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寻药还能寻回一个难以用常理揣测的强大情敌,淮纵招惹桃花的本事见长,萧行心底生了郁气,不愿被瞧出来,叹息着揽着她腰:“那她有折磨你吗?”
淮纵面色不改:“没有,她对我……很好。”
除了几次三番险些送命,忍了过来,熬了过来,京涯在领教了她吃软不吃硬的脾气秉性后,的确待她无一不好。
“阿纵,抱紧我……”
淮纵下意识贴近她身子,聪明的脑袋装着许许多多烦心事,一件件地想明白,再垂眸,美人容颜姣好,唇瓣微张,她亲.了.亲萧行,偷着缠着占了好大的便宜,这才放心阖眼。
“竟是连饭都不吃了?”阿薛端着饭碗轻手轻脚地从门口退出来。
因着服用半成品的玄机丹,桓决如今正处在被药力反噬的阶段,她坐在院落,随意地招了招手。
视线相撞,阿薛身子僵直,犹豫再三迈步过去。
她走上前来一言不发,桓决气极反笑:“怎么,过河拆桥?我落到现在境地是为了谁?为救淮纵逃出生天我损了十年功力,阿薛姑娘,这笔账怎么偿?”
阿薛脸色发白,端着托盘的手抑制不住颤抖:“你、你想怎么偿?”她低下头来,不知想到什么,双眼通红:“我已经没什么可给你的了……”
“是啊,你人都是我的了。”
盛满粥的瓷碗在托盘颤动两下,阿薛屈辱地抬起头,强忍着不让泪掉下来:“是呀,那你还想要什么呢?”
她这副样子,看得桓决想欺负人的心慢慢落了回去,不自在地移开眼,竟荒唐地不敢同之直视。
她嘲讽地扬了扬唇角:“既是我的女人,怎么连我用没用饭都不关心?我饿了,手上无力,你来喂我。”
一番话被她说得理直气壮,阿薛忍了又忍,艰难地靠近两步,拿着瓷勺的手隐隐打颤。
她看起来心不甘情不愿,桓决火气上来出口更加凉薄:“闹的像是我强迫了你!退回多少日子,不是你心甘情愿的么?!”
为救侯爷,当然是心甘情愿。
阿薛定在那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红红的,像兔子眼。桓决自始至终不肯看她,她认了命,语气和软下来,退一万步说,桓决言而有信,没有白要了她身子。
这就够了。
她忍着酸涩,眉眼露出笑:“桓姑娘,是我不好,来,喝粥吧。”
冒着热乎气的红枣糯米粥被喂到唇边,桓决闹着别扭吃了。
素白的帕子细心擦过唇角,她讶异地挑了挑眉,阿薛面容平和地将帕子叠好收进袖袋:“还饿吗?想吃什么说与我听,我去做。”
向来对她没好眼色的人突然变得温柔可亲,桓决软着手臂拉扯她衣袖,眨眼间,阿薛犹豫地半靠在她身上。
白衣如雪的女子收敛了高傲锋芒,无甚力道的手掐着那腰肢:“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她语气怅然:“可惜了,我这会什么也做不了。不如这样好了,你来伺候我,怎么样?”
阿薛脸色涨.红:“什、什么?”
鲜冬族巫女注定活不了太久,桓决自从那日晓得了那滋味,这会再看这人面若桃花,不禁动了念头:“听不懂吗?你是我的女人,服侍我不是正应当吗?不然你想服侍谁?你家侯爷?”
她不客气地冷笑:“想都别想!”
“我――”我没有!
话未说出口,桓决不情愿地用手指堵了她的唇:“快点,抱我回房。改天等我好了,炼药给你吃。”
她看着阿薛,竟想不起当初为何频频地想要逗着她玩了。或许是阿薛见了她就咬牙切齿的劲儿,或许是想看看这人有天会不会哭得梨花带雨。
总之,她眸光陡然柔和下来,望向那柔软的腹部,不出所料,下一代的巫女便是由此人孕育而生了。
“你还在纠结什么?你纠结,那件事就可以当作不存在吗?是你答应要做我的女人的。”桓决手指勾着她的发:“快点,我等不及了。”
阿薛被她不知羞耻的姿态噎得不知如何招架,转念一想,如果能有机会把此人在她身上做的那些讨还回来,未尝不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脑子一热,她抱着桓决走开。
淮纵是被饿醒的。
醒了,她抱着怀里的人稍作温存:“饿了吗?”
萧行睡得迷糊,饿与不饿还是晓得的。她抱着淮纵脖子,气息甜腻,随意说了几样吃食,说得淮纵肚子咕咕叫。
“你再睡会,我去问问阿薛。”
萧行慵懒地收回玉藕般的细嫩胳膊,睡眼惺忪:“早点回来。”
“好。”系好衣带,淮纵迈出门。
暮色四合,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搀扶着走来,淮纵不好意思劳烦长者,说笑了两句很快来到阿薛的房间。
叩门之后无人应,她一阵讶异,没多想,转身朝后厨拐去。
桓决的房间挨着后厨较近,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遑论淮纵内功深厚。早过了不知人事的阶段,是以声音传来她惊得直欲踹开那道木门!
停在门前伫立了足足半刻钟,她耳朵发红,莫非是她想歪了?可桓决和阿薛怎么可能是两情相悦?
忆及桓决说到的鲜冬族秘闻,她脸色沉下来,忍了忍,终是拂袖而去。
凛春侯洗手做羹汤,服侍萧郡主用过晚饭,阿薛始才面色红润地赶来,乍一见侯爷那张俊俏的脸,蓦地生出几分心虚。
不等她告罪,淮纵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比起儿女私情,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做――明日,她要带阿行堂堂正正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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