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咬字在“会供着你”几个字。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有别人?”钟坎渊似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不善,“是因为卫坤吗?那天吃饭他跟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让你误以为陈舒瑶是我女朋友?”

元学谦不知他怎么联想到Edwin身上,生硬地说道:“跟Edwin没关系。”

钟坎渊的语气里已然带了隐怒:“跟他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你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了,以前打的比这次还重,怎么没见你要断绝关系啊?!”

元学谦也怒了:“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我、斥我、羞虈辱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还要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跟你好好相处?钟坎渊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是你养的一条虈狗吗?施舍一根吃剩的肉骨头就得屁虈颠虈屁虈颠地冲你摇尾巴?”

钟坎渊脸色阴沉下来:“你跑出去跟别人约虈调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自己老婆跑去跟别的野男人鬼虈混,这种事传出去有多光荣?被戴虈绿虈帽子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奇虈耻虈大虈辱!元学谦你是有多饥虈渴,啊?你跑去空幕约人,你知不知道空幕是什么地方?那是我的地盘!你在我的地盘跟别的男人公然调虈情,你!”

钟坎渊捏起拳头重重砸了一下桌面,克制着自己没在盛怒之下把更难听的话甩出来。

元学谦看着他,冷冷地说道:“我懂了。你过不去这个坎。”

钟坎渊抬手狠狠压了压眉心,语气缓下来:“好了,都过去了。我说过,这一次我可以不计较。”

他站起来,试图去抱元学谦,却被后者先一步退开了:“钟坎渊,你还看不明白吗?我们根本不合适!”

元学谦咬牙说道:“我们算了吧。”

还未等钟坎渊开口,一阵刺耳的手虈机铃虈声响了起来,元学谦接起电虈话,说道:“喂对,是我叫的车,我地址在……”

钟坎渊劈手夺了他电虈话按断拍在桌面上,怒道:“你就那么想走?!”

元学谦道:“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纠葛。”

钟坎渊满脸不敢相信:“元学谦你脑子没病吧?你跟我提分手?你居然敢提分手?!”

元学谦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按照钟坎渊的理解,他都没提分手,反倒是元学谦这个“罪虈人”主动提的分手,简直不可思议,他冷冷道:“确切地说,不是分手,因为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只是我们没必要再来往了。”

“没必要再来往了,”钟坎渊冷笑一声重复着这几个字,抬起下巴,眼底的阴冷之意更深,他慢慢地说道,“好啊。今天是你自己要走的,以后别来求我。因为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同意见你。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的决定自己负责任。”

他眼底的冷意太深,元学谦被狠狠刺了一下,却忍着心痛说道:“我知道。最好你说话算话,以后再不相见。”

元学谦的手虈机铃虈声不合时宜地又响了起来,他伸手想去拿手虈机,钟坎渊却先他一步,冷着脸抄起电虈话说道:“喂,现在不需要车了。对,不用车,你走吧。”

他说完挂断电虈话拨下另一个号码,语气生硬地说道:“来我家送个人。”

钟坎渊不等回虈复便掐断电虈话,把手虈机掷在桌面上,转身上楼,扔下两个字:“滚虈吧。”

【原创】海啸幕中人:第三十九章 A06

【文案及设定】

上午八点四十,钟坎渊踏入席荣集团的总部大楼,电梯直达十六层。

广肃省是苏国房地产业的摇篮,从这个几乎位于苏国最南部的省份,走出了苏国多家大型民营地产集团,其中就包括赫赫有名的席荣集团。当年,刚从老家农村来到道山市城区打工的钟至荣一穷二白,仅在一所大学当保安,可正是那个年轻人,一手创办了席荣集团,经过多年经营,席荣集团已然成为整个苏国排名前五的大型地产集团,每年无论是销售面积还是销售金额,都在地产排行榜上位居前列。

广肃省共有一会二市,分别是省会广南市和两个核心城市道山市、岭州市。元学谦,便是来自岭州市的鹤台镇,而道山市的桂巾镇,是钟坎渊父亲钟至荣的老家。

席荣集团在省会广南市有一处办公地,而它真正的总部大楼却位于道山市镜城区。镜城是席荣的发家地,也是钟至荣掘到第一桶金的地方,这一切与他已故的妻子袁崇婕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毕竟袁崇婕,是当时道山市镜城区区委书记袁昌泽的独女。

钟坎渊连夜从广南市赶往道山市,此刻,他敲开了十六层一间办公室的门。

“来了?”

一位妆容精致的女人在办公室内抬起头,对他的到来毫不意外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钟习薇。

钟习薇与钟坎渊同父异母,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因为当年钟家与袁家悬殊的经济实力与社会地位,钟至荣算是入赘进的袁家,因此,他与袁崇婕的大儿子不姓“钟”而姓“袁”,名叫袁德衷。

“恩。”

钟坎渊随口应下,坐到她对面,一张扑克脸上显然脸色不太好。

钟习薇看他面色不善,站起来走出办公室,要了一听冰苏打水,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了。

她拿了一个玻璃杯,打开苏打水倒了进去,推到钟坎渊面前:“怎么样?你们家那位,病好了吗?”

钟坎渊语气还是冷冷冰冰的:“恩,好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吵架了?”钟习薇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该不是被甩了吧?”

钟坎渊闻言一皱眉,钟习薇没忍住笑了:“我就说嘛,明天总部开项目预报会,你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连请三天假,肯定是有大情况。”

她顿了顿说道:“分了就分了呗,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想再找一个还不容易。”

钟坎渊皱着眉毛,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咬牙说道:“你说这些个年轻小孩,脑子里在想什么?真搞不懂!”

钟习薇看着自己素来沉稳的弟弟露出恼怒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玩。

看不出来,老弟对那个小孩还挺上心的,怎么,非他不可?

钟坎渊的母亲,是钟至荣年轻时候犯下的“错误”,直到今天,距离原配袁崇婕病逝已经过去多年,钟至荣也没再续弦。袁家人自然不待见这位“外来的女人”和她的儿子,唯独钟习薇,与钟坎渊的关系格外亲近。这与多年前一桩旧事有关,当年,尚在负责席荣集团慈善板块的钟习薇在一次拍卖会上对一位青年男子一见倾心,而那位青年,恰巧是钟坎渊的挚友珞凇。虽然最后珞凇婉拒了钟习薇,可一来二去,钟习薇与钟坎渊两个人却熟了起来,此后感情越来越亲密。

钟习薇故意调侃他:“是啊,我弟弟条件这么好,他跟你分了,上哪儿再找一个比你更好的人?不过话说回来,是不是有别人也在追他?广南市,可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

钟坎渊闻言脑海中立刻蹦出一个人名,太阳穴都开始突突地疼,他觉得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自己肯定要血压飙升爆表,于是转而说道:“没什么,先说地吧。二部的方案做出来了吗?”

钟习薇也不勉强他:“做出来了,我看过,有一个问题我正想跟你商量呢。”

钟习薇从手边的一叠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打印好的PPT,递到钟坎渊面前:“这次站东地块团拿出来拍卖的,一共是四个地块,分别是A01、A06两个住宅和B02、B03两个商办地块。你看这个A06地块,离地铁站最近,小区大门就在地铁2号口旁边,周围又被B02、B03两个商区包围,未来销售预期最好、利润率最高的肯定是A06,各家肯定都想要这块地。我们如果能一次性拿下全部四个地块,可以利用A06把整个站东新区的房价都炒上去,这样A01、B02、B03地块就能获得超额收益。但问题就在于,地块拍卖顺序上,是B02、B03两个地块先拍,然后是A01,最后才是A06,期间间隔好几天,如果我们拿下了前三个地块,却没能拿下A06,恐怕不仅会打乱整个布局,还平白提他人做了嫁衣。”

钟坎渊一边翻着手中的PPT,一边说道:“你是担心,A06拍卖溢价太高,我们吃不下?”

钟习薇叹口气:“我是担心一部会闹。毕竟按席荣的事业部区域划分,整个广肃省的地产业务,广南市本市及周边的业务一向是由一部负责,二部只负责省里其他区域。整个席荣都知道,一部是我哥的人,二部是我的人,我们现在去把广南市的地块拿下来,等于一支筷子横插进了他的碗里,大哥能善罢甘休吗?再说了,这区域划分是多少年来约定俗成的规矩,我们这么做就是明抢,是不是不太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