迷离的眼眸染上春情,缠绵的目光勾魂夺魄。

赵西平心里突起大火,他俯身下去不看她的眼睛,但软而细的声音回响在头顶,这让他没了神志。

猫官在外叫了几声,隋玉偶闻声音,她偏头往外看,几滴清泪划落,她看见投在土墙上的影子,放大的黑影烫得她浑身冒火,她慌忙移开视线。

一阵夜风袭来,几缕凉风从门缝里挤进来,呜呜咽咽如女人的哭声。

泪水落在蜜色的肩膀上,贲张的肌肉鼓起,一处红色的伤疤浮现,隋玉抹下眼睛,她扶着男人的肩膀勾头看去,哑声问:“你受伤了?”

她不提,赵西平就忘了这茬事,他敷衍说没有,动作迅速地将怀里的人放下去,扭过她的身,不让她再看。

隋玉还想再问,但已说不出话,她如搁浅的鱼,正常呼吸对她来说都是奢侈的,眼神再次迷离,脑子变得混沌,一切声音都离她远去。

“我没本事?”赵西平搂起滑落的人,手落下去继续动作,他恶劣地笑:“你说我有没有本事?”

隋玉抱住他的胳膊,无力地咬一口,牙齿似乎都是酥软的,她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牙印,徒留粘腻的口水。

“别了。”她求他不要再作乱。

赵西平不听她的,他低头吻她的耳骨,低声说她好诱人,人抱坐在床上,他蹲身下去。

“别”隋玉拿脚蹬他。

他抓住细伶伶的脚踝按住。

隋玉捂住嘴,她不想再看,倒在床上捂住眼睛,但刚刚的一幕烙在她的脑子里,她浑身发烧,眼皮变得滚烫,一行酸胀的热泪再次滑落。

鸡叫了,月亮西斜,到了后半夜,室内总算安静下来。

木门轻轻拉开,清凉的夜风扑进潮热的房间,猫官走进去,它晃到床边蹭垂落下来的手臂,关心地喵喵叫。

隋玉无力再动作,她轻勾手指摩挲猫下巴,暗暗骂赵西平那个贱东西,今晚疯了,差点把她弄死。

“哗”的一阵水响,是赵西平在倒她的洗澡水,锅里剩的还有水,早凉透了,他又点火再烧。

望着绚烂的夜幕,他神清气爽地走进屋,说:“今晚夜色好,你出不出去看星星?”

隋玉快睡着了,她懒得理他。

男人走过去坐在床边,隋玉瞬间警惕,她拉起褥子钻进去,翻身时殷红的痕迹一闪而过。

赵西平的眼神瞬间转深。

“滚。”隋玉骂他。

赵西平揉了揉鼻子,他想着锅里的水该热了,他走出去舀水。

擦洗的时候,隋玉有心无力,索性两眼一闭由他伺候,两唇翻动,她警告说:“今晚再折腾,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还是我死吧。”

隋玉拉起褥子盖住脸,她哭唧唧地假哼:“你太讨厌了,过了今晚没明晚了啊?”

“今晚是今晚的,明晚是明晚的。”

擦洗干净,赵西平拉下褥子不敢再看,他出去倒水。关门进来扑上床,他抱着隋玉躺下,说:“睡吧,天快亮了。”

“还不是怨你。”

“怨我怨我。”赵西平笑了。

隋玉闭上眼,她伸手抱住他,即将要睡过去时,她想起那块儿伤疤,伸手摸上去,果然是缺了一块肉。

“怎么伤的?”她瞬间清醒。

“你还睡不睡?不睡我们做点别的事。”

隋玉狠掐他一把,“少左顾言他,问什么你答什么。”

呦,好凶噢,赵西平趁乱揉一把,他翻过身让她看,简短地说:“回程遇到狼群了,被一只埋伏的狼啃了一口,多谢你准备的牛皮坎肩,给我挡了一下,只伤了皮肉。”

“都少了块儿肉,哪里是只伤了皮肉。”隋玉心疼地落泪,她抬头亲上那处疤痕,说:“肯定很疼。”

柔软的嘴唇触上新长的嫩肉,鲜明的触感从那一点迅速席卷全身,赵西平心里发紧,他翻身过来吻上湿润的眼皮,心想疼死也值了。

第101章 向众人宣布

天色麻麻亮时,巷子里响起说话声,地里庄稼还没收完的人家手拿农具准备下地。

赵西平听到动静转醒,他睁眼看着怀里的女人,褥子下的暖气烘得她脸色薄红,他按下蠢蠢欲动的手,轻手轻脚掀开褥子下地。

隋玉被惊动,她眯眼看了一下,不待分辨出什么,如山的睡意席卷过来,她压着褥子又睡熟了。

赵西平轻笑一声,他穿上薄衫武裤,将地上踩脏的衣裳拾捡起来拿出去。

门开个缝又关上。

鸡群在院子里走动,见人出来,它们扯着嗓子咯咯叫。

赵西平进灶房舀碗豆子倒出去,鸡有的吃,闭嘴不叫了。

污脏的衣褥舀水泡着,赵西平弯腰进灶房煮饭,锅里刚烧着火,赵小米跟隋良起来了。

“三哥,早上做什么饭?”赵小米问。

“我看还有芋头,早上煮芋头粥。”赵西平嫌她声音太大,他拿个碗递出去,打发道:“你跟隋良去街上买碗猪血,家里没什么菜,待会儿炒一盘猪血佐粥。你手里有钱吧?你先垫钱,回来了我再还你。”

赵小米偏头往正房的方向看,刚想说话,厚实的巴掌落在眼前,她慌忙扭头,转身跑进厢房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