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1)

许仙志 白素贞许仙道 2830 字 7个月前

“我写就是了。”年轻人应和着,心中也暗暗记下了许仙的名字。

许仙在玄机观门前敲敲门,不一会儿笋儿打开门,却只开一条门缝道:“师叔啊。”

“干什么呢,让我进去。”

“师傅要闭关了,从今天起,除了笋儿谁都不见,嘿嘿!”笋儿一脸小得意。

许仙伸手进去在她额头上一弹“你嘿嘿个头啊,平白无故的闭什么关啊!”笋儿立刻顾不上挡门,捂着脑袋要用眼神杀死许仙。

许仙自然无视她的眼神攻击,正要往里走,鱼玄机的声音幽幽传来:“师弟,我这些日子要闭关修行,你就不用来了,我能教你的也教你了,你好好修炼就是了。”

许仙一愣,心下苦笑:这次好像把人得罪苦了。不过又有些不忿,还不是你让我跑,现在却不见我。不过总归是他占了大便宜,此时只能转脚走出去道:“我明天再来。”

深深庭院中,一声叹息,幽幽缠绕,却是为何而叹呢?

站在玄机观的门口,许仙深深叹了口气,这许多日子过去了,却还是闭关。不过是背背嘛,又不会少块肉,至于吗?许仙念叨着。

门外大雪纷纷,这雪已经下了三天了,谁想这个时节竟然突然降下如此大雪。

许仙吞了一口冷气,觉得心胸为之一畅。高声赞道:“好大雪!”。

往西湖方向行去,路上人稀,西湖边上更是寂然无声,只有大雪簌簌落下。却丝毫不减游兴,绕着西湖走了一段路,却见一舟横于柳边,许仙走近道:“里面有人吗?”

“何事?”从舟中走出一个穿着蓑衣的老者,看样是个渔父。

许仙道:“老丈若不忙,可载我一呈,我想到湖心亭去瞧瞧。”

老者也不问许仙为何要去,也不计财资如何,但打量他一眼,道:“进来吧!”

许仙觉得碰到个妙人,也不多说,钻进舟中,却见角落里一个白色的身影,一个小女孩抱膝坐在那里。

许仙惊讶道:“咦,小妹妹,你怎么在这?”原来这小女孩是他上次在初雪节的晚上见的那个。

女孩瞪了他一眼道:“谁是你妹妹,离我远点。”大大的眼睛,一瞪更像个娃娃。

渔父撑船,小舟离岸,却听那渔父若洪钟般的声音传来:“我这孙女自小宠溺惯了,性子乖拗,公子莫怪。”

许仙索性冒着风雪走船舱,笑道:“年纪还小,是该宠溺些,等大了就懂得事理了。”他看这小女孩不过才十二三岁模样,才有此言。只是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嫁人的绝不再少数。这却是观念上有些差距了。

老者哈哈笑道:“已经不小了。”这寻常渔父身上却带着一股沉雄的气度,言谈中挥洒而出,使人心折。

许仙问道:“老丈缘何到此,这样大的雪,怎么不在家中休息。”

老者叹道:“是为我这孙女,我将她托付到杭州的亲戚家里,她却跑回来找我,我就送她回来。”

人家的家事,许仙不好多说,只是道:“这次却是让我赶上了,不会耽误你们吧?”

“不会,不会,刚好是顺路。”

许仙也不再多说,透过重重雪障,远远望去,只见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端的是天地辽阔,良辰美景。

渐渐靠近了湖心亭,却隐隐传来人生,许仙心中讶异,这时候还有人吗?

“这位公子,老汉先行一步了,上面自有载公子回去的人。”老者言罢,驾舟而返,绝口不提渡资,许仙知为奇人,也不多言,拱手道:“多谢老丈了。”

此刻舟已行的远了,雪似乎更大了,不一会儿小舟就隐没在雪幕中,隐约间传来老者的歌声“沧浪之水动兮,可以显吾声。沧浪之水静兮,可以隐吾形”

歌声袅袅,不绝如缕,许仙脑海中中不由泛起这样的景象:白色的大雪覆满黑色蓑衣,老者且歌且笑,乘舟而去。

“来者何人?”一声呼喝,许仙转过头,却见是一朱衣公子,正在亭上喝问。许仙见他无礼,也不答他,径直往亭中走去,上去却是一愣,这里竟然还有不少人。地上铺毛毡,中间放着火炉,另有酒有菜,有侍女服侍,一群人正在这里持杯谈笑,见了许仙都转过脸来,还有几个熟人。

夏子期一见许仙立刻摆出笑脸:“我道是谁有如此雅兴,独自泛舟而来。原来是许探花。”脸上笑着,心里却厌恶的要死。只是他这一说,席上人无论认不认识许仙都肃然起敬,那一首《青玉案》已经流传开来,闻着无不心折呢!

还不待许仙答话,那朱衣公子上前拉着许仙笑道:“原道是哪个不开眼的俗物,乱闯扰了我们的诗会。没想到是贵客上门,在下金圣杰,刚才是多有失礼了,我自罚三杯。”说着从酒席上满饮了三杯酒。

饮罢便拉许仙入座,旁人略一介绍,许仙方才得知,这金圣杰是江南首富金万成的幼子,近来才至杭州,究其原由,却是听闻江南第一才女在此,特来拜会,连过完年都等不及了。

他邀杭州士子聚饮,饮至一半,见大雪,就移席至此,赏雪饮酒,谈文论诗。

“原来是金老先生的子弟,许仙有礼了。”许仙对那金万成还是有几分敬意的。

金圣杰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许仙忘了他,他却还记得许仙的样子。元宵夜的定古楼下坐拥双美,后来帮老爹夺回那六颗黑钻,又被趁着训了一通,当真是记忆深刻。今天说不得要找回场子来。

第三十一章 聚饮

许仙觉得有些无趣,独自出来寻幽访胜,算是散心,偏偏遇上这样的事儿,早知不来了。只是现在还要借乘人家的船回去,也就姑且凑做一席。道一声:“讨扰了。”就拣个边角的位置坐下来。

金圣杰却不肯放过他“我来杭州,遍邀名士,只是听说许兄你家住钱塘,才没有请到。今日真是天大的缘分,我先敬你一杯。”

许仙也不多言,笑着饮了。

金圣杰一笑道:“这下可轮到你了。”

许仙奇怪道:“什么轮到我了?”

“吟诗啊,先前开席前说好的,若要入席,先要有一首入席诗,便是以这大雪为题。而且诗中不能有一个雪字。许公子大才,想必是没有问题吧!”金圣杰却是存心要考一考许仙,开席时只管吃喝,哪里吟什么开席诗。旁边的人也不拆穿他,只是在一旁看热闹。

许仙心中哀叹一声:我就知道。

也不推却,说道:“诗来了。”席上人大为惊讶,这题虽然不能说极难,但也没这样说来就来的,金圣杰也好奇这许仙能吟出什么诗来。

许仙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意道:“湖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坐的诸人有哪个是对许仙这江南四小才子之首的名头心服的。见他来了,狂傲不羁的金公子如此客气,心中不满的又岂止夏子期一个人。这时候还不放声大笑,出出这口恶气。

许仙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看看众人大笑的嘴脸,无聊的将目光投向亭外那漫天的雪花中。天地辽阔,这笑这人,与之相比,都不值一提,他自己尚不察觉,一种淡泊的意味在他心中蔓延,渐渐深入骨髓。

“好!”猛地一声叫好声打破笑声,金圣杰猛地一拍桌子,吓了所有人一跳。“无一雪字,雪意尽出,而且诙谐多智,不落于俗,许兄果然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