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激烈的情绪。

楚漆并不意外,因?为江庭之和江声?的关系并不好确切来说,已经不能用“不好”来概括。

“那你……”

“我没生?*? 气。想到江庭之会有这种结局觉得很荒诞,但也无所谓了,可怜他不如可怜可怜我自己呢。”江声?叹口气,抬头去看楚漆的眼睛,“没钱没势,吃不饱也穿不暖,连给?游戏氪金都得数数票子可怜兮兮地放弃……”

楚漆手?指轻轻把江声?的头发顺了下?,看着他,声?音低沉,“江庭之是这种结局,那你的结局呢?”

江声?黑发乱乱地落在衣领,干净的眼眸望着他,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

“江明潮固然可以让江家的映光集团起死?回?生,可真的到那时候,你要坐在一个什?么位置。”楚漆问他,“是他的弟弟,还是他的囚鸟。”

江声?其?实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因?为实在懒得想,所以放弃了。

想起那天通话的时候江明潮的口吻,江声?总觉得他不会那么残忍。

“可是如果我那样做,乖乖就只剩哥哥了。会寂寞吗,会觉得我做错了吗?会恨我吗?”

听起来是不那么狠心的口吻,他甚至还腆着脸叫乖乖呢。

啊,但是,这些心黑的人到底怎么想的,真的不好说。一边亲亲密密叫哈尼一边扣着扳机爆头的人可是很多的。

江声?不想死?于轻信。

他叹了口气,倒在床上翻滚两圈,立刻就开始犯困,然后就被楚漆拉了起来。

他很有些无奈,手?指头用力捏着江声?的脸,“祖宗,认真一点。”

“这是你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声?声?。江明潮是很危险的人,拿到信托之后他的行?事已经非常狂妄,你的自由如果被他掌控,到那时候你要怎么办。你一无所有,连反抗的资本?都没有,你难道要对他屈服吗?”

江声?被他扯着脸:“唔唔唔”

楚漆继续说,“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能给?你的帮助非常有限。他的信托基金和我同源,而我目前也仅仅只是继承人,没有江明潮那样的实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到那时候你要向谁求助。沈暮洵吗,萧意吗,顾清晖吗?还是说,你对我那个不中用的弟弟抱有什?么期待。”

江声?苦着脸,“呜呜”

楚漆终于松开手?,指腹揉揉他的脸,口吻缓慢,“不疼不知道教训,是不是。”

楚鱼,也就是江声?继母,在她是江声?继母、江明潮的母亲之前,她首先?的身?份是楚家后代。

楚家有混血血统,最开始是在A国发家。据江声?了解,楚伯父的商业版图也主要在A国,那边的家族一向有信托基金的传统。

楚鱼确实是个很有手?腕的女人,和江庭之联姻牟取利益,就是为了最大限度证明能力,以此争取加入家族信托基金。很显然她成功了,并且做得很好。

江明潮是个聪明的人。乘着楚鱼扬起来的这股风铁血掌控,他外表看起来有多脆弱、多容易受人轻视,手?腕就有多强硬。

现在的话,他手?里应该同时控有方舟科技、江家的映光集团,以及家族信托的股份。江家这样豪门的破产危机捏在江明潮手?里是可以操控的一把刀。

现在他要这把刀刺向江庭之,于是江庭之以荒诞的结局收场。等什?么时候他要这把刀刺向江声?,江声?也会没有反抗之力。

楚漆是真的希望江声?能好。他不留余力地希望把江声?从深坑里拉出来,所以和江声?说了很多现在的局势。那些艰涩的语句融入脑海中,江声?很认真地在听,但无可避免地头昏脑涨。

天啊厌学症真的要犯了……

江声?从来都不是喜欢学习的人,特别?是听长篇大论。

但事关自己,江声?还是有在努力分析,“所以我现在只有三条路可走?”

楚漆:“嗯。”

做江明潮的笼中鸟,或者彻底脱离江家成为自由人,又或者依靠联姻获得更大的权利范围争取到势力对局的基本?能力。

楚漆说:“如果和我结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打住。”江声?是第二次听到楚漆提起这个话题了。上次他还说是开玩笑,但江声?觉得,也许他真的有点这种想法。

也许不止一点。

江声?转移话题,“不是说有两件事吗,另外一件是什?么?”

楚漆支着下?颌,碎发散乱在额角,上次和楚熄打架留下?的伤疤浅浅地落在额角。有一种人,身?上带着伤口会更好看,比如楚漆。

室内的灯光映照在楚漆的脸上,他沉吟片刻,“第二件事。”

江声?认真起来。

“你和顾清晖在露台做什?么?”

江声?混沌中勉强维持清醒的大脑都觉得很无语。这简直像是财经频道忽然开始放起娱乐新闻一样荒诞!

“……就这?我以为你要说多么重要的事情!”

楚漆扬起眉毛,“不重要吗?”

江声?喜欢葡萄制品,但是讨厌葡萄。喜欢草莓,但是讨厌草莓制品。楚漆原本?以为,这种前后差距的变化会让江声?对顾清晖失去兴趣。

但是他看到的,似乎和想到的不一样。

是有别?的不为人知的变量存在吗。

十三分钟二十五秒。

他们在露台共处十三分钟二十五秒,可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江声?不知道要怎么跟楚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