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想抬手回揽他，但由于某种原因，她只能低低垂着手圈住他的腰。
陈山野鼻尖在她围脖旁蹭了蹭：“我刚才买了元旦前的车票，想偷偷回去看看你，给你个惊喜。”
结果比你晚了一步，惊喜落到他头上。
阮玫心口仿佛舔了蜜，躲在他身前咯咯笑。
蔡晓峰再怎么傻也知道要赶紧走人，把地方留给老板和老板娘，拎着心碎了一地的妹妹急忙往店门口走：“哥，你和嫂子慢慢聊。我们走了，明天见！”
陈山野抱着松软的人儿不肯放手，头都不抬地交代了声：“你出去后帮我把卷帘门放下来，然后明天放一天假。”
蔡晓峰脸红，阮玫更是听得浑身燥热，狠狠在陈山野腰上捏了一把。
金属门落下，落了一半，陈山野已经取下阮玫脖子上的围巾，托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微甜的嘴唇，是涂了樱桃润唇膏的柔软花瓣。
阮玫一下子乱了呼吸，听到卷帘门重重落地的声音，她终于可以踮脚抬臂搂着男人的脖子，回以炙热黏稠的吻。
一遍一遍地吻至双方快无法呼吸，退出时晶莹的银丝在两人唇间断裂，双唇又很快黏着在一起。
“呵……山野哥哥？我男朋友这么受欢迎啊？”阮玫打趣着，贝齿在上次被她咬破的嘴唇处轻啃。
“就一小黄毛丫头，你担心啥呢？我第一天就说过我有女朋友了。”
陈山野刚搂住阮玫的时候，已经觉得她穿得太少了，大衣里头空荡荡的，山里的温度不比广州，街上的姑娘都裹成粽子，就她还露着大腿。
他撩起毛呢衣摆，焦糖棕的挺括面料被随意推起，手掌往她衣摆内一探，目光立马浓得推不开。
“你啊……”陈山野小腹窜着火，但又气得牙根都痒了。
哪是穿得少？是根本没穿！
阮玫在他怀里扭着腰，软糯的尾音像只被揉捏着脖子的猫崽：“唔，胆儿肥对吧……”
陈山野坐到椅子上，把袖子撸至手肘处，露出的小臂粗壮强硬。
他用手指在桌面重重地敲了敲，声音都烧烫了：“你自己来。”
阮玫娇媚地白了他一眼，手指在纽扣上如小白蝶在花朵上停留。她解开缎带和包装纸，露出精心准备的礼物。
她笑颜如花：“山野哥哥，是圣诞礼物哦。”
*
晚饭时间的老街热闹不已，仅隔着一道卷帘门的街道上总有行人和车辆经过。
陈山野裤扣还没扣上，拿了自己的毛巾用热水打湿，给阮玫擦脸擦手。
阮玫舒服得不行，脸颊在陈山野的指骨上蹭了蹭：“陈山野，我好想你。”
男人的一颗心被她焐得快要融化，陈山野低笑道：“我也好想你。”
陈山野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沈青说他今晚不回家了。
沈青一听阮玫来了，兴奋地让儿子明晚一定要带她回家吃饭。
陈山野看了眼正扣着大衣扣子、小腿止不住打颤的阮玫，笑着答应了母亲。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店铺，把自己的羽绒服递给阮玫：“穿上这个，外头冷。”
男人的羽绒服又大又宽，披在身上像张气球做成的大斗篷，长度几乎和阮玫的长外套一样，把她挡得严严实实的。
“那你呢？”她是暖和了，但陈山野身上只穿了件薄单衣。
“操心我呢？穿好了，把拉链拉起来。”陈山野蹲下身，把卷帘门拉起，提醒道，“拉到脖子。”
两人都还没吃晚饭，阮玫里面穿成这样陈山野也不敢让她在外头呆太久，山里入了夜，寒风便刺得骨头深处都发疼。
“晚上吃串串好不好？我让人送来酒店房间。”陈山野一手牵着她，一手拿着手机找出一个联系人，从朋友圈里找了菜单递给阮玫。
陈山野的羽绒服太大，阮玫的手从袖筒里钻出来就像只探出洞的小白老鼠，陈山野轻轻摩挲着她的拇指指节，胸腔被点燃了一盏灯，将心脏的每一个角落照亮烘暖。
每天都要走许多遍的街道似乎有了些许不同，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同。
仿佛，那总觉得蒙了尘照不清前路的旧路灯，今晚被擦干净了灯罩上的灰，昏黄将两人连在一起的影子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映得清晰明朗。
阮玫订的房间还是上次那个房型，虽然楼层不同，不过窗口还是能瞧见河对面的铁道，绿皮火车经过时会晃落一串星光在河面。
房间暖气足，阮玫洗完澡后随意套了件宽松 T 恤，陈山野更是脱了上衣光着膀子，两人在窗旁的藤椅上吃着烤串，似乎回到了几个月前整天腻歪在一起、怎么也不厌烦的日子。
“你前几天说奶奶房子已经快盖好了？怎么那么快啊？”阮玫咬着最后一串肥瘦相间的牛肉串，话语带着孜然和肉香。
“正好赶上好天气了，这个秋天没什么雨水，资金到位了就建得快了。”
“哇，那下次我来的时候，就能去看奶奶的新家了耶。”
“嗯，奶奶说其中一个房间留给我们，什么时候去都有地儿住。”
阮玫把竹签丢进空饭盒里，喝了口王老吉：“我刚看见晓峰，真觉得他有点像钟芒，眼睛小小的，身高差不多，紧张时说话还结巴。”
陈山野起身收拾垃圾：“是吧？我亲戚介绍他来应聘的时候我也有些意外，听他说了家里的事更觉得好巧。”
蔡晓峰今年十九，在县城里土生土长，父母早年逝世，剩爷爷拉拔两兄妹长大，去年老人家也病逝了，家里就剩他和妹妹，他没读大学，高中毕业后就去了陈山野和钟芒都干过的那家汽修厂打散工。
汽修厂位置比较偏，不在县城城区里，而蔡晓云明年要高考了，蔡晓峰便想换一份离家近一些的工作，好照顾妹妹的生活饮食，汽修厂的亲戚便让他来陈山野这里试试看。
也是个不容易的孩子，陈山野希望这一次能来得及。
年底是电商最后冲刺，再过一段时间快递要停了，阮玫只能在县城待两个晚上。小情侣恨不得四十八小时全在床上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