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看着岑林花,伸手给她擦掉眼泪,轻声说,“小花不要怕,我带你走。”
“宋临青、宋临青!”珂涞姻欗
纪山英嫉妒得越发面目扭曲,宋临青怎么能用摸他头发的手去给别人擦眼泪?!怎么能用那么温柔哄他的语调去安慰别人?!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他为什么不选我要选别人?!
宋临青颤了下,惨白着脸,面无表情地跟着人往纪山英家院子走去。
屋檐下烧了一大盆柴火,红色的火焰窜得很高,照亮了屋檐下各种人的神情,目光中心,都在宋临青那张冷艳苍白的脸上。
刘凤仙托人跟宋临青说:“我儿子咬伤了你,对不起,医药费多少,我们赔你。”
纪山英被五花大绑捆在柱子上,他挣扎无果,靠在柱子上,死死盯着宋临青。
宋临青无视那道炙热吓人的目光,看着面前跳跃的火苗说:“我不需要。我只想要你们取消纪山英跟岑林花的婚事。”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彩礼钱都给了,这亲事是我们在他们还是小娃娃的时候就定下的,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来多管闲事!”
周翠捂紧了口袋,眼睛斜觑着宋临青:“岑林花是我女儿,我想把她嫁给谁就嫁给谁,你算什么人啊!”
“她才十五岁!”宋临青看着周翠,咬牙道,“十五岁正天真无忧,她应该坐在教室里读书,而不是穿着廉价不合身的喜服嫁人!”
“别拿你们城里人跟我们比!我们还不是早早的就结婚生子,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从老娘肚子里滚出来的贱种,读他妈的书,有个屁用!”
“五万。”宋临青看着周翠,“我给你五万,买断岑林花跟你家的关系。”
周翠噎住,脑袋飞速运转了一会儿,说:“什、什么?五万就想打发我?彩礼都二万八呢!你能不能再多给点?再多给点我就考虑考虑。”
刘凤仙不乐意了:“诶小花她妈,我们两家是定的娃娃亲,你这是干什么?!出尔反尔不是!”
“小花是我儿子纪山英的媳妇,谁也别想带她走!”
周翠尖着嗓子说:“我又不是不识数,二万八和五万我还是分得清哪个多!不就是二万八嘛,老娘还你们!好姑爷,你再出高点,再多一点我……”
岑远军凑了上来,看着宋临青乐呵呵道:“六万六,一口价六万六。只要你现在给,我明天就去找人把她的户口划出去!”
“好。”宋临青说,“但钱我只付一半,明天户口办好,剩下一半再转。”
周翠和岑远军一合计,拍手说好。
六万六一半也能拿三万三,怎样都比二万八多,傻子才不喜欢钱呢!
岑家是高兴了,纪家的脸一个赛一个黑,纪山英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宋临青不仅不帮他,以后都不会再见他,现在还要把小花一起带走,他也喜欢小花吗?他就见了小花一次,就冒这么大的风险,花这么多钱要把小花带走,他真的喜欢……小花吗?
越想越血气翻涌,纪山英梗着脖子大叫:“小花是我的!宋临青你真不怕我咬死你吗?!”
宋临青突然想起什么,他看了纪山英一眼,轻车熟路走到纪山英房间,打开门进去,抱出一个纸箱,里面装满了宋临青买给纪山英的鞋,纪山英摆得整整齐齐的,全套着防尘袋,一双都没舍得穿。
“你要干什么?宋临青你想干什么?!是我的,那是……”纪山英急得语无伦次,他惊恐万分,“好好好,你把小花带走,我不说话了,你把鞋子送回去好不好?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宋临青我知道错了,你把箱子放下好不好?”
宋临青置若罔闻,他站到火盆前,刚刚有人高的火焰已经矮到膝盖,他手轻轻一松,里面价值好几万的三十多双鞋全掉进了进去,火猛地窜了起来,纪山英肝胆俱裂,他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宋临青……宋临青啊!”
屋檐外雨声潺潺,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宋临青的心也被烧成了灰,没有一点感觉。
他冷漠地望着痛哭流涕的纪山英,淡淡道:“你不配拿我的恩惠,狗东西。”
纪山英压住哭声,沉默了几秒,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阴森诡异,吓人得很。宋临青的脖颈上的伤口也突然疼了起来,他再站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走进雨里。
雷雨交加,宋临青走得飞快,但纪山英的声音还是阴魂不散地追了上来,混着雨水砸进宋临青的耳朵里,震耳欲聋:“宋临青,你最好别让我抓到……否则不止你的脖颈,你的血、你的肉、你的骨头,我通通都要咬碎吃掉!我太恨你了,给了我又全都无情地毁掉……宋临青,我恨死你了!”
第二十章
两年前的雨随风送到宋临青眼前,变成一滴将落的泪,悬在他睫毛根处,亮晶晶的。
纪山英丢下行李,一把将宋临青搂进怀里,伸手捧着宋临青的脸轻轻摩挲,吻也落了下去:“怎么我看你一眼,你就吓破了胆,要哭了呢。”
“放开我。”
宋临青咽下堵在喉咙里的酸涩,闭眼别开了脸。
“你以为我还会听你的话吗?”
纪山英捏住宋临青的下巴往上抬,指腹碾磨过那两瓣被他糟蹋得不成样的红唇,讥讽道,“你两年前走的时候不是神气得很吗?我都跪下来舔你手心了,求你不要烧那些鞋子,你呢宋临青?你一脚踹开我,还带走了我的新娘!再他妈神气给我看啊!”
“……”宋临青翻起眼,仍旧冷漠异常,“我不需要一只从里到外都脏透了、坏透了的臭狗来舔我,太恶心了。纪山英,你恶心死……唔!”
话没说完,暴烈狂躁的吻堵了上来,巨大的冲力将宋临青压进了山茶探下来的繁茂树枝中,绿得发黑的叶簇拥着面若春花的美人,纪山英的欲望一触即燃,他明白,他一直都知道,他想要宋临青,把哞哞和宋临青放一起,又或者把岑林花和宋临青放一起。再者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另一边只放宋临青,他也只要宋临青。
他心里的天平毫无公平公正可言,在宋临青面前,完全倾斜成一条垂直于地平线的直线,世界天翻地覆,下一秒就要爆炸,他也要吻宋临青。
“这是在外面!”
宋临青用力推着纪山英的胸膛,他手掌之下,是纪山英跳得杂乱无章的心脏。
颤动透过宋临青指尖的神经末梢,往上连通宋临青的心,他是害怕有人经过,心也跳得奇快。
纪山英伸手抓住宋临青脖颈,把他往自己唇上摁:“在外面怎么了?我照样干你。”
“够了……够了!”
宋临青反手抓住了纪山英的头发,把人往后狠拽,纪山英叼着他的唇肉不松手,血从他口腔内壁的嫩肉里渗了出来,纪山英满脸的欲求不满,鼻息粗重,眼睛里塞满宋临青。
“我饿了。”宋临青松了劲,手仿佛在摸纪山英的头发,“做饭给我吃吧。”
纪山英愣了下,被情欲缠绕的混沌眼珠慢慢恢复澄净,他舔掉宋临青唇瓣上的血,依依不舍地亲了一口,这才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拉着人进门。
纪山英家已经和两年前大不一样了,重新盖了四层小洋房,装修得很是气派招摇。刚才不舒服得厉害,宋临青才反应过来,门前修了水泥路,路也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