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到时候你得?让傅祈年回来一趟,最好让傅祈年再去和他父母交涉一下。”宁钰神色平静,“合作归合作,婚姻归婚姻,双赢的事他们不会不乐意。”
宁书禾向来一点即通:“我上回说过,傅祈年毫无胜算。”
“但现?在形势变了,既然老?爷子也站在傅云霆这边,我总得?为宁家多?谋一条路,况且,形婚你难道不是也能接受?”
宁书禾的声线很冷:“小姑不是说,只要我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我?”
既已?经决定要借着?傅修辞的手脱身,为这一点时事变幻就左右摇摆并不是?她的处事风格。
宁钰没回答。
宁书禾淡淡地扯了下嘴角:“而且你说过你不是?我的敌人。”
“嗯,我说过。”宁钰说,“可是你好像也并没完全信我,我总得?顾全大局。”
宁书禾的视线落在她眼里:“那也得?小姑的所作所为能?让我信任才行。”
宁钰没说话。
宁书禾笑了下,不想再废话:“既然你还是觉得和傅祈年结婚就算是?顾全大局,那干脆小姑来嫁给他好了,我记得?……小姑连遗嘱上的名字都敢改,虽然因为我没改成,但区区一个婚礼请柬上的名字,想必也是?改得?了的。”
宁钰的脸一下黑了下来。
“你对我有恩,我记着?念着?,所以别再消磨我的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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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机场,只有周洪国陪宁书禾进去值机、托运行李,宁书禾背了一个随身的托特?包登机。
从北城飞到莫斯科大概七小时四十分钟,宁书禾卸了背包,脱下羽绒服盖在自己腿上坐下,空乘递来两块灰色的毛毯,但她并没有用。
有空调,且座位靠窗,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她身上,还算暖和。
连上飞机上的wifi,宁书禾突然想起什么,在和傅修辞的聊天框里编辑条微信,她犹豫一下,才发出去:[已?经登机了。]
对方没回。
飞机起飞后,微微颠簸,她实在撑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因为睡得?太沉错过了中午统一供餐的时间,两点多?的时候,宁书禾迷迷糊糊醒过来,才叫人送来提前?预定的食物,勉强吃了一餐。
吃饭时,微信语音电话提示音响起,她接通后,手机里传来傅修辞温和的声音:“喂?”
宁书禾正喝着?橙汁,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傅修辞笑说:“上午开了两场例会,也没看手机,抱歉,没来得?及回复你。”
“没事,我也是?睡到现?在。”
“觉得?无聊?”
“感觉天气一冷,脑子就变成死机状态了,肚子也好容易饿……”
听他这么说,傅修辞放松地笑着?。
然后听见她“呕”的一声。
傅修辞:“……?”
宁书禾拿着?叉子皱眉:“这蛋糕好难吃……”
傅修辞一下笑出声:“别勉强自己。”
她没说话,又赶紧仰头喝了两口橙汁。
“几点落地?”
“晚上六点左右。”
“安全落地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嗯,知道?啦。”
没有聊太多?,傅修辞那边就来了通工作电话,便匆匆挂断,再次奔赴文山会海。
宁书禾这边,挂断电话后,也是?苦熬的一程,觉已?经睡足,从托特?包里拿出ipad扫了部电影,九十年代轻松的爱情电影,轻喜剧内容,没什么剧情,所以可以放空脑子不用思考。
也不会让她对一些?事胡思乱想。
直到傍晚时。
飞机落地谢列梅捷沃机场,取了行李,早几天已?经过来的沈菲给她发了张照片,标记自己的位置,又过了约莫二十分钟,两人会面?。
出了机场,寒风呼啸,冷得?像冰窖一样。
宁书禾的腿忍不住打摆子,只能?拉紧羽绒服的拉链,再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把脸捂得?严严实实。
沈菲和另一个男人一同过来的,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绿眼睛、深棕发色,典型的斯拉夫民族长相,他是?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两地承办馆的非营业美术馆的主负责人,只会几句简单的日常中文,但负责开车的司机,也就是?他的助手,曾在中国留学?,中文十分流利,充当了翻译的角色。
之前?在线上交流过,双方自我介绍后,宁书禾同他握了握手,通过繁复的翻译流程寒暄两句,一行人就先上了商务车。
车里头提前?开启暖气,状态转好。
从机场到市中心,大约一小时的车程。
途中双方谈了谈关于展览的具体情况。
承办方很?贴心,和沈菲提前?对接过,了解了宁书禾的需求以后,给她订了心脏地带的一家五星酒店,离红场和克里姆林宫都不过几步之遥,交通、用餐和逛街都方便,套房的条件也相对更?好,重点是?,这家酒店有家非常漂亮的顶层酒吧,也提供客房服务。
沈菲帮她把行李放下,了解了周边的情况后,宁书禾笑了笑:“还是?你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