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

他?都不管江声?怎么玩,但是他?见不得江声?对别人好。

恨不得所有人在江声?面前都是小狗,恨不得江声?凶狠嚣张把所有人踩在脚底下没有一点好脸色。

真是个奇怪的人。

“可是秦安很乖。”江声?反驳他?,“他?很听?话,宽容一点也没关系。”

时?间?仿佛静止两秒。

“何况。”江声?的戒指在风里和戒指缠绕在一起,放手的时?候拽到了,疼得他?头皮一麻,语气也坏了起来。

“何况我?没有对别人太好,有的人也会被惯坏。”

江明潮呼吸急促了下,又很快地克制住。

他?手指在文件夹上叩击,睫毛垂着,盯着尾戒上的蓝色看?了两秒。薄唇抿了下,抬起头,好声?好气地问,“在说我?吗?”

江声?专心解救头发,满脸不耐烦,没有搭理他?。

戒指上的光芒落在他?的脸颊,一点羸弱的蓝色,愈发让他?看?起来纯净清透了起来。

江声?有时?候真的很好懂,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不开心,不情愿,不乐意。

有时?候也真的不太好懂,因为他?会刁难人,会折磨别人,会故意把脸别过去不让人看?,把所有情绪?*? 都留下来让人猜。

装模作样蹩脚的温柔,哄骗秦安那种没脑子?的蠢货是很够用,在江明潮看?来明明就是在发脾气。

明明知道秦安就是喜欢他?,明明什么都看?出来。又因为对方无厘头的做法气急败坏咬牙切齿,想知道秦安到底有多蠢,想知道现在这荒谬到不符合正常人脑回路的一切到底是不是装的。

但也不止于此。

他?还在对江明潮发脾气。

宽敞的车厢,只有他?们两个人。

前面的隔板挡得严密,司机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更?什么都看?不到。

手背一凉。

江声?愣了下,转过脸,看?到江明潮握住他?的手。

江明潮盯着他?食指上的戒指看?了又看?,里面似乎有一个小小的亮点。

他?轻笑了声?,轻轻攥紧,身体更?贴近江声?,轻快的几下,就帮江声?把头发从戒指的缝隙里拽出来。

江声?的手指蜷缩了下,“干什么?”

声?音不情不愿,但倒也没有躲开。

“是在惩罚我??”江明潮抬起头,“因为我?半夜对秦安说了不该说的话,觉得我?的作风太强硬,让你不快。觉得我?不该管着你,不该安排你的玩具,所以故意对他?那么好,又这样冷落我?,让我?看?着。”

江声?故意说,“我?没有很生你的气。”

江明潮很上道:“但我?还是应该有所补偿的,是不是?”

江声?的心情愉快起来,他?讲完道理,装完冷漠,又开始恐吓起来。

“是因为你是我?哥哥,你才有这样的待遇。换成别人,现在早早就被我?甩开了。”

江明潮笑着,“是吗?”

“你再这样,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你在我?这里,就会变得一点都不特殊。”

江明潮轻轻地笑起来。明明是江声?的警告,却还是让他?反推了一些东西。

你的待遇和别人不一样,你是特别的。

他?有些愉快,又忍不住在想,那楚漆呢。

他?是依靠着江声?“哥哥”的身份得到特殊的地位,楚漆的特殊却不需要什么额外的理由。

他?是朋友的时?候,就已经足够特殊。不是朋友,还是所有人心里巨大的威胁,一面警钟。所有人看?到楚漆,都会带着一点讥诮和酸味,夹枪带棍地嘲讽就算是楚漆也得不到江声?的全部,可又明明白?白?地清楚,楚漆拥有的东西甚至无法和他?们对比称量。

江明潮把自?己视为哥哥的时?候,逃离不开的对比,就是在他?出现之前,被江声?用“哥”称呼的那个人。

硬要说的话,他?抢走的是谁的身份。

他?又想起在那件病房,透过窗户看?到的绿色叶子?随风吹动?,他?看?着叶子?新绿的颜色,想到的是趴在窗台看?着花园的江声?。

而那时?候的江声?,心里想的人会是谁。

江声?又在看?窗外了。

流线型的绿色吹起他?的头发,风好像有了春天的颜色。

肩膀忽然一重?。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冰冷的,刺骨的温度扶着江声?的侧脸,把他?看?着窗外的脸强行转了过来。

江声?漂亮的脸皱着,浓墨般的眼珠有着光亮,嘴唇抿起,一脸的不痛快,“你干什么?”

江明潮的身体朝他?倒去,凑到他?的面前。

江声?吓了一跳,又被压得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眉毛皱起来,难受得直推江明潮的肩膀,“好重?!走开!”

江明潮轻声?说:“靠一会儿,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