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胡映璇眼睛睁得圆圆的,慌乱后退:“没、没有的事,你不要瞎猜。”

“那我猜猜,王家的?李家的?赵、刘、郑……”常晚晴掰着手指头:“先前没关心,这会儿也不知谁家公子今年参加春闱呀。”

“阿晴!”胡映璇拉着她:“你别笑话我了。”

“我才不是笑话你呢。”

常晚晴道:“你平日内敛,除我以外,连话都少说。你以为我不知你祖父不喜我的作风?他能忍着让你与我结交,还不是怕你这个乖乖孙女没了我这个话多的朋友,日后话更少啦。你若能有心仪之人,我是很为你高兴的……反正莫要害怕,告诉我,或是告诉那人都成。”

胡映璇欲言又止,唇瓣张开又合上,像是想要说什么。

话还没到嘴边,脸就红了个透,从头到脚好像都烧了起来,眼眶热热的。胡映璇支吾几声,最终还是松开手:“哎呀……我、往后、往后一定与你说。”

她有些慌不择路地转身出去,连个招呼也没打,常晚晴好生奇怪,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

“有什么不好说的嘛……”

“怎么了怎么了?”

胡映璇前脚刚走,岑嘉容就来了。

“你惹她了?”岑嘉容风风火火,和胡映璇简直是两个性子:“还是说什么小姑娘家听不得的东西了?她脸红成那样,你可别逗她了,当心惹哭了她,胡相爷参你爹呢。”

“嗯?”常晚晴没反应过来,“我能说什么听不得的东西呀?”

她对镜梳妆,“你这会儿怎么来啦,天色可不早了。”

“听闻你那嫁衣绣出来了,我不得来瞧瞧?”岑嘉容去细看了看,啧啧称赞几声,又继续道:“我知道我娘已经给你塞了册子,但那房中之事不可为外人言,更何况是她那等怕羞的。”

“什么房中之事!”

这会儿怕羞的变成常晚晴了,岑嘉容平日里嘴巴便没个遮掩,这会儿见她这般,调笑之意更盛。

“都要成婚的人了,说一句就脸红?”

岑嘉容笑话她:“我还当咱们阿晴是大人了呢。”

“我才不是那种轻浮的人,”常晚晴梗着脖子:“你再胡说,我就告诉……”

“又想告状!你有证据吗?口说无凭。”岑嘉容最喜欢逗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买了多少不能叫人瞧见的书,我定要告诉姐夫……除非你分我几本。”

常晚晴前阵子无事,翻看着也得了趣儿,告状本就只是逞口头之快。

她顿了顿,提出要求:“……要恨海情天,卧薪尝胆,一雪前耻成功复仇的。越畅快越好。”

岑嘉容“哎哟”几声,想起什么,双眼一亮:

“这有什么意思,今日姐夫不在京都。你好好撒个娇,阿姐带你见世面去!”

第 19 章

第19章

“大人、大人?”

天牢之中,惨叫哀嚎声不绝。孟拂寒快步从中走出,身上血迹宛然在目。

他面色不善,眼神冰冷,周身萦绕着重重的寒气,与那并非出自于他的血迹夹杂在一处,叫人看了心惊。

刑部的人见他就这么走了,快步跟上,打探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亲眼看见孟拂寒的亲卫从外进来,飞快地附耳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他心中不安,不知是否与今晚审讯之人有关。

孟拂寒抽身便走,只指派了亲信盯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这面色难看得紧,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好早做应对。

孟拂寒被人追上,眸中隐有不耐:“一些私事。”

“私事,”那人恍然点点头,想起那场即将到来的,在京都备受瞩目的婚事,忙道:“大人可要擦一擦……”

孟拂寒顿了顿,低头,瞧见手上血迹。

他的身上,从来不乏这样的血腥气。

男人眉眼微动,接过了帕子,破天荒地多说了几句:“不必忧心,殿下不曾怪罪,用心审理即可。”

“哎、哎!”

那人得了话,终于安下心来。目送着孟拂寒策马离去,马蹄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越发显得寥落。

另一边,却是丝竹之声不绝,满室脂粉香气,腻得人发晕。

伴随着筝声琴响,常晚晴身前的酒杯都未曾空过。她甫一放下酒杯,便有人殷勤地为她斟上,柔声劝着再饮一杯。

她面色酡红,眼神已然有些朦胧水意。

雅间宽敞,设一小戏台,不知师从何人的角儿唱着她听不大懂的词,咿咿呀呀婉转动听。

还有……

“郡主,再饮一杯吧,”有人倚靠过来,语气亲昵:“这酒不醉人的。”

“去去去,郡主方才分明是想要与我说话,你一边儿去。”

她被众星捧月的时候不少,可还是头一回被这样姿色各异,体态各异,却无一不是倾慕着的男人们注视着,楚楚可怜地卖|弄着风姿,摇尾乞怜地想要博得她的一点关注。

一个时辰过去,她已经从最初的大惊失色渐渐平静下来,在一声声称赞里得了趣儿。唇角的弧度便没降下来过,听着小倌儿唱着曲儿,品着平日少饮的酒,忽觉人生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