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查到金樽坊,由此揪出背后的东家佟千户。
因佟千户在锦衣卫任职,只怕有内鬼,故而此事不宜声张,另一所?的指挥佥事是直接奉皇令,直奔金樽坊,才把人给逮到了。
佟千户死罪难逃。
皇贵妃佟贵妃说?治亲不严,在风口浪尖上主动请降位分,却?仍然?受到牵连,直接被打入冷宫。
那?佟贵妃风头劲时,多少人攀附其上,这才让佟千户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小小千户,敛了许多金银财宝。如今一落入谷底,众人作鸟兽散,只要没被牵连到的都是大幸了,自保的自保,另行择良木的择良木。
一时间雪府倒也?成了根良木。
姜玉初这段时间没出雪府,只在家呆着?,一是避嫌,二是风头紧的时候就越要好好治理下?人,以免有那?些?个眼皮子浅的收了外人的好处,做起内贼来。
这一日,她去书房的路上,忽然?见书房西侧院墙一溜绿色里冒出根根玉簪花,白色的花瓣还未完全?开放,于宁静时分显得格外清幽。
姜玉初看了不由惊奇:“以前这里种的不是玉簪吧?”
小厮便答道:“以前书房里不种花的,老爷说?夫人喜欢花儿草儿的,就移栽了一些?过来。”
姜玉初听了,心里一动,走过去好好欣赏了一回。
不知不觉之间,雪府都因她有了改变。
他的书房却?种上她喜欢的花草,这算什么呢?姜玉初不知道这算什么,只知道……有点?开心。
细看了一会儿,姜玉初才转回身,一转身,却见雪蘅站在书房门口正看着她,脸上带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容色昳丽,安静地站在那?儿,风吹过长廊,衣袖翻飞,显出几分飘逸之美。
姜玉初忽然?生出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好像会和他永远这样下?去。
如果真能永远,似乎也?不错?
姜玉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这还没一年,就想到永远了……
她正想时,雪蘅问她:“夫人觉得如何?”
姜玉初一边向他走去,一边笑了:“玉簪花很漂亮。”
走至跟前,雪蘅抬手,她便将自己的手放上去了,他牵着?她进了书房。
而后道:“那?天指挥佥事本?只是随口一奉承,现在你真成功臣了。”
姜玉初很是惊讶:“不会真把我去金樽坊当成以身试险了吧?这样合适吗?”
雪蘅:“这个我压下?来了,不过贺小侯爷亲自去了一趟锦衣卫,替你作证了。”
姜玉初更惊讶了:“他作什么证?”
雪蘅便慢慢与她说?了。
原来最近两个大案都因那?人贩子的袖口而起,而姜玉初刚好是提起袖口问题的人,这可不是大功一件?
贺少瞻出面作证姜玉初和雪蘅那?天一起提起袖口问题,对人贩子一案也?有功劳。
人贩子事件和这次金樽坊事件本?就是相关的案件,姜玉初前有大功,后去金樽坊,不知道的和知道的都以为真是雪蘅派她去探虚实的,当然?不会觉得她和佟千户有勾结,便间接洗清了她的嫌疑,还被皇帝夸“巾帼女郎”……
姜玉初:“……”
见她一脸无语的模样,雪蘅道:“虽然?无心,但?于事实来讲,你确实立功了。”又拿有人抢功的事情举例,让她不必觉得受之有愧。
姜玉初心理上果然?就接受了。
没错,自己比那?些?人可要好太多了!
姜玉初奇怪道:“他不是被革职了吗?怎么还去锦衣卫?”
“革职了也?可以作证。”雪蘅淡淡分析道,“他被革职只是一时的事情,有多方面的原因:一则人贩子案子一出,佟千户怕他揪着?不放手,便盯上了他;二则那?制衣的皇商是高家人,武安侯本?就怕受到牵连,便顺水推舟,由着?佟千户把他拉下?来,这才革职在家。等这阵子风头一过,他复职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该罚的罚,该赏的赏。”
姜玉初原本?不知道这些?事情,这些?都是机密,直到这次案子差不多了结了,雪蘅才能?说?。
一说?,姜玉初立马就懂了其中的纠葛,想了一想,还是挺开心的:“现在就罚得很好,那?佟家人个个都可恶,还害你摔下?马!这次也?算大快人心了!”
姜玉初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云盈盈呢?贺少瞻给我作证,她应该不同意吧?”
贺少瞻给她作证了,那?云盈盈就是污蔑她,作为贺少瞻的未婚妻,不知作何感想,但?想必是不乐意的。
第 47 章
雪蘅却道:“她有什么资格说话?”
姜玉初:“……”
好像有点道理, 大义?灭亲都大有人在,云盈盈只是贺少?瞻的?未婚妻而已,有什么资格不许贺少?瞻去作证!
提起云盈盈, 雪蘅想起一事,问道:“你知道云盈盈怎么救的?贺少?瞻吗?”
姜玉初一愣,“我不知道啊!”又想了想, 道,“贺少?瞻说他有一次回京路上遇险,是云盈盈把他救起来?的?,给他找了个客栈住着?, 还常常去客栈给他送药,他是在湖平遇险的?,云盈盈应该是湖平人。”
雪蘅若有所思, 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她是湖平人, 我兄长在湖平做小买卖时认识了她,后来?才推荐到我这儿。”
“兄长还在湖平待过?我以前去青阳看?望外祖父时,也曾经过那?里?。”
雪蘅只“嗯”了一声,便没说话了。
姜玉初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他怎么这个态度?怎么好好的?问起那?两人的?纠葛, 这样关心云盈盈做什么?她忽然?想起元宵节时桃桃说她比不过云盈盈的?话来?, 一时生出些气恼, 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