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珵重生了,重生到那个女人刚嫁进来的时候。
他知道这个继母人前温柔病弱,实则蛇蝎心肠。这一次,她最好长命百岁,活着承受他累积两世的仇恨。
新婚第二日,秦明珵跪在她身前,等待着她如前世那般将滚烫茶水泼到他的身上,计算着如何报复回去的时候,听到她娇气地“嘶”了一声。
“起来呀,”她奇怪地看他一眼:“小孩子跪久了长不高。”
秦明珵冰冷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你说谁是小孩子!
在他考中状元,榜上有名后,本应诬陷他科举舞弊的初渺包了全京城的酒楼,挂着横幅敲锣打鼓,鞭炮声从城东响到城西。
甚至给书院先生送了名为锦旗的绸布。
他将这一切视作这个女人的阴狠伎俩,多加防备。直到某日,看到她面容惨白,虚弱昏迷的时候,才知晓长命百岁,原来也是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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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衍只知道这个看起来娇弱良善的妻子脾气其实很不好,一点就炸,一碰就哭,装病装得破绽百出,矫揉造作到惹人头皮发麻。
他以为自己会最厌恶这种女人。
直到初渺皱着眉头,嫌弃道:“太重了,换一边。”
正为她揉着肩膀的秦霁衍依言放轻了动作,俯在她耳边道:“看在我听话的份儿上,今晚让我回屋睡,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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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第1章
“我的阿晴,今日如何这么大的阵仗?”
夜色沉浓,火光憧憧。两排举着火把的国公府家丁整齐肃然地包围了一处小院。
胡映璇深夜被友人叫出,来不及细问便上了马车,此刻瞧见外头这般光景,吓得不轻。
常晚晴坐在马车上,掀起车帘与管事交代几句,这才回首冷然笑答:“自然是为我那个未成婚的好夫婿。”
窗影被火把照亮,从外便能瞧出里间人影的仓皇。
叮叮当当一阵声响,不知什么被打翻了,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屋中榻上凌乱,衣裳散落遍地,随着人起身的动作,又带落了几片衣裙。
女子死死拉住男人的手,指甲几乎陷进皮肉,任凭他如何甩开也不松手。
“二郎!”她哭声有些凄然,“你当真要走么!我的身子给你了,腹中也有了你的孩子,你怎能抛下我不管?”
孟承望套着衣裳的动作停滞一瞬,接着又重重甩开她的手,套上鞋袜。
“她是郡主!”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她是皇后娘娘的嫡亲侄女,圣上亲封的郡主,她爹镇守边疆,手上可有兵权!”孟承望慌乱扣着衣裳,声音亢然:“她是什么身份,你一介罪臣之女,凭什么觉得我会选你!”
女子被重重甩在榻上,眼睁睁看着方才还与她缠.绵之人此刻决然弃她而逃,止不住地呜咽流泪。
衣裳胡乱套好,孟承望顾不得一身狼狈,几欲开门先逃。却见门外火光大亮,脚步声清晰可闻。
“咚”
孟承望被这声响惊得后退半步。门被撞开,火光直直映照了进来,照亮了满屋狼藉。
夜风簌簌。
永淳郡主常晚晴一席水红色金丝长裙,勾勒出细窄腰身,亭亭立于门前。看到他惊慌失措愕然投来的目光,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
“孟二公子,这是要往哪儿去?”
常晚晴有一双令人无法忽视的眉眼。
她粉黛未施,却仍旧掩盖不住昳丽秾艳的颜色,浓眉纤长,眉骨优越,连带着微微上挑的眼角都多了几分严霜般的寒。此刻神色静默,淡若琉璃的双眼无疑透露出几分审视。
火光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面容也半是晦暗地隐在阴影之中,愈是这般,愈是让人感到一股被俯视的压迫来。
孟承望被看得心头一跳,下意识扶住了门框。目光匆匆扫她一眼,如同被烫到一般避开,投向她身后。
身后举着火把,携带棍棒的,俱都身着熟悉的国公府府卫服制。还有些许眼生的,跟随在常晚晴身后,胡相的孙女胡映璇旁。
许是从未见过这般场面,胡映璇往里瞧了一眼,“啊呀”一声转开眼,如同看见了什么秽物,胀红了脸,连声斥道:“孟二公子,你、你……怎能!”
瞧见只有两个千金小姐,孟承望高悬的心松了几分。扶着门框的手放下,他紧了紧衣带,道:“郡主和胡姑娘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明知故问,身子微侧着挡了档,却也只是徒劳。
“此时不来,不就错过了一场好戏?”常晚晴将胡映璇往身后拉了拉,“请胡姑娘来,也是做个见证。”
她声音清如玉石,泠泠入耳,却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听她这样说,忙慌用被褥遮掩着身体的女子更不敢抬头,瑟缩在榻边兀自流着泪,指尖攥得发白。
孟承望听得她的啜泣声,太阳穴突突直跳,没好气地回首瞪了一眼,才转头道:“晚晴,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是有苦衷的。我心中当真只有你一人,是她”
“孟二公子这是敢做不敢当吗?”
胡映璇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一向柔声柔气的姑娘也忍不住t?发了恼。
捉奸在床,还有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