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1)

“不会。”

他指尖轻叩着电脑,看着里面纯英文的邮件,语气晦沉:“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0102 102.涂药

两人洗完澡,纪花玉抱膝坐在床上,纪鹤青从抽屉里掏出药盒,给她磨伤的部位涂抹。

药膏质地冰凉,带有刺激性,刚一触及伤口处就滚出尖锐的痛楚。

纪花玉呜哼,下意识地想要蜷缩抽回。

纪鹤青却像早有预见,面色平静,牢牢地抓紧她,指节传递着强劲的力度,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没松手,乍一看和网上给小猫剪指甲的视频有些类似。

熬不住药物就要承受他所带来的痛。

纪花玉眸底流动着水光,嘴唇微抖,眼闭着强行忍住,半晌,才委屈地冲他嘟哝:“疼......”

嗲里嗲气,很明显是在撒娇,她想试探明天能不能不锁,纪鹤青的无情紧接着就打破她的期冀。

他换了只手涂药,面无表情道:“你不挣扎就不会痛。”

这句话堵死了纪花玉的路,她被噎住,眼眶气得通红,不甘心地吸气时猛然回神,指着药盒,大声质疑:“你为什么会提前准备药,你早就知道我会受伤,是不是!”

“是。”

谁也没想到,他会嗤着声,干脆承认。

纪鹤青合上药盖,口吻看似漫不经心,后槽牙却咬紧了,盯着她道:“你早就知道我会生气,不还是跑了。”

话落后凉薄补充:“两次。”

听见这话,纪花玉愣住,房间骤然寂静,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她嗫嚅着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看着她蔫了的模样,纪鹤青丢开药盒,冷脸关灯,说道:“睡吧,明天我还有事。”

今夜的月光并不清亮,雾蒙蒙得,纱一样从窗户射「驰宇」进来,拖长的链条反射「驰宇」出渗人的银光。

她扭头看见,打了个激灵,肩膀哆嗦着转过身,突然钻进纪鹤青怀抱,揪着他衣领哽咽:“呜呜......我怕,不锁好不好,我,我真的不会再跑了。”

她哭得可怜,泪水把睡衣都洇湿了,纪鹤青却不为所动,仿佛血液都是冷的,瓷玉般没有温度的指节替她刮去眼泪,低沉阴毒的声音,像一隙雪峭的风将她弄得遍体生寒。

“这就怕了?可我回家找不到你的时候,真想把你腿敲断了,再也跑不了。”

纪花玉僵住,瞳孔猛然颤动,甚至想尖叫出声,哪怕在他平淡地接了句“开玩笑的”,也并没有好转。

在这种令人战栗的惊惧中,一股有些反常的困意却席卷而来,伴随着大脑昏沉,纪花玉不过两个呼吸,眼皮就像浸了水的棉花,重到抬不起来。

她难受地蹙了蹙眉心,蜷在哥哥怀里,抱着小花入睡,而在她睡着后,原本平躺着的纪鹤青却站起身。

他平静地在床沿停留了会,什么也没做,仅仅俯视着她的脸,然后从黑暗里取出一瓶药剂,用针管抽取。

迷蒙的月光中,纪鹤青解开她身上的浴袍,将针管刺进肌肤注射「驰宇」,手法娴熟地和在实验室里并无不同。

纪花玉晚上喝的牛奶里加了安眠药,若非如此,以她娇气的性子被打针,大概会哭上很久吧。

他将药物全部处理干净,重新躺回床上,捧着她的脸在额头亲了口,露出白天没有的缱绻宠溺,低声笑道:“别担心,阿玉,不会锁很久的。”

“肉身禁锢永远是最下乘的掌控。”

“而我要你精神的臣服。”

0103 103.哥哥喂我

次日,迷糊睡醒时,纪花玉盯着窗户透进来的光柱失神,下意识揉了揉眼,才发觉手腕轻盈自由,并无铁链的桎梏。

她瞳孔睁圆,不敢置信地坐起身,恍惚间以为纪鹤青放过她了,紧接着,看见脚腕,激动削减大半。

左踝骨依旧被锁,只是换了条长链,足够她在房间附近小范围的活动。

她撇撇嘴,仰面躺回床铺,又捞起角落里的小花侧卧,思考对策。

纪鹤青如今锁她,是对她失去信任了,他的态度,就像从花鸟市场买了只猫猫狗狗,感兴趣想养在身边,却怕它跑,于是建个笼子锁起来。

想让他放松警惕,唯一的方法便是重新获取信任,纪花玉咬唇想到,他大抵,是喜欢她从前黏人的模样的。

纪花玉心口刹那间,滑过一道酥麻的电流,忍不住脸红心跳,明明清楚,他对她只有卑劣的占有欲,不是爱,可她还是产生了隐秘的悸动。

她恨恨地唾弃自己,简直没救了。

中午,纪鹤青回家,特意赶回来给她做饭,这里不通车,外卖都送不过来,推开门后第一时间前往卧室。

他看见纪花玉,穿着他的衣服,坐在床边,没有跑,很乖地等着他,脚在空气里轻轻地晃荡,铁链系在柔嫩的踝骨,多余的部分在地面盘成蟒蛇状。

纪花玉昂头,像驯熟了的小宠物,朝他伸手索要抱抱,声音蘸了水般甜软:“哥......”

纪鹤青薄唇放松,单膝蹲下,给她脚踝解开,起身时手臂托着她,抱得有些紧,压得她快喘不上气。

“今天怎么这么嗲,嗯?”

她努力抻身冒头,喘口气,才用粉扑扑的脸蹭他脖子,小声嘟哝道:“看不见哥哥,阿玉害怕。”

她没听见回应,又撅着嘴,寻着他嘴角要亲,纪鹤青哪里看不出来她表现异常,略一思索猜出原因。

不在意地勾唇,掰着她脸道:“没事,我手里的实验快结束了,之后有很多时间陪你。”

听见这话,纪花玉小脸一苦,下意识地皱巴着,转瞬怕他察觉,又赶紧夹着嗓子甜腻的笑:“真的吗,太好了,可以和哥哥每天都在一起了。”

她自以为表演得天衣无缝,纪鹤青看她做作的神色,眉心忽蹙,眸底蓦然冰冷,因为见过她毫无保留得,赤忱的爱,此刻的虚伪,显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