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1)

师父曾经问过为何,风卿的回答冷漠干脆:“剑道讲究顺其自然,那兔子被夹住,是逃脱升天还是成为桌上菜肴,都是它的造化,师父不必过多干涉,我救它不一定是为了它好,剑不需要感情,执剑的人也不需要。”

所以风卿此刻在看什么?

忘渊帝注意到了风卿的目光,嘴角勾起,可以,有前途。

宿问清忍不住浅浅吸了口气,帝尊一般这么笑的时候准没好事!

商讨了一个下午,各界大能决定先保守这个秘密,不必派人去守,免得贼人惦记,风来灵镜就由史千秋带走。

往岐麓山外走去,史千秋追上忘渊帝,小声道:“帝尊若是有需要,随时来找我取风来灵镜,他们不会知道的。”

史千秋并非巴结忘渊帝,而是他自第一眼起就在帝尊身上看到了一种可能性――若是大陆有朝一日遭遇灭顶之灾,那么能救世的一定是帝尊。

临行前,碧蒙阁掌门章鹭云递给众人请帖:“诸位,小儿半个月后将在门派大殿行合籍大礼,还望诸位届时都能赏我一个薄面,自然。”他朝着忘渊帝等人轻轻一拜:“若是有事,不来也可。”

忘渊帝打开请帖,看到上面“章尉”跟“白冷砚”的名字,嘴角一抽:“章掌门挺倒霉。”

章鹭云一惊:“啊?”

忘渊帝神色从容:“我是说恭喜恭喜,若没事,本尊一定亲自登门祝贺。”

“既如此,先替小儿提前谢过帝尊了。”

众人你一拜我一拜地先后离开,都心系大事,步履匆匆,耀空垂头丧气地跟在老祖身边,那老祖还恶狠狠地瞪着风卿,像是要把他的容貌刻在骨子里,已然杀意十足。

苏和见状忍不住了,挡在风卿面前,直视老祖,“耀空要为他心上人报仇,本座不拦着,但在此之前,本座遭到暗算之事也请魔界给我一个交待,烦请老祖给荒山带句话,该欠的,本座一定连本带利拿回来!”

一提到这个老祖就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孙子确实是为了那只兔子精在岐麓山大闹,苏和仙尊的威名也不是说着玩的,若不是被草霜跟荒山的破事抹黑了一些,也该是跟忘渊帝平起平坐的人物。

“自然,自然。”老祖揪起耀空,很快消失。

这边,风卿呆呆地望着苏和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时光像是倏然倒回,他鼻尖是椿城外浓郁的野花香,风吹过,苏和的身影仍旧肆意年轻。

风卿修剑道,但他并非无情。

苏和转身之际撞上风卿的目光,当即被烫了一下。

他虽然曾经跟荒山结为道侣,但日子平淡,多的是道法交流,后来看到了帝尊跟仙君的感情,除了觉得美好,也没其它想法,当时体内封印着钥匙,生机迅速流失,羽化消亡似乎是注定的结局,加上他已经成了这样,对“道侣”二字早已失去了概念,苏和不懂风卿这种眼神的含义,只是浑身不自在,特别想逃离。

于是他朝风卿快速点了点头,真就走了。

昭秦路过风卿身边时驻足,重重一声:“哼!”

别以为他小就看不出来!

风卿的手掌盖住昭秦的后脑勺,将他往前一推,“快去陪你师父。”

昭秦:“???”再看看风卿手中的剑,不敢造次。

“这里……”忘渊帝上前,伸出一指点了点风卿心脏的位置,语气调侃:“不平静啊。”

风卿下意识按住,半晌后接道:“道心仍在。”

“帝尊很会疼人。”风卿忽然说。

忘渊帝笑了:“想学?我只教我儿子。”

风卿:“……”

一旁的问清仙君习惯性按住额角。

第九十八章 有你这样的爹真好

被风卿这么个满心剑道的棒槌默认会疼爱道侣,帝尊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当夜就把问清仙君按在了温泉池中,四周光影晃动剧烈,月色落在温柔有致的腰线上,宿问清轻轻耸着肩,忽然狠狠蹙眉,没忍住开口:“帝尊……”

“问清。”忘渊帝打断,上前咬住他的耳垂,满意听到身下人的低吟,“我对你好一辈子,行不行?”

宿问清:“……你别以为这样说就能……”

未尽之语,消散在一阵密集的水声中。

问清仙君真诚地觉得,岐麓山的人实在太多了,再来几个刺激刺激帝尊,他得拉着所有人一起入地狱。

仙君这几日暴躁得很。

夜间的岐麓山精怪出入无数,宿问清睡得不踏实,索性撤去了神魂覆盖,来自四面方的声音一小,意识就逐渐朦胧起来,四肢慢慢舒展开,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绝。

不知过了多久。

“嗯?”床上的人动了动,“宿问清”睁开了眼眸,但是不复平时的沉静端肃,这双眼充斥着跳脱灵动的气息,甚至带着几分笑意盈盈的戏谑。

危笙震惊。

他不过在神魂中小憩一阵,醒来就这样了!

危笙坐起来,小心翼翼摸了摸身上的小毛毯,只是一瞬,又快速松开,他自沉睡到醒来,一直修养于宿问清的神魂中,对于身体的掌控实在陌生,可这种滋味又着实美妙,青年脸上很快露出欣喜的笑,他掀开毛毯,小心翼翼下了床。

刚开始很不适应,危笙差点儿跌倒,惊醒身旁的人。

迫切想要体验一番拥有身体是什么滋味,危笙手法陌生的捏了一个诀,面前凭空出现了一面水镜,将他的身影清晰地映衬其中,准确来讲是问清仙君的身影。

“好看。”危笙左右转了转,觉得这身姿气度绝了,他素来爱美人,虽然后来跟泽喻确定心意,但人嘛,看美人如同看绝世珍宝,遇到不一般的总要忍不住多瞄两眼。

危笙很快注意到这具身体脖颈上的青紫痕迹,当即一愣,然后不适起来。

不行不行,危笙不敢乱动了,他将领口往上拉了拉,系好外袍,端端正正坐在床边,想着定然是帝尊太不做人,这才导致仙君意识昏睡,让他短暂控制了这具身体。

危笙跟雕塑似的,对宿问清极为尊重,不敢冒犯,但很快,床上的人轻哼一声,转过身来,危笙顿时浑身一震,但是等看到那张俊脸,饶是再如何自我安慰,嘴巴也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