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是长辈,可房文敏却显得比他?这个晚辈还要紧张和局促。

见他?拿起台上的抹布包起炖锅的两个耳朵,房文敏抬头看?她:“你平时会?自己做饭吗?”在她看?来,知道用抹布隔热,要么?就是会?下厨,要么?就是有条理不莽撞,当然了,这也是生活小常识,不过他?毕竟是个老总,在房文敏眼?里,这种?身份的人?怕是连厨房都不会?进。

靳洲敛眸笑了笑:“我的厨艺也是从和枝予在一起后才学的。”他?谦虚却也不过分自谦:“只是没想到在做饭方?面,我还挺有天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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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是安枝予的短板,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是无奈:“枝予这方?面就不行,她也跟我学过一段时间?,哎哟,那做出来的,”她都忍不住叹气:“实在吃不下。”

初次见面的尴尬气氛似乎在简单两句玩笑的攀谈里,消退了不少。

靳洲端着?炖锅从厨房出来的时候 ,安枝予已经把餐桌下的椅子抽了出来。

一米长的餐桌上,已经摆了不少的菜,有凉有炒,但都不是特别家?常的菜。靳洲将炖锅放在桌上后,安枝予拉住她:“我妈脸色怎么?样?”

“挺好”

没等他?说完,房文敏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靳洲啊!”

这娴熟的语气,让安枝予眼?睛都睁圆了。

“妈。”靳洲匆忙应了一声后转身往厨房去。

安枝予愣在桌前,突然觉得事态的发展有点太顺了,是不受她控制的‘顺’。

顺到有点不对劲。

等靳洲拿着?碗筷出来,安枝予还没回过神似的,她眼?睛无辜眨了几下,想问?什么?,刚好房文敏走?了过来。

“快坐吧!”

这话显然不是对自己说的,安枝予盯着?房文敏的脸色看?,可惜没瞧出什么?端倪来。

倒是靳洲,反客为主似的,把她旁边的椅子往后抽远几分:“快坐吧。”

窗帘半拉,夜色被?客厅的亮光浸染,溜了几许烟火气进来。

饭桌上的气氛不算尴尬,房文敏时不时招呼着?靳洲吃菜,相比之下 ,对自己的女儿倒是生了几分疏远。

安枝予不时抬头看?一眼?对面,刚把筷尖的米含进嘴里,碗里多了一块蘸了汤汁的鱼肉。

中?午的午饭是秘书方?宇送的,四种?菜色里,鱼剩的最少。

靳洲便又知道了她又一喜好。

房文敏不露声色地收回眼?神,佯装随口地问?道:“靳洲,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靳氏旗下有多个子公司,产业囊括也很广,靳洲便捡了其中?的主营:“投资和科技研发。”

徐淮正就是在靳氏上班,但他?的工作却是房地产那块。

房文敏眉心轻皱,“那你在哪家?公司上班?”

她这么?一问?,安枝予顿时紧张地给她夹了块菜:“妈,这些留以后再?说,菜都凉了。”

不过靳洲并不打算瞒着?,而且这事也瞒不住,他?坦言:“靳氏集团。”

其实靳氏集团原名叫靳创集团有限公司,但在靳洲接手公司的第二年改了名。

桌下,安枝予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靳洲知道她的顾虑,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给安枝予盛了一碗汤。

再?然后,他?镇定自若地看?向房文敏。

“妈,”他?不疾不徐地开口:“枝予的上一段感情?,我是知道的,虽说徐淮正是靳氏员工,但我和他?之间?并无直接的工作交集,您也无需担心他?的存在会?影响到我们,”说到这里,他?语顿几秒,又做了个假设:“就算影响,也该是他?战战兢兢。”

厚醇的音色里,语气随意,可又带着?食物链顶端猎者的强大气场,特别是最后一句。

留余地,也掌生杀。

听?得房文敏眼?睛不眨地看?着?他?,等她回过神来,视线这才垂下:“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你是集团的董事长,你既能娶她......”她嘴角强挤出笑:“自然也会?护她周全。”

对面,安枝予心脏一紧,手里的动作更是随之一松,并拢的筷子松散开。

在此之前,她只说了靳洲的名字,其他?信息一字未提。

也就是刚刚,靳洲才说自己在靳氏工作,可他?却并未提及自己在集团里的职位,可母亲却一语道出他?是集团的董事长。

探究的眼?神在母亲脸上试图找出一个答案,却又在房文敏抬头的时候,安枝予慌忙将视线收回。

房文敏看?着?对面的两人?,问?他?们接下来的打算:“既然领了证,那酒宴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这个问?题,靳洲昨晚就已经想好了:“婚礼的事已经开始着?手在办了,但是因为定做婚纱需要时间?,而且枝予也说想等天气暖了再?拍婚纱照,所以婚礼的具体日期暂时还没有定。”

在知道靳洲的身份后,房文敏也想过这个问?题,以他?的家?世,婚礼这事肯定是要比寻常人?家?要费心费力而周张,这个她理解,但是到目前为止,她却连男方?一个长辈的面都没见着?。

“那你和枝予领证这事,你父母知道吗?”

靳洲脸上露出歉意,“不瞒您说,领证这件事,我也是刚和家?里人?说。”

看?着?挺成熟一人?,这么?大的事也不和父母提前商量一下。

房文敏心里自然是对他?有几分怨言的,但也没有表现出来:“那你父母都是什么?意见?”

“他?们都很高兴,这两天就会?从英国赶回来。”

房文敏对他?的家?庭情?况可谓是一无所知:“他?们都不在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