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晟指着她,厉声问道,“华神医,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顾思沫回道,“回皇上,民女与王爷、王妃来参加丞相夫人寿宴,只是不知为何,席间他们全倒下了。”
“那你还不赶紧救治他们?”尉迟晟没好气地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等死吗?”
“父皇。”尉迟凌开口道,“我们就因为没饮酒,便被丞相府的人认定为凶手,您让华神医救治他们,若是救治不当,只怕我们更加说不清楚了。”
尉迟晟转身便朝齐绥下令,“快把御医全叫来!”
齐绥从惊吓中回过神,赶忙领命。
丞相府管家接着又哀嚎哭求,“皇上,您可得为我家相爷和夫人做主啊!承王殿下和承王妃他们实在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敢如此行凶,实乃天理难容啊!”
尉迟晟低头瞪着他,“还未查明真相,你如何笃定这是承王和承王妃所为?难道你亲眼看到他们下毒了?”
管家道,“皇上,所有宾客都无缘无故地倒下了,就承王殿下他们安然无事,这难道不能说明一切吗?对了,小的想起来了,席间我家夫人向承王殿下和承王妃敬酒,被承王殿下直接拒绝了。所有人都喝了酒,唯独承王殿下和承王妃滴酒未进,想必他们是早就知道酒水有问题,所以才不愿喝!”
尉迟晟沉声反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承王殿下特意把朕请来,就是为了看他们如此毒害人的?”
管家惊愣,“……”
皇上不是太子请来的,是承王请来的?
夜时舒上前,解释道,“父皇,我们没饮酒,是因为王爷身子刚痊愈,不宜用酒。而儿媳因为要调养身子为王爷开枝散叶,所以也戒了水酒。在席间王爷就已经明确告诉丞相和夫人了,也不知道丞相府的下人怎么想的,看我们无事就说我们是凶手。依儿媳看,这些下人才最有问题,毕竟今日的酒菜都是他们准备的。”
“皇上……”管家立马就要辩解。
但尉迟晟没给他再多说的机会,朝侍卫下令,“把府里所有下人全拿下!严加审问!”
闻言,管家脸色大变。
在场的数十名下人也纷纷吓得直哆嗦。
……
丞相府这壮观的下毒案,几乎太医院的御医们全到场了。
院使陆长青到尉迟晟跟前禀道,“启禀皇上,查过了,今日的酒水中的确被人下了蒙汗药。微臣亲自查看过那些酒水,发现这种蒙汗药出自华湘阁。”
“什么?!”尉迟晟立马朝顾思沫瞪去。
顾思沫不慌不忙地开口,“皇上,不是民女所为,请皇上明鉴。”
尉迟凌‘嗤’的低笑,“父皇,你见过如此明目张胆地投毒吗?别说华神医与这些人无冤无仇,就算有,以华神医的能耐,什么毒药没有,却只投放些蒙汗药让人晕倒?换做儿臣,儿臣若是有机会进到厨房,半斤砒霜都算轻的,毕竟灭口比迷晕更能得利,不是么?”
尉迟晟让他说的哑口无言。
丞相府管家口口声声嚷着承王是凶手,可就如承王所言,他若是凶手,还不如直接把人都毒死,一下子送走太子和丞相,自己不就是下一个储君吗?
可这几十人只是被药晕,这叫什么事?
难不成承王吃饱了撑的,没事给自己找事?
院使陆长青躬身说道,“皇上,承王殿下所言极是。在丞相府下药本就不是件易事,若真的有人动了害人的心思,又岂是区区的蒙汗药?微臣觉得,此事太不合常理了,还请皇上慎之又慎。”
尉迟晟朝齐绥看去,沉声问道,“府中下人可有招供的?”
齐绥摇头,“回皇上,审问过了,都说不知情。”
尉迟晟想到什么,突然看向儿子,皱眉问道,“你把朕叫来,是早就知道会发生此事?那你是如何发现的?为何不阻止?你看看现在弄得,让朕说什么才好?”
尉迟凌轻哼,“从他们端上酒水的那一刻儿臣便知道,他们想嫁祸华神医和华湘阁。儿臣和舒儿想看戏,所以才没碰那酒水。也幸好我们没碰那酒水,不然华神医现在怕是百口莫辩,等我们醒来,怕是脑袋都搬家了。”
下一瞬,他眉眼一沉,反问道,“父皇可有想过,朝廷真要与华湘阁为敌,会付出何等代价?您有多少把握能将整个华湘阁铲除掉?您又有多少把握抵御华湘阁弟子的报复?”
尉迟晟被问得直接沉默了。
那个神秘的华湘阁,其弟子个个都能医善毒,他就算是帝王,又能防得了多少?
夜时舒一脸委屈地说道,“父皇,自从华神医为我家王爷治好腿伤和容貌后,华神医和华湘阁就莫名其妙地被人针对。您可得好好审查,别中了某些人的离间计啊。”
第141章 请丞相夫人拿出证据!
尉迟晟背着手望着宴席上晕迷的宾客,目光深沉莫测。
最先被御医救醒的是尉迟睿、祝华凝、祝志顺以及南宫氏。
看到帝王的瞬间,四个人很明显地僵了一下,然后纷纷上前参拜。
“都平身吧!”
“皇上。”南宫氏没起,哭着磕头,“臣妇今日生辰宴,不想却被有心人下药,臣妇被害不打紧,可太子及朝中命妇们都因臣妇深受谋害,还请皇上务必彻查,给太子及命妇们一个交代!”
“那你说说,何人有如此能耐,能在如此场合之中对所有宾客下药?”尉迟晟沉着脸问道。
南宫氏低垂着头回道,“臣妇不敢妄下判定,但可请御医查验今日所有入口之物,兴许能发现线索。”
尉迟晟道,“御医已经查过了,酒中被人下了蒙汗药,还是出自华湘阁的蒙汗药。”
闻言,南宫氏立马朝顾思沫看去,愤懑地质问道,“华神医,我们如此敬重你,且今日在场的人都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毒害我们?”
顾思沫看向她,从容淡漠地反问,“就因为民女是华湘阁弟子,所以就认定蒙汗药是民女下的?夫人也说了,民女与在场的人无冤无仇,那民女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南宫氏脱口道,“那就得问你了,究竟受何人指使?”
她话音刚落,御前侍卫统领便匆匆来报,并将一只白色瓶子呈上,“皇上,这是在祝夫人房中搜出来的!”
见状,南宫氏双眼瞪大,脸色瞬间大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