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赢像是害羞了,小又软地说了声“谢谢susu”,而后抱着李检的长腿,把自己埋进他湿漉漉的衣服里去。

李检怕他的衣服也被弄湿了,伸手捏住李赢的肉手,跟他说话的时候冰冷的表情有了点温度:“猪猪不要把衣服弄湿哦。”

李赢蹭着他缓慢地点了点头。

在他去拉李赢的时候,露出了干涸了几条血水的手臂。

男人垂下视线注意到了,微微蹙起眉:“你的手没事吧?”

李检把手缩回去,面无表情地信口开河:“没事,是抓猪的时候不小心擦伤了。”

“猪?”李赢从他身后探出小脑袋,“爸爸叫猪猪?”

电梯门恰好打开了。

李检淡笑了一下,跟他说:“猪猪跟叔叔拜拜。”

电梯里的男人温柔地弯下腰,弯起好看的眼睛跟他挥手。

李赢抿着粉嘴巴,挥了挥自己的短手臂。

第20章 19

李检简单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又把李赢哄睡后,就到书房去了。

他这时候才有空又给陈林夕打了个电话。

“师父!”陈林夕那头比先前安静不少,但听起来仍旧有些嘈杂。

“林池救下来了吗?”李检略微顿了一下,问他。

陈林夕快快道:“他跳了,但是楼并不算高,有两个雨棚挡了一下,现在他人在医院里。”

还不等李检要问,陈林夕又道:“我现在跟兆文一起在医院等着林池做完手术。”

“姜兆文情绪怎么样?”李检想到上午陈林夕说的话,追问道。

“还算可以,那些群里的照片很快就被群主撤回了,照片并没有大范围传播,而且他们班的同学都比较好,现在还有人打电话安慰姜兆文。”

李检稍稍放心了,他冷硬的面色柔和了些,郑重地说:“我这几天太忙,这个案子辛苦你了,林夕。”

陈林夕或许是没想到李检会如此郑重其事地同他道谢,哑了片刻,挠了挠头,羞涩地说:“没事的师父,我还等着你回来带我看案子呢。”

李检淡声笑了下,未置可否,他叮嘱了陈林夕几句,才挂断电话。

一通电话结束,李检便把全部思绪集中,他走到书房拉出平时教李赢认字的白板,上面还有未及时擦掉的字迹。

他清隽的汉字下,仍有李赢握着比他手还要长的白板笔写下的歪歪扭扭的小字。

杂乱的字迹中,由一个简单的“爱”字衍生出了“我爱你”、“猪猪爱爸爸”、“爸爸也爱猪猪”。

李检从抽屉里拆了盒烟,点了一根吸着,又看了那几个字词三秒,把白板翻了过去。

被翻上来的与前面那些温馨的字眼截然不同,是他审上一桩案子时留下的各种人物联系,甚至还有死者的照片。

李检随手把照片都扯下来,扔进碎纸机里,伴着嗡嗡搅碎相片的声音,抬手在擦净的白板上写了一连串的案子与人物。

从十八年前的绑架案开始,到四年前的十六人灭门案,再至上周青宁发生的命案与另一桩疑似案。

所有的案子,一共十八条人命,看似并无过深的联系,但最终全都指向了一个人。

李检用红笔在那三个字上圈了又圈

严?汌

想了片刻,李检决定从严家的人入手,从十八年前的绑架案查起。

他在烟灰缸里弹了弹,咬着烟味开了电脑,在词条里搜了萨昂财团(The Sahan's)。

成千上万的词条三秒不到的时间便踊跃而出。

萨昂的创始人是严?汌的曾曾曾祖父Sice·Yan,也是移民到美国的华侨,在华尔街白手起家,而后认识了当时某位房产大亨的小女儿,“入赘”豪门,开设廉价卖场拔得先机,而后一路平步青云,专攻零售、数字服务与服饰。不过他发家后便与发妻离婚,与一位模特结了婚,不过模特在结婚三年后便自杀身亡。

现今萨昂财团的掌舵人严左行便是Sice与二婚妻子孕育的后代。

李检在浏览萨昂发家事迹时,词条就弹出了几条更惹人眼球的八卦词条,跟那位红颜薄命的模特有关。

他看着词条的关键词,皱了下眉,点进去后发现,报道中这位美艳模特的脾气似乎不太好。

婚后时常闹出家暴丈夫的小道新闻,也有人曾阴谋论过模特的死或许是富豪丈夫忍无可忍,又有辛密被她掌握便伪造了妻子的自杀。

手指在桌上无节奏地敲击了两下,李检突然脊背发寒。

他呼了口气,想起带李赢去医院时询问过精神病遗传的事情。

再结合模特性情暴躁,时常会在拍摄现场辱骂工作人员的传闻,或许严家的变态基因从上上一代便埋下了。

信息检索不出严家这些人患有精神疾病的消息。

奇怪的是,在近年来的外媒报道中,大多对严虹、严星澜、严闵星和久居国外的某个养子大肆报道,对严家其余人着墨不多,严?汌的名字更是少有提及。

可是严家现存的人里真的只有严?汌遗传了这种被称为“战士基因”的恶魔血统吗?

如果从上上一代便出现,他们家庞大的家庭分支中仅有严?汌一个人遗传到了反而很反常。

想的太入神,手指去夹烟被烟灰烫到的时候李检才回过神来。

他捏了捏太阳穴,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