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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副总开除人并没有经过我们中心的任何人，就连HR都是在我之后才接到通知，开始给那群人办离职手续。

一天之内同部门十几个人毫无征兆地被裁员，当事人又都对被裁原因讳莫如深，风声传出后，一时间我们整个中心都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份“毕业大礼包”落到自己身上。

有按捺不住的员工偷偷跑来向我打探消息：“萱姐，我们中心是打算优化重组吗？”

我给他们吃定心丸：“不是。我们中心目前很稳定，你们踏踏实实好好干，公司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他们嘴上虽应着“好”，但从表情里，仍显现出了十足的担忧。

355 巧合

我是在HR把此次裁员名单递给我的时候，才知道高铭也被一起裁掉了的。

因为他之前对我态度不错，我认为蔡副总是“误伤”，于是把这个名字提交上去，问他：“这我高中同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蔡副总却紧跟着一棒子将我打醒：“误会？弟妹，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举报信里你跟你另一位高中同学的黄谣，是谁造的？”

我：“……”

其实我一开始也怀疑过高铭，但他一直以来给我通风报信、摆明了站在我这一边的架势，又很快让我打消了念头。

没想到，他竟是一根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两面都能背刺。

蔡副总又给我提供了更多的信息：“那群渣滓根本就不团结，我还没用上手段，一个个把能甩的锅都甩完了。你跟公司同事的那些谣言，源头太广了，谁都有份参与，但之前J省政府的赵嘉奇还有那个什么魏明扬的，所有人都指认是高铭爆的料。”

“我查了一下，高铭除了是你的高中同学以外，大学也跟你是校友。我跟他要证据的时候，他把S大论坛的一个帖子截图发给我了。我才发现原来凌钺这么护妻~噢哟~真是man爆了~”

我的高中同学里跟我一样进S大的不在少数，我自然也知道高铭是S大的校友。

但我没料到那个帖子的影响力有如此之大，就连毫不相关的、毕业了许多年的校友都在默默吃瓜。

蔡副总的调侃让我尴尬。

举报信的所有所谓“爆料”里，除去凌钺以外，只有赵嘉奇是真正与我有过恋爱关系的人。

而我和赵嘉奇的一地鸡毛，叫熟人看到了，总会有些脸热难堪。

“哦对了，我顺便去查了下魏明扬。”蔡副总向我坦白，出于帮助自己弟弟“扫清障碍”的目的他清楚我不会和那些人暧昧但又担心谣言的生成是他们对我怀有别样的情愫，举报信里提到的那几个名字，他都一一查过。

公司的同事都很清白，赵嘉奇虽然不清白但现在人在AT可以随时监控，只剩下一个人在S市的魏明扬。

“碰巧的是，他前一阵子刚好被公司开除了，据说是帮着客户做假账被老板发现了。这在他们这一行是禁忌，老板念着旧情也怕得罪客户没有报警，不过魏明扬以后在业内怕是不好混了。”

“还有更巧的他家里的连锁便利店，最近接连有人在网上爆出商品溢价过高、买到过期食品，以及吃了他们家的关东煮、烤肠拉肚子进医院的。食药监督局已经回应会上门调查了。”

如此多的巧合，一定不会是意外。

而有理由，也有能力做这一切的人，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

蔡副总也想到了：“我猜，应该是你男朋友的手笔。”

“多半是。”我没有把话说绝，想着回去以后向凌钺确认。

可还没等到下班，凌钺先给我发了信息：“蔡睿祺把人全开了？”

356 多陪陪我

凌钺和先前AT的同事还有联系，今天我们中心“大地震”，他会听到一些风声，一点也不奇怪。

反倒是蔡副总一直矜持地不亲自去向他“邀功”，以至于他到现在才得到消息，挺让我不能理解。

我给了凌钺肯定的答复：“对。”

凌钺又问我：“那些人没找你麻烦吧？”

人是蔡副总直接裁的，整件事我都没有经手。

况且，我还是他们造黄谣的受害者。

稍微要点脸的人，都不会再倒打一耙，把自己丢工作的过错归咎于我。

“没有。”我说，“他们都在B市，隔着十万八千里呢，想找我麻烦也没那么容易。再说了，他们也不希望被我搅黄下一份工作。”

虽然并不是每一家公司都会特意去做背调，但他们全都刚进AT没多久就被开除在AT并非大面积裁员的大环境下，下家公司多少都会出于好奇联系上我。

我怎么说，对于他们能否顺利获得新工作至关重要。

毕竟哪家公司都不想要人品不佳、抱团霸凌、无端非议领导的员工。

“所以，你先不要对他们动手好不好？”我与凌钺商量。

凌钺的个性，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我就算没有完全摸透，也摸清楚了个七八成。

对于伤害过我的人，他向来是“赶尽杀绝”。丢工作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很小的惩罚。他要的，往往是那些人在自己的行业内彻底混不下去，犹如过街老鼠被所有人唾弃这样仿佛才能够解恨。

我并不反对他的做法，甚至在得知结局后也会觉得很爽。

可在那些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精力属实没有必要。

“其实，相比起你留在S市帮我处理魏明扬的事，我更想要你多陪陪我。”

对话框上方的名字在与“对方正在输入”之间来回变换了几次，最终，他只回过来四个字：“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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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点，整个中心依旧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