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那个谁说的啊。”徐凯报了一个大学同学的名字，“他前两天来问我，秦萱是不是谈恋爱了好像是唐敏在以前的班级群里说的吧，还发了照片的。”

“照片？”姜倩的声调骤然扬高，双眼危险地眯起，一点点地逼近了我。

“他把照片给你看了吗？”她问徐凯。

“给了啊。不得不说，秦萱眼光不错，男朋友还挺帅的。”徐凯的夸奖很由衷，却在当下给我制造了更大的麻烦。

当然，他也成功把自己推进了饱含着姜倩怒气的漩涡之中。

“所以，你早知道秦萱交了男朋友，也看了她男朋友的照片，却没有告诉我？”姜倩这火直直地冲着徐凯去，我急忙逃远了些，生怕被波及到。

“啊？”这回懵的人轮到了徐凯，“我以为你知道啊……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是啊。”姜倩冷笑着，再一次把目光投向我，“我也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她咬着牙，将“最好的”三个字音发得很重。

“你听我解释。”强烈的求生欲让我无法再坐以待毙，“我没有交男朋友，唐敏发的那张照片上也不是我男朋友那是我们部门的实习生，跟我一起去C市出差碰巧被唐敏遇上了，唐敏误会了我们俩的关系。”

姜倩没有说话。

她只是在认真地审视我，判断着我话中的真假。

“徐凯，把照片发给我看看。”半晌后，她命令徐凯。

徐凯的动作很快，“发给你了。”

姜倩逼人的视线这才从我的脸上移开。

然而很快

“卧槽！这特么不是咱们的校草师弟吗？！”她捂着嘴大声惊呼。

043 判若两人

我一直知道凌钺是我的同门师弟，但因为S大计算机系每年往AT输送的人才不少，我压根没把这当做什么稀罕事，也就几乎没与凌钺叙过旧。

不曾想，他原来竟在校园内小有名气。

然而这似乎并不令人感到奇怪，毕竟他长了那么一张万里挑一的脸。

“我还以为他会自己创业呢！没想到居然进了你们公司！”姜倩被照片里的凌钺勾起了回忆，兴高采烈又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他的事迹：“你当时被赵嘉奇给绑死了，从来不留意咱们系的其他男生这小师弟大一刚进校系里就在传，说他高中就带队拿到了ACM预选赛的冠军，后来因为高三学业繁忙才放弃了去参加全球总决赛，不然怎么也得拿个名次回来。我和几个同学还讨论过呢，他这个成绩，TOP2肯定抢着要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报了S大。S大计算机虽然强吧，那也强不过TOP2不是！”

看着姜倩困惑不解的表情，我的耳边突然响起凌钺开玩笑说过的那句话：“因为学姐太漂亮了，当时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报S大的计算机。”

心跳蓦地加速，我虽然不断告诉自己真相不可能是这样，但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脸。

“小师弟长得帅，专业能力在咱们系也是一骑绝尘！不仅每年拿国家奖学金，各类竞赛，只要系里派了他去，就一定能拿第一名回来！”姜倩在院学生会工作了三年、当了一年学生会长，与老师、学弟妹打成一片，人脉遍布全院，因此消息总是格外灵通，“我听张老师说，他本科就自己组建团队在开发项目了，做得有模有样的，还有大公司想给他投资来着~就是不知道后续怎么样了~我说实话啊，他这个编程水平我没有贬低你们的意思，就是觉得，去做运维，实在是有点屈才了。”

我的确是听说过系里有位很强的师弟，在全国奥赛上打败了TOP2的团队，拿到了金牌。我甚至还暗暗羡慕过他的优秀，可惜除此以外，对他再没有过更深入的了解。

“凌钺投的简历上没写过这些经历。”我不明白他刻意隐瞒的理由。

不过如果他照实去写，我或许会拒了他，再把他推给公司的研发部门。

“可能人家就是喜欢干运维呢！”姜倩倒是很容易想通，“天才的想法总是跟咱们普通人不一样！”

我默不作声地喝着酒，心情有点复杂。

凌钺的实习期马上就要满了，转正肯定没有问题。

可是……我应该留下他吗？

“哎，萱萱！”姜倩猛地凑过来，贱兮兮地笑着问：“你跟小师弟朝夕相处，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呀？”

我一口酒呛进喉咙管里，难受得弯下腰剧烈咳嗽。

“你别激动！”秦萱一面替我顺着气，却仍没有放弃八卦的本能：“我看唐敏拍的那张照片，你们俩挺亲密的嘛！而且，小师弟看你那眼神，啧啧啧，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跟传闻里头的‘冰山校草’简直判若两人！你们俩真的没有什么吗？”

044 送走

我和凌钺的关系暧昧又复杂。

因为根本不会有未来，所以哪怕与我亲近如姜倩，我也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给她知道。

我只能昧着良心否认：“小师弟是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对我们来说是高岭之花，对你可不是。”姜倩拱了拱我，怂恿到：“你要不加把劲，把这朵‘娇花’给折了？”

我连忙摆手：“得了吧，我没那么大能耐。你要想折，自己去折。”

“我倒是想折啊！”姜倩晃了晃手机，屏幕上一溜全是徐凯发来的消息，“你看，我们家这个赔钱货，怎么甩都甩不掉！”

她的故作遗憾里全是赤裸裸的炫耀。

我懒得搭理她，脑子里想的全是该怎么说服凌钺内部活水，转去更能体现他价值的部门。

凑巧的是，没过多大一会儿，老马把我拉进了一个名为“凌钺答辩必过”的微信群。凌钺的消息紧跟着弹出来：“秦总监，答辩PPT我给您和马哥各发了一份，您空下来了帮我看看，提提意见，谢谢。@秦萱”

内容官方客气得简直不像是他。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么快就做好了？”

凌钺老实乖巧：“昨晚熬了个通宵做完了，今天又修改了一下。”

老马很紧张地撇清自己：“不是我逼他的！我有劝他慢慢来！”

凌钺也顺着他的话说：“嗯，是我自己想早点搞定，也能多点时间做准备。”

“没必要。”我说，“以你的实力，这次答辩其实就是走个过场，PPT只要看得过去，我们就会让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