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她茫然地睁着眼,睫毛颤颤,突得冲他努嘴,指尖严谨认真地指着唇肉,说道:“亲亲......要亲亲......”

最开始,她以为拥抱就可以从纪鹤青那里,获得满足感,可是不够,拥抱里的爱意,太少太少。

后来,她从地摊上的黄色小杂志上,了解到做爱,书里说那是爱欲的结合。爱,她想要爱,于是她勾引了哥哥上床,不顾廉耻地将自己献给他。

然而,纪花玉永不知满足。

她尝到了情爱滋味,又隐约觉得,被欲望掺杂的爱,不够纯粹,以至于想要更干净的表达,比如......亲吻。

她迫切地想从亲吻里,获取爱意。

来填满那颗惶惶不安的心。

可纪鹤青到底不肯允她,他低头,指节抵住那双湿软的唇瓣,看着她眼底的依赖,轻笑出声。

声音冷得像隆冬雪崖,彻骨生寒:“可是阿玉,物以稀为贵。”

自私如纪鹤青。

连爱,也只是他权衡利益最大化的工具。

0067 67.释然

纪花玉睁眼时,屋内光线昏沉,朦胧细尘飘浮在光束里,她揉揉眼皮,强打着精神坐起身,环顾一圈。

没看见纪鹤青,竟也不奇怪。

反正他心里总有比纪花玉更重要的东西。

客厅门关着,却没锁,大抵是她昨天对秦池的决绝,让他放松了警惕,不担心她会突然逃跑。

纪花玉乖巧低着睫,脚上趿拉双拖鞋,走进浴室,放开水龙头,用凉水冲洗,退烧后仍然微烫的脸颊被刺激得发麻,却让发昏的神智清醒了许多。

她看着镜子里面容苍白的自己,微微愣住,咂了咂嘴,才发觉唇腔里遗留得满是药味,苦涩得往心窝里蔓延。

好想吃冰糖葫芦。

这是她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去买吧。

第二个想法冒出头时,她已经从柜子里抓了把零钱,推开门,独自走出公寓。

楼下不远处的街边小店,玻璃柜里陈列着各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而最普通的山楂口味,原来只需五块钱。

她撕开包装,站在梧桐树下细细地舔,身体难得地完全浸润在阳光之中,被晒得暖乎乎的。

糖衣融化在口腔,其实吃不出味道。

纪花玉高烧刚退,味觉根本没有恢复,她舔了许久,也尝不出甜味,有些挫败地握紧了木签,瞳珠生出水汽,突然委屈。

“这个根本不是我想吃的那串。”

她蓦地发火,和自己置气起来,用力挤落眼底的泪珠,将刚买的糖葫芦,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随后蹲下去,抱着膝盖,像个情绪无法自控的小孩子,失控般嚎啕大哭起来,生病催生的敏感,激发出心底的负面情绪。

怨恨如海潮般汹涌,快将她淹没了。

如果纪鹤青不想让她吃,为什么要买回家,如果一定要丢掉,为什么要丢在卧室的垃圾桶,还故意让她看见。

纪花玉不是笨蛋,她多了解哥哥。

纪鹤青在警告她,只要她做出惹怒他的行为,他就可以在顷刻之间,收回对她所有的爱,冷酷得如同陌生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坏啊。

纪花玉咬着唇,委屈地肩膀都在颤,明明清醒地知道他的恶劣,却仍无法自拔地陷入对他的倾慕。

她恨纪鹤青,也恨主动走向痛苦的自己。

-

纪鹤青一大早,就被导师叫去学校。

他没理由拒绝,只是在处理工作时加快了进度,本该一天才能完成的东西,不过三小时,就漂亮地结束。

导师惊叹他的效率,同时也注意到他频频看向钟表的眼神,了然一笑,带点年长者的八卦口吻,问道:“怎么,和小姑娘有约会?”

纪鹤青脱下手套的动作,顿了顿,失笑否认:“没有,家妹身体不适。”

听见家妹二字,导师脸上的调侃,顿时化为三分尴尬,摸着脑袋,感到好笑:“也是,你成天泡在实验室里,哪有功夫谈恋爱,既然有事,就快些回去吧,这里也没什么要弄得了。”

若是往常,纪鹤青必然回拒,主动揽过更多的活,可今天他抿抿唇,鞠躬告辞:“谢谢老师,那我先走了,有事您随时联系我。”

他打车回到小区,怕她睡醒了又耍小性子,直截往回赶,走出电梯时,敏锐地发现脚踏垫被踢歪了。

一瞬间,脸色冷下来,拧开门锁。

卧室门开着,穿堂风卷起纱帘,光影从客厅挤进房间,床上却不见了人影,他冷嗤着笑出声,嘴里阴沉地夸着好。

“真行,生了场病,腿更麻利了。”

纪鹤青倒不认为她会跑,只当又溜去哪里瞎逛了,亲自坐在沙发上等她。

长腿交叠,胳膊支着额角,冷脸闭眼。

纪花玉烧了一夜,他也照顾了一夜,定点测量体温,观察情况,加上本就睡眠浅,几乎等同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