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他也没有把人给叫醒,就这样将人抱下了马车。

和安没有醒,反而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滕子尧的嘴角压都压不住了。

不过这一幕也让一个附近蹲守的乞丐看到了,他的眼神转了转,很快就离开了。

风突然停了,雪花飘落了下来,黑色披风少年抱着一个藕荷色斗篷的女子,成了冬夜中最美的一幅画。

滕家的家丁和丫鬟已经都休息去了,一片安静中只有他们二人。

松枝和松柏在门口等着公主,看到了这一幕,也是一愣。

公主就那样被抱着,嘴角似乎还翘着,似乎很幸福。

翌日清晨,和安醒来了,她想起来了昨晚在马车上的事情。

糟糕,她不会就这样睡着了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热热的,然后又觉得小腿也热热的,整个人都热热的。

这时候松枝察觉到她醒了,然后进门问:“公主可是要起来,今天有客人找您。”

有客人?

和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问:“是滕家这边的客人吗?”

“当然不是啦,是公主您的朋友,是个姑娘呢。”

和安公主从小就没什么朋友,除了哥哥就是母后,那些高门小姐因她美貌,也不愿意请她来宴会,所以她没什么交心的朋友。

听到有人说是自己的朋友,和安立马就准备起来了,要看看她哪里来的朋友。

等她洗干净了脸,反而是滕子尧先来了。

他命人把早饭端来,然后陪着她吃早饭。

今日的和安公主十分安静,一口一个小的馄饨,把她的红唇沁的红红的。

“公主,沈不凡是沈家独女,她父亲是洛州首富,负责漕运和商会。”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和安噎了一下,滕子尧赶紧把牛乳递到她的唇边,让她饮了一口。

温热的牛乳有些溢出她的嘴角,男子伸出了手指轻轻的给她抹掉了。

但是这一抹,又把她的小脸给弄得有些红了。

她忘记再问刚刚的话,继续低着头吃饭,不敢再看他了。

吃过了早饭,滕子尧便先行离开了,他今日有些公务需要办,不能陪着公主。

等她走了,沈不凡被带了进来,今日她没穿一身红色,而且一身橘色,看起来明艳动人。

“公主殿下,民女沈不凡见过殿下。”

和安公主一愣,旋即明白了刚刚滕子尧的话,这是给她交底呢。

“嗯,沈姑娘是来?”

“来找你玩儿的,对了,这里有一封给你的信,我顺手给你拿来了。”

沈不凡自来熟一般,很对这个腼腆公主的脾气,她接过了信,看着上面也没有落款,就大大方方的打开来。

八卦的沈姑娘一点不避嫌,伸头就过去看,松柏有点嫌弃,可是看公主并不介意,就干脆出去奉茶了。

两个女子心照不宣的看完了信,沈不凡已经拍了桌子喊起来了。

“公主!这全是诬陷!这人谁啊!简直就是离谱!驸马是顶好的男子!”

和安公主噗嗤一笑,本来还有些犹豫呢,听她这么说更愿意听他多说些什么。

“哦?那你怎么看的?”

松柏倒上茶,沈不凡先喝了一口,然后就开始一通长篇大论。

“这写信之人,字字句句都在告状,一个大男人,有问题不解决就知道告状!十分没出息!”

“而且,他还动不动就是我猜测,我想,我觉得,没有一句真凭实据,就到公主面前告小状,实在是无耻之徒!”

松柏已经大概知道是谁来的信了,可是看到沈姑娘这般说赵逸风*,只能在心里面默默的鼓掌了!

之前她们就不明白,公主放着那么好的驸马不喜,却感觉那个赵逸风好,她们不敢置喙公主的喜好,但是也不理解啊。

这次沈不凡这般露骨的分析,她一会一定要赶紧告诉姐妹们。

若是一年前的和安公主听到有人这般诋毁赵逸风,定然要马上生气。

可是经历了这些,她反而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但是沈不凡是个急脾气,已经喝光了茶,然后对着和安公主说:“走,我带你去听故事去。”

说到了听故事,和安已经很熟了,一路上那将书的女先生就没断过。

“公主你放心吧!我包最好的包间!而且我跟驸马申请过了,他同意了!”

求爱不成的沈不凡已经成了驸马和公主的粉头子了,她一副高风亮节的表情,写的全是:驸马公主的爱情!我来守护!

和安也算是把她当成了闺中好友,竟然真的跟着她出了门。

侍卫自然是要跟着了,不过尽管滕子尧很忙,但还是跟她交代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