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站起来说道:“哦,薇总,没什么事,有一位元先生打电话来找渊总,我让他留下电话,等渊总回来联系他。”
“元先生?”钟习薇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姓氏,“全名叫什么,你给我看看。”
前台把记录的纸条递过去,上面写着元学谦和一串数字。
钟习薇微微一笑:“你给我吧,我转交给坎渊。”
他回到办公室里,拨通了纸条上的电话:“喂,学谦,我是钟习薇。”
元学谦接起电话,听到一个好听的女声,大概没想到钟习薇会亲自给他打电话,愣了一秒才答道:“哦,薇姐好!”
“你找坎渊,是有什么急事吗?他在爸办公室谈事情,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如果有急事的话,我看看能否帮忙?”
“啊……没什么事,谢谢姐姐。我就是……”元学谦犹豫了几秒,还是说道,“我听说坎渊最近有很重要的项目在忙,见他今天一直联系不上,有些担心他,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事实上,元学谦几乎是和钟坎渊同一时间知道的A06地块的竞拍结果不同的是,严梓培是兴高采烈地告知他由瑞玄基虈金成立的基虈金计划控股的项目公司以超低溢价中标了。
得知这一结果的元学谦既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是,他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可他的心头又有隐隐的担忧,因此,下午的时候给钟坎渊发了几条信息,可对方始终没有回复,到了傍晚时分,元学谦终于忍不住查了席荣总部的电话,一路转接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元学谦一方面觉得自己没做错事,另一方面却又忐忑起来,中标成功的喜悦仅仅在他心头徘徊了几分钟就被歉意和内疚笼罩,他觉得自己不该瞒着钟坎渊,又想起对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教授,心里纠结起来。
钟习薇安慰他道:“项目上的确出了些问题,不过不要紧,你放心吧,等坎渊出来,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好的,谢谢姐姐。”
钟习薇笑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
不过,这一等,就是等到了晚上。
钟至荣不知跟钟坎渊谈了什么,两个人足足从下午一直谈到接近夜里十点。
钟坎渊回十六楼的时候,钟习薇还在办公室等他,见他出来,关切地问道:“谈这么久?爸跟你说什么了?”
钟坎渊面上浮着淡淡的不耐:“还能说什么?说一家人要和和气气的。”
钟习薇笑着眨了眨眼睛:“只谈了和气?爸是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没对你进行思想教育?”
自从钟坎渊来到公司之后,他的个人作风就令各部门印象深刻,一方面,他强势又善于谈判,使得席荣股份在集团内部的业务得到大幅推进;可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他在公司事务上从不退让的性格,使得各部门明里暗里的抱怨像雪花一样朝钟至荣飞去。
不过,作为以赏罚分明著称的领导,在席荣股份业绩突飞猛进之时,钟至荣自然对那些告状视而不见。
可这回不同,这回是他们真的出了岔子,再加上有袁德衷从中作梗,所以钟习薇尽管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担心父亲会借此机会好好对钟坎渊敲打一番。
“说明你还不够了解他,”钟坎渊淡道,“他跟我说,他后天出差去北庐,去见我妈,他要把我妈接来道山住。”
钟习薇惊呼道:“什么?!”
她讶异地说:“他……我还以为爸会责备你,怎么会……?莫非爸心里早就知道整件事是我大哥在背后捣鬼,因此提出把阿姨接过来作为补偿?”
“听说过断头饭吗?”钟坎渊冷笑,“站东项目拿不下A06,整个项目的预期收益率会大幅下滑,最差的情况,只能达到我们上报方案的30%,这么大的损失,董事长不能负责,你不能负责,得有人负责总不至于让何屹一个人负责。”
“什么意思?爸让你一个人把项目失误的责任扛下来?!”钟习薇的声音徒然提高一个八度,“凭什么!我才是席荣股份的总经理,项目出了问题,自然是我先受处分!”
“所以说你不了解他,”钟坎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有没有想过他当初为什么要默许我们做站东项目?真的只是因为项目收益率好吗?”
钟习薇皱起眉毛。
“更先倒下的一定是更接近权力中心的人,”钟坎渊顿了顿,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妈也不会愿意来道山住,不过,他能主动提出来,我还是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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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海啸幕中人:第七十一章 最后的温馨-2
【文案及设定】
钟坎渊离开总部大楼,坐到商虈务车上往他在道山市的住所开。他望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加之钟习薇把元学谦找他的事也告诉了他,尽管钟坎渊这时候颇为疲惫,还是伸着腿靠在靠背上,拨通了电话,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电话那头青年的声音是略显紧张的“喂”。
钟坎渊问道:“在干什么?”
小青年紧张兮兮地问道:“我在家呢,你……你还好吗?怎么这么晚才打电话?你……没事吧?”
钟坎渊低笑一声,往后调整座椅靠背,靠躺下来,懒懒地开了句玩笑:“你这语无伦次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我快要死了。”
元学谦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么长时间才有空联系我,是他们……他们为难你了吗?”
钟坎渊合上眼睛,挪了挪身子,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坐姿:“他们是谁?”
“薇姐说,是你父亲把你叫去办公室了。我……我就想……是不是你那个大哥,他们做了什么对你不利的事?”
“我大哥?你说袁德衷啊,”钟坎渊的语音戏谑起来,“不错嘛,小朋友,知道得挺多的,你还知道我和袁德衷的事,又是季蕴心跟你说的?来,跟爸爸说说,老季跟你说了点什么?”
“没……没说什么……”元学谦小声道,他有一种背后偷偷八卦别人被发现的不好意思,“就说你俩不合,说他一直整你。”
“承认我是你爸爸就好,”钟坎渊顺手占个便宜,旋即笑了一声,“还真是季蕴心跟你说的啊!你啊,就这么轻易地把提供给你情报的人给卖了,恩?你要是哪天被抓进去,都不需要逼问,肯定过不了五分钟全招了。”
“才不会呢!”元学谦小声抗议,他小小声地说道,“是对着你才说实话的,我对别人嘴可严了。”
他这种刻意的讨好让钟坎渊心头一酥,几乎要酥化了:“这么乖。”
元学谦小心地问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没有,我好得很。”
“是吗?”听筒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小失望,“我……我还在想,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要不要做点什么让你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