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掠过排恨不得缩土里的仆役,语气里似乎笑,又像没:“宫里人太多,总些不听话的。”

雪郁仰起了脸,小脸泛着春意的艳红,他挑眉,还没感觉到不对,继续用种似认真又似恐吓的吻道:“不说,就问他们,一一问,说不出来就割了舌头,看这不……嗯?”

云康话音截止。

小鲛人不知何时朝他伸起了双手,盈香的指尖离他肩膀半寸,黑瞳湿润,语气些娇:“不想待池子里。”

要抱。

男人猛地住了嘴。

云康皮不停地跳,肩背的肌肉束瞬间绞在一起,他望着雪郁『潮』湿的唇肉,凝眉不语,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又似乎在提醒自己,他贵为天子躯,起码在仆面前,不能自贬身份,去抱一鲛人。

……更何况,还是一来可能会危害辛国的歹毒鲛人。

他警觉地离两手远了点,可飘过来的香却扰了他的神智,云康想起了在轿车时软得心颤的手感,他现在都能清晰回忆起,小鲛人身上哪块是软的,哪块是绵的。

旁边的太监乌纱帽都快吓掉了,他掀着官服颤巍巍走向池边,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赶在云康发火前,太监啜喏地开:“陛下今天『操』劳了一整日,未曾歇息过,还是让奴才来抱吧……陛下?!”

云康穿过小鲛人娇细的手臂,把人抱了起来。

池水哗啦啦往下掉,云康搂着件浸了水发沉的冬衫,自己身上的衣袍和里面的亵衣都湿了透底,他皱眉看了雪郁的脸,其他地方都很白,两颊的红意却跟涨了『潮』似的四散。

小鲛人软答答地依附在他臂膀上。

老太监惊恐地和雪郁对视。

雪郁:“?”

老太监用气音恍惚说:“陛下太强悍了。”

雪郁:“??”

雪郁怒,还以为他在内涵自己重。

老太监却说:“现在是冬天啊……”

鲛人喜水,不畏寒,云康却不同,是儿八经的肉身,可瞧瞧现在,身体都湿透了,半哆嗦都不打,脚步稳得令人发指,年轻人到底是体魄强壮啊。

雪郁不知道老太监在背后伤春悲秋地感叹自己老了,他窝在云康肌肉分明的胸膛前,鱼尾上下啪啪翻腾。

云康顶着一头他甩出来的水,面『色』发寒,似乎是想训斥的,和小鲛人困『惑』的神一对,合住了薄唇,他稍稍拢紧手下娇兮兮的肤肉,大步朝寝殿走去。

老太监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被看不见脸『色』的人皇叫停脚步:“回去吧,不用候着了。”

“喏。”老太监蹒跚地停在宫殿前,目送云康进了寝殿,他长吁短叹地再次感慨陛下的身体素质,要遣散后面惊魂未定的仆役,余光一扫,在慢慢合拢的大门里看到了条鱼尾。

老太监目光定住了。

不知是烛火问题,还是老昏花,他似乎看到条漂亮尾鳍些发虚,颜『色』变淡了,接近于透明。

刚来的时候是这的吗?

像不是。

为什么会变成这?

难不成池里的水质真问题?

根据稀少的资料记载,鲛人对水质也要求,差的水质对他们来说无疑具很大的影响,就比如北方人去到南方,会因为水土不服产生食欲不振的症状。

可是……池里的水,是陛下让人引的海水啊。

问题得不到解答,门已经合了起来。

寝殿内,云康把湿淋淋的小鲛人放到了自己床上,他走到一边升起碳炉,手指绕上锦带,面『色』不快地把身衣服解开,随手扔到了地上,等奴才明天收拾。

他重新换上新衣,转过头,瞥见雪郁软滴滴趴在他床上,不仅脸颊、手指,连衣服卷起『露』出的小腹都蹭在床冬被上,皮又是一跳,嗓音喑哑:“……忘了还是湿的。”

被子不能盖了。

床湿没湿也难说。

抱一次鲛人,费一件衣服,费一床被褥,成本还挺大,云康『舔』了『舔』上颚,目光辗转在床上,注意着鲛人的一举一动。

雪郁揪着点枕头,大脑天旋地转,不顾自己『乱』蹭衣服越卷越起,他支起手肘,用手哆嗦地去『摸』尾鳍,指尖颤颤抖抖,水珠掉在床上、地面,他张开唇肉:“尾巴……”

后面的字句都很模糊。

一道阴影覆下来,雪郁抖了两下,努力去看,是男人抽枝拔高却不见青涩、躯背注满紧韧血肉的身体,云康站在床边,微微躬身,凝眉问:“说了什么?尾巴怎么了,没听清。”

雪郁看着他:“尾巴疼。”

云康喉头一滚。

所以一整天不吃东西,蔫在池边,细声娇气让他抱,还在他床上『摸』自己尾巴,都是因为尾巴疼?

云康半阖着皮,看他白如春雪的手,发着抖『摸』条尾巴,两手负在背后没动,淡声问道:“哪疼?”

雪郁:“都疼。”

云康:“尾巴上下全疼?怎么疼。”

雪郁嫌他多此一问,这话应该在大夫面前说,而不是和他说,抿了抿唇,忍着『性』子回他:“全疼,又疼又痒,像被火烧了一,这里开始。”

纤长的手指在自己腰根上比划了一下。

云康目光滞留,在雪郁被他炙烤般的目光盯久,忍不住拉了拉冬衫后,才想起说话:“去叫人,但先说明一点,人族的大夫不一定能诊断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