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1)

管事的侧过身子,引她?进去。

明?月抱着琵琶,沿着常晚晴方走?过的路一步步过去,却在进屋的瞬间,被?一股力?紧紧掐住了?脖颈。

房门无情关合上。

抱着琵琶的手骤然锁紧,她?被?迫仰起?头,任由大掌将她?纤弱的颈骨按在冰冷的墙面。二人之间仅有?世?间难寻的一把?琵琶,随着动?作,弦声轻响。

“嗬……”

她?无法呼吸,眼角控制不住地泛红,似是终于害怕了?,眸中映出眼前人那双冷淡的眉眼,从里瞧出了?几分无动?于衷,她?竭力?求饶:“放过、放过我。”

力?道瞬时一松。

她?跌坐在地,不停地咳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将琵琶护在怀中,整个人如被?风雨吹打弯了?腰的荷叶,身上的纱衣都散开了?几分。

宋缙漫不经心地用帕子擦了?擦指尖,将其扔在了?她?的身前。

“明?月。”他道:“你不太老实。”

明?月抬起?头,眼眶的泪还未盈出,便被?他冷冷的言语冰到缩了?回去。

“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在何处,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宋缙朝她?伸出手,明?月半是惧怕、半是虚弱地抬手,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她?知道宋缙为什么生气。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让常晚晴看到她?,更?不该在她?面前,提及孟拂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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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晚晴刚回府,便见留在府中的玉琉急急来报:“夫人,东边又闹起?来了?。”

松涛苑在西侧,孟承望与倪馨的院子在东侧,一听这话,本就有?些?烦闷的心更?为烦躁,她?皱眉:“怎么了??”

玉琉见她?神色便知她?心情不畅,迟疑地看了?眼玉澜,玉澜点了?点头,玉琉才道:“二公子与朋友相约出门踏青,二少夫人多劝了?几句,没几日便是春闱,盼着二公子再上进些?。二公子有?些?……”

她?不好说主子坏话,语气停顿一瞬。常晚晴了?然一笑:“恼羞成怒是吧。你继续说。”

“……是,”玉琉接着道:“二公子便……打了?二少夫人。二少夫人挨了?一耳光,摔在地上……流了?好多血。”

常晚晴深吸口气,快步走?向东院。

真是反了?天了?!

玉琉跟在她?身后,眼神探问着玉澜究竟发生了?何事,她?们一向不将什么事放在心上的郡主竟然冷着面色。玉澜皱眉一叹,低声道:“去与姑爷身边的人说一声,让姑爷今夜早些?回来,莫要太晚。”

玉琉“哎”了?一声,应声道:“可姑娘不是去见宋家公子吗?”

听这语气,怎么像是在生姑爷的气?

玉澜摆手:“莫要问了?,姑娘这会儿烦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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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晚晴确实有?些?烦。这烦躁没有?缘由。分明?是春日,却让她?有?了?几分酷暑的燥热,像是看到了?被?雪团咬烂了?的布偶,从里到外瞧着都让人不顺眼,棉絮自里透出,外皮都被?咬得破破烂烂,雪团却睁着圆滚的眼故作无辜,让人不知该从何训起?。

孟府并不太大,很快便到了?东院,院中上下忙成一团,不少侍从前前后后跑着,一盆盆血水端进端出,红得刺目。还有?些?十来岁的小?丫鬟,一瞧便是新进府的,压根还没训过规矩,慌慌张张地挤在一处。

看见她?来,怯生生唤着“大少夫人”。

常晚晴没理会,径直往屋中走?,玉琉道:“奴婢一听这事,便去请大夫了?。大夫说二少夫人受了?惊,胎儿倒是保住了?,只是日后都得静养着,毕竟流了?血……夫人别去看了?,可有?些?吓人呢。”

“这儿就没有?一个能主事的人?”

她?环视四周,“我那二婶呢?”

“去嘉定侯府与侯夫人说话了?,不在府中。早派人送了?信儿,可这样久了?还没回来。”

“孟承望呢?”

“在侧间……”

玉琉话未说完,便看着常晚晴转了?方向,往侧间去。身后侍从急急跟上,东院显然并无规矩约束,散漫得很,门口的小?厮看到了?她?甚至下意识要跑去报信,玉澜喝道:“站住。你家主子呢?”

小?厮苦着脸指着屋子。玉澜玉漱推开门,常晚晴迈步进去,入耳便是几个娇媚女声。

“公子莫要伤心了?,要怪就怪她?福薄,无福为公子诞下子嗣……这不是还有?咱们姐妹吗……啊!”

常晚晴寒着面容,抬手便将安坐在软椅上,左右环绕着几个貌美侍女的孟承望打了?个清醒。

她?力?道不小?,孟承望亦被?打得脸侧发麻,他噌地站起?身,捂着脸吼道:“常晚晴你疯了?!”

“我是你长嫂,岂可直呼我名讳。”

常晚晴一个冷眼,硬是让孟承望心底发怵,语气弱了?下来:“你来做甚!”

她?环视屋中,三四个侍女都是好颜色,瞧着还是一等丫鬟的衣裳,在府中应当地位不低,应当如玉澜玉漱一般是贴身伺候的。几人彼此对视着,赶紧跪下,喏喏垂首。

“你凭什么打我!”若换做旁人,孟承望定然已?经打回去了?,可常晚晴他不敢,甚至连手也不敢抬,只能这般怒斥宣泄着恨意。

“长嫂如母,你娘不管教?你有?的是人管,”常晚晴厉声道:“若非怕脏了?我的手,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吗?”

“她?还大着肚子,怀的是你的子嗣,你打了?人就在此处温香软玉在怀,孟承望,你还是个人吗?”

常晚晴对他的品种发出质疑。孟承望显然又一次被?激怒:“别以为你是郡主便耀武扬威,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我爹娘还在呢,孟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你和倪馨的婚事是皇后娘娘亲口所赐,这是天家赐婚,你敢这样对她?,便是对藐视皇权。我替姑母管教?你,谁能说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