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别走！我做！我做！”

李荀停步，转身回来，坐到椅子上，掌心支着下巴，甜蜜地笑着、认真凝视阮元元。

“那你开始吧。”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阮元元都只靠那些下流的AV自己解决。但此时他无比清楚地回忆起小时候残留在指尖的触感。他将手伸进去，拇指按在半硬的伞状边缘。

李荀却道：“拉出来吧，我看看。”

这样的惩罚非常有符合李荀的风格。无论是羞耻心还是罪恶感，都在这一刻达到顶峰。阮元元低头，咬着牙，顺从地拉开裤子，直立的阴茎弹了出来。

这是他应得的。

如果一定要说为什么，那只能是因为李荀太好看了。阮元元对那种事既没有特别爱好，平时也不像很多男生一样过于好色。他不热衷那类话题。但李荀也许正好完完全全击中他的审美，就像蹩脚的射手只能射中那唯一一块靶子的红心。

他对他有欲望吗？应该没有吧，只是熟悉的场景唤醒了少不更事时的感受罢了。

阮元元一边磨磨蹭蹭地抚摸自己的下体，一边试图将眼前迅速攀升的敏感度合理化。

他告诉自己，人的欲望和爱都来源于想象。思想是看不见的，这让他感到安全。

但李荀并未因此放过他，开口道：“看着我，阮元元。你以前不是要看着我的脸做吗？”

说不上是什么口气，阮元元无法判断他在想什么，此刻他似乎必须听从李荀的指令，如果不那样做，对方就会离开。

这是对他的惩罚。这是李荀要求的。他对自己这样说。

和想象的不一样，李荀脸上既厌厌有兴奋，一片空白，甚至很难说专注于他。他整个人像山岚水雾一样没有重心。

但那一瞬间，凝视着他的黑色眼眸，阮元元完全被吸进去了。和小时候不同，这是醒着的、睁眼看着他的李荀，成年的轮廓比那时候更加精致。

阮元元不自觉地按动自己下体，用掌心将整个茎身包裹起来。

“你这样做的时候，都在想什么？是骑在我身上，还是让我捅你？”李荀淡淡道，“哦……你是异性恋，是在想象把我的腿掰起来吗？”

话音落下，阮元元惊恐到近乎绝望。"不、不是的……"

"哦，你喜欢我在上面自己动？"

阮元元此时满头大汗。

因为李荀每个字都说对了。

阮元元的呼吸急促起来。被戳穿的极致羞耻竟然令他加倍亢奋起来，根本无法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想象中的李荀，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和脸上脖子上一样白皙细腻，他可以握住他圆润的膝盖摩挲，手心传来细腻的令内心瘙痒的质感。对方咬着精致的下唇，咬得快出血了，冷淡而精致的脸被情欲染红，诚实地仰起头，用滚烫的身体包裹他，难耐起伏地享受着他的性器。

阮元元不需要动哪怕一根手指，那张明珠般的脸便能为之沉醉不已。

“而且一定要看着我的脸对不对……我体内会很舒服吗？会有让你特别享受的地方吗？”

是的，他总想象着他发丝凌乱，沙哑低吟。尤其当他此时还留着那么漂亮的长头发。

李荀手指把头发别到耳后，阮元元的目光像舌尖一样随着他指尖擦过他灵巧的耳廓。

“……哥！”

他低喘一声，很突然地射了出来。他口干舌燥。在射出来的前一秒，被牙齿拦住的舌尖确实蠢蠢欲动，想要舔舐目之所及的耳朵轮廓。单单是那个想象的画面，就让他无法忍耐地射了出来。

色情、馨香且甜蜜。

李荀当时靠得很近，脸很低，所以精液也沾到他下巴上。

阮元元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李荀用拇指抹了一下，放舌尖舔了舔。“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有这个东西。”他指了指阮元元尚未软下去的阴茎。

阮元元很难说那是什么感觉。在舒服的后调里，他顿时感到厌恶，厌恶李荀和他同为男性这个事实。哪怕自己刚刚对着李荀的脸射了。他把目光投向李荀的下方，两腿交叠的中心。那里一派平静。

李荀对他没有任何别的妄想。

他是真的因为被冒犯，所以用这种方式警告自己罢了。

“哥，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我真的没有想要冒犯你。”

“见色起意吗？”

“不是……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阮元元，你记住，我身体构造和你是一样的啊。”

李荀似乎不太擅长喝酒。他一共就喝了两罐，说完这句话就像昏厥一样倒在了阮元元床上。

阮元元却非常清醒。他看着李荀的睡脸，陡然发现，12点已经过了，连外面的鞭炮烟花都放过了，夜里非常安静。

李荀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仍然是自己兄长。

简单清理一下，又悄悄替李荀擦干净脸，另找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像小时候一样在李荀床边睡下。

其实这些年他都没再那样想过李荀，他只是强烈地渴望亲人陪伴。今夜或许只是李荀因为被冒犯而报复他。这是一份迟到多年的警告，仅此而已。只要能让他消气就好。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他们还能维持很好的关系，毕竟都一起过年了，还睡在一个房间，这比任何事都重要。

阮元元冷静下来，思维就清楚很多。

他对未来感到乐观，无论如何，李荀至少在他身旁，触手可及处。

*

初六李荀没来，也没给他发信息。阮元元发消息过去问，对方也一直没回。当时他想，李荀一直不爱回消息，可能中午有什么事吧。但他一直等到晚上，人都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