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1)

宁书禾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嗯……可以呀。”

傅修辞看她一会儿,拊她额头,最终还是放弃:“改天?吧,睡觉。”

宁书禾愣了下,才说:“那……晚安。”

傅修辞不再出声,过了好半晌,他听见怀里的人?呼吸渐沉,才缓缓开口:“书禾,别怪我……”

第52章 chapter 52 某种提醒和警示……

傅修辞受邀去了趟北郊, 梁总作为东道主的一场普通酒会,不?是特别?重要的场合,涉及到的人情往来也并不?多?,请柬是梁总叫人送到华尚去的, 但当?天傅修辞行?程冲突, 他便?不?打算去,寻了个?合适的理由准备回绝梁总。

但那天傍晚, 傅修辞去了趟丁铭那儿, 拿副字画给谢家老爷子祝寿, 丁铭打趣他:“这种东西,小书禾那儿的门路可比我宽多?了,谢老爷子什么人啊?眼光刁钻的很, 我这恐怕不?太够格, 你确定要吗?”

傅修辞压根儿不?搭腔,叫他拿几样出来先瞧瞧。

丁铭能拿的无非就是些常规的收藏品,老头子们?都喜欢, 出不?了差错, 傅修辞挑了两件, 丁铭拿着叫人去包起来。

“这是怎么了?”丁铭开玩笑?问,“前阵子不?还好的跟什么似的,谢远都快被气死了,跑到我这儿来一阵疯,和小书禾吵架了?”

傅修辞瞧过来的目光凉飕飕的。

丁铭还是敛下笑?意,正要想办法转移话题, 傅修辞幽幽开口:“她不?需要我。”

丁铭脱口而出:“她不?需要你她干嘛还和你在一起?”

傅修辞沉默下去。

是,她需要过他。

但他为了自己?那点?私心,什么都没做。

现?在宁书禾不?需要他了。

傅修辞知道, 哪怕将来以卵击石,哪怕粉身碎骨,她恐怕也不?会再去拉他的手。

丁铭察觉到氛围的微妙,试探性地问:“因为什么?”

傅修辞垂眸。

意料之中的,回答丁铭的只有沉默。

丁铭看着他那样子,就猜中了七八分,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说:“我之前在米兰的时候,就跟小书禾打过交道,当?时她跟你侄子感?情好得很,天天如胶似漆的。”

傅修辞冷不?丁地瞥他一眼。

“诶!我不?是那意思。”丁铭连连摆手,“我是说,我记得那会儿她跟现?在比差得多?了,去年我知道她不?仅敢骂你大哥,连你都敢骂的时候,我是真挺震惊的。”

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丁铭才继续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在米兰的时候那姑娘的胆子可比现?在小多?了,不?敢惹事?,不?敢得罪人,明明宁家家底殷实,她自个?儿条件又好,偏偏是个?软柿子,但当?时你侄子不?一样,他留学时候惹了多?少祸,不?都是你背着他爸妈摆平的?他才不?会让自己?女朋友被人拿捏呢。”

傅修辞有些不?耐:“你想说什么?”

“老傅,我也不?怕得罪你,就直说了,你别?太高?估自己?在人家心里的分量。”丁铭的语气极为认真,“再怎么说,傅祈年也是实实在在让她依靠过的人,回国以后她看出你侄儿就是个?纸老虎,干脆利索地直接把人踹了,你能说她对?傅祈年没感?情吗?不?能吧,但她就是一脚踢开了。”

丁铭往后一靠,懒洋洋的样子:“还有一点?,你以为宁书禾真是为宁家无私奉献?我早说过她像你,老傅,你现?在给傅家这一大家子当?牛做马,图的什么?”

傅修辞神色漠然,只沉默地听着,并没打算回答。

“不?就图赚个?大头么?”丁铭拍了下桌子,“她那情况确实赚不?得大头,但宁家是吃准了打算把她排挤出去,让她连碗都拿不?上,这种情况她选傅祈年结婚已?经是上上策了,不?就是以后老公窝囊,婆家人难相处?为了钱、为了话语权,忍一忍又不?是不?行?,去哪儿不?都是看人脸色?”

丁铭继续说:“但人小姑娘偏不?要这上上策了,如果是你,你会为了什么放弃即将唾手可得的这一切?”

傅修辞知道答案。

是比钱和权更重要的东西。

对?宁书禾来说就是,不?再任人拿捏,不?再寄人篱下,有一方自己?的天地。

丁铭察觉到他微妙的神情,毫不?犹豫地直接拆穿:“你这不?是知道吗?人家把纸老虎扔了,找上你是因为知道你不?是纸做的,结果和纸的也没什么区别?,人家不?照样把你踹了留着干什么,除了能做个?爱还有什么用?找谁做/爱不?是做?”

说着话,有人把傅修辞选的两幅字画包好拿了过来,问他是否直接放进车里,他心不?在焉,几分厌倦地摆摆手。

那人走后,丁铭的语气才平静下来,重新说起:

“反正据我了解,那位宁大小姐还真不?是什么为五斗米折腰的商人做派,她一不?缺钱二不?缺爱,缺的就是个?自尊,且先不?说你俩当?时为了什么在一起的,就算她真喜欢你又怎么样?”

“傅祈年帮不?了她,只能让她畏首畏尾,所以她选择离开,你呢,有能力帮她,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愿意帮她,她就可以做出同样的选择,再去找下一个?,说不?准就有谁能拉她一把,至于你,就算她真爱你爱的要死要活的,也不?算什么,老傅,好好想想自己?想要什么吧。”

丁铭喝完手里的茶,站起身拍拍他的肩:“受人钳制的感?觉不?好受,你又不?是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别人都欺负她没爸没妈没人撑腰,咱可不?能跟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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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修辞从丁铭那儿离开,坐在车里抽了支烟。

丁铭发来微信告诉他,梁总那场酒会,宁家接了函,宁书禾会代表宁家过去,叫他自己?看着办。

后来的两天,傅修辞思来想去,还是叫孟洵挪了行?程,抽出空过来一趟。

酒会当?天。

在签到处签了名,傅修辞一进会场就瞧见熟悉的身影站在右侧的花坛旁和谁聊天,宁小姐今天穿了条及地长的宽吊带礼裙,墨绿色,浅浅衍着几分黑,腿侧开衩,微卷的长发飘逸,极为契合这衣香鬓影的场合。

他站在原地,没去打扰,只是默默看着她,没出声。

直到对?面?开玩笑?似的说了句什么,宁书禾才抬手遮脸浅浅地笑?了下,而后和对?方打了声招呼,便?准备转身离开。

迈开步向前时,她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来,恰巧精准无误地落在他身上,看清他的身影后,宁书禾的脚步忽然一顿。

因他忧愁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