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1 / 1)

一天一夜过去,乔山温仍守在?她身边。

乔山温长发?垂肩,安静地撑坐在?病床,弯着腰,垂眸痴痴地看着她的宝贝,轻轻帮她梳理着发?丝,用热毛巾帮她擦拭着脸颊,头也不?抬地问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说:“应该就是这两天了。”

医生又道:“她身体亏损得厉害,建议住院修养一阵。后?续还得安排心理医生为疏导诊疗,不?然?……”

乔山温指尖一顿,眼神似乎更难过了些,“知道了。”

医生走后?,乔山温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眼波流转,忍不?住私自躺在?闻洛身侧,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压到她。望着她沉睡的侧颜,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洛洛,要好起来,好不?好?”

她忍不?住蜷缩起来,轻轻用额头抵住闻洛的肩膀,低声呢喃:“洛洛,我好想你……”

“好想你,好爱好爱你……”

闻洛听不?到了。

经过不?知道多久的折磨,闻洛终于从□□的痛苦上稍稍解脱,她得以睡得沉下去,却还是被梦魇纠缠。

全都?是断断续续的、毫无道理的梦境……这一次她掉进了一个大坑里,四面?八方?的黑暗笼罩着她,对未知的恐惧和过于漆黑的压迫感让她心慌,她拼命逃窜。

尽管已经迷失方?向?,尽管看不?到一丝有光的出口,她还是拼了命的跑,在?这样的环境里,她窒息到不?能呼吸。

忽然?,她听到有人叫她,转身一看,乔山温就在?她近在?咫尺的身后?。

她被女人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女人质问她为什么要逃。

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女人的眼神太过高?高?在?上,让她有一种自己本来就应该对她言听计从的错觉。所以身体也不?受控制,被女人带回了一间封闭的屋子里。

门被牢牢锁上,窗户被封死,恐怖得像个密不?透风的铁笼。

闻洛第一次知道乔山温居然?这么喜欢黑暗,屋子里透不?进一丝光,阴沉恐怖,最能让人产生恐惧,有了恐惧,从而容易让人臣服。

她怕得发?抖,女人为她亮了一盏灯,那盏灯只能让她看清女人的脸,别的一概被漆黑吞没。那盏灯女人随时都?可?以灭掉,而闻洛什么也没有,就像闻洛的所有都?掌握在?她手里。

她们之间的地位和关系早就不?是闻洛记忆中那样美好,乔山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让闻洛恐惧?

闻洛卑微地将头垂得很低,女人则高?高?在?上,无需顾忌她的感受,嘴里肆无忌惮地说着质问又羞辱的话语

“你为什么要对别人笑?我为你做了那多你都?不?朝我笑一笑,我还以为的你笑很珍贵。”

“闻洛,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花着我的钱,你有什么资格对别人好?”

“你凭什么对自己的身份抱有幻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爱心泛滥,你做那些之前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闻洛,你太让我失望了。”

“闻洛,你这个人真?的很糟糕。”

“你知道吗?如果你当初乖一些,听话一些,我们现在?就不?会闹到这种难堪的地步。你不?要再做那些让我不?开心的事,别让我们都?不?好过不?行吗?”

“闻洛,你要乖。”

“闻洛,你得乖。”

“闻洛,你不?要笑,我为你这么难过,你又有什么资格开心?”

“闻洛,我允许你跟别人说话了吗?”

“闻洛,你没有自知之明?啊。”

乔山温为什么要对她恶语相向?,因为她对别人笑却不?对乔山温笑,因为她帮助了别人,因为她想做回从前的闻洛,因为她想逃离她所以乔山温要对她恶语相向?。

怎样才算乖呢?怎样才能让乔山温真?真?正正的满意?闻洛慌乱又迷茫,她想努力办到,却总因为一些小事触动到乔山温的雷点,一不?小心就会面?对乔山温那张阴沉的脸,整天整日?提心吊胆。

她做不?到,她做不?到……

闻洛发?现自己永远都?做不?到让乔山温真?正满意,而乔山温却一步一步逼得更近要求更高?,她很难受很窒息,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她求乔山温放过她。

“放过你?”

“你做不?到?”

乔山温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答案,皱了皱眉,又笑了笑。凑到她身前,抬头抚摸她脸颊,指尖温柔地摩挲着她的额头,用一种近乎痴迷的语气:“那我在?这里,塞一个控制大脑的芯片好不?好?”

塞芯片……?

闻洛惊恐地怔住,眼前女人忽然?笑得疯狂,画面?随之变幻,闻洛被送进一间实验室,被绑在?了手术台上。一群穿着手术服的人那拿着冷冰冰的仪器正做着准备工作,一把手术刀缓缓逼近她,抵在?她额头上,势要用力,闻洛惶恐地睁大眼睛,尖叫出声

“不?要!不?要!”

闻洛睁开双眼,滴滴地仪器声刺激着她的耳膜,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恶心犯呕。眼前是与梦境中无比相似的环境与氛围。闻洛害怕极了,慌不?择路地翻下身,扯下连接在?自己身上冷冰冰的器械,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

刚刚苏醒身体太虚弱,没走两步就头晕眼花,撑着墙才能勉强不?倒下,可?随之而来的是剧烈头痛,钻心的头痛。

闻洛紧闭着眼,痛苦地眉头紧皱,按着脑袋企图缓解,求生的欲望仍旧驱使着她往外逃。她一路走到楼梯间,下楼时一不?小心就踩了空,往前一跌,摔到了地上。

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她脑子里不?停地搅,闻洛疼出了一身冷汗,坐在?地上不?停拍打着自己脑袋,长发?与情绪皆是凌乱不?堪,像个刚从精神病里逃出来的疯子。

“……洛洛?”

“洛洛!”

匆忙找人的乔山温看到这幕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心惊得心碎成了一地。她连忙下去将人扶住,慌忙问:“哪不?舒服?刚刚摔到哪儿了吗?”

“头疼,很疼,疼……啊……”闻洛咬牙,甚至痛苦到用头去撞墙,额头撞出了大片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