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晚晴抖着蝶翼般的睫羽,早已颤得不?像样?的嗓音匆促出言:“你……很难受吗?”
“嗯。”孟拂寒坦诚垂首。嗓音低沉,像是陈酿般醉人?。
她?不?知怎样?才能让他舒服一些,她?撑起身子,轻轻拨开他的指尖:“我可以……看一看吗?”
孟拂寒静静地?看了她?一瞬,“并?不?好?看。”
甚至是丑陋,“会吓到你。”
常晚晴不?敢动了,她?低声道:“可是你很难受……”
“我想帮帮你。”
说不?清这是怎样?的感受。
孟拂寒看着她?的唇,再度吻了上去?。“不?必你帮我……阿晴,卿卿,你什么都不?用管。”
常晚晴顺从地?跟随着他的吻,双手垂落下来,像是要触碰着他的罪恶。
孟拂寒抵上她?的额角。
“你若真想帮我……”他附于耳畔,缓声道:“那就唤我的名字。”
常晚晴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她?愣了愣,虽然不?大明白,却还是唤他:“孟拂寒……”
“孟……”
她?又一次被吻住了。
常晚晴眼泪都要掉下来,分明是他让她?唤他,却又不?让她?叫完便堵住了她?的唇齿,她?恍然间似是碰到了什么,男人?倏然用了力,咬住了她?的唇。
常晚晴却来不?及反应这一瞬间的痛。
男人?缓缓松开手,柔和光线灌入眸间的同时,又让她?坠入了另一层深渊之中。他的眼眸中又多了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沉沉地?要将她?都吞噬进去?一般,额角泛出了些细汗。她?抬起手,碰了碰他的眼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的眼生得好?看,眼皮之上还有一颗淡色的小痣,只有凑得这样?近才能发现,这样?浅色的痣在冷白的肌肤上宛如一点瑕疵,却让她?轻轻触摸着,抬首,吻了上去?。
常晚晴松开手,看到了他眸中一瞬间的僵硬。
孟拂寒掩盖住什么,避开了她?的视线:“会讨厌么?”
常晚晴摇头?。
“因为是你,所以不?讨厌。”
她?看向他的双眼:“就像你也不?讨厌我,对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暖的烛光下,她?脖颈间那晶润的红玉更映出了几分光彩,她?知晓他方才做了什么,只是看着她?,却不?敢亵|渎她?,甚至连多余的触碰都小心翼翼。常晚晴不?明白他为何这般,“只是这样?,便够了吗?”
孟拂寒握紧她?的手腕:“卿卿,你……”
她?不?明白他的克制,就如同她?不?明白自己对她?究竟有多少的谷欠念,他不?是圣人?,自然也有着无法宣之于口的邪恶想法,只怕会吓到她?。
只怕她?会后悔。
常晚晴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爱重。
她?低下头?,又再度抬眸,盈盈望向他。
“我看书中说,心中有了心仪之人?,常有梦中春风一度,”她?声音带着细细的颤:“孟拂寒,你梦到过我吗?”
如何没有。
孟拂寒闭上双眼,承认了自己贪念。
常晚晴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他眼上的那颗小痣,缓声道:“就像你需要我一样?,我也很需要你。”
她?不?是喜欢委屈自己的人?,亦没有那等荣辱廉耻的枷锁束缚,她?推了推他的箭头?,跨|坐于上,逼着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孟拂寒,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她?咬了咬他的唇瓣:“是不?是男人?啊你!”
作乱的双手被钳制住,孟拂寒沉沉盯着她?,须臾之间,位置天?旋地?转,常晚晴被压在身|下,胸腔挤压出了一声呜咽。
掌心自腰身而下,常晚晴睁大双眼,看着花纹繁复的床幔,忽地?意?识到他在触碰何处,还来不?及更多的反应,便听他沉声在她?耳边道:“是,卿卿是很需要。”
饶是她?再不?为世人?观念所动,也不?由得羞恼地?红了脸,咬住他的肩。
此时的需要,似乎比什么情话都要动听。孟拂寒垂眸,像是行走与?雪间梅林的人?采摘到了一株世间最?娇艳的红梅,他珍惜着来之不?易的恩赐,耐心地?将其上的雪拂去?,化雪带有几分湿润落在其上,染就一片湿痕。香气自梅中来,寻花之人?低头?轻嗅,又采撷一朵,想要将其酿做酒液,来年?饮着散发着甜香的梅花饮。
惜花之人?知晓花的难寻,不?好?将其全然摘走,他弯下身将绵软的土壤松开,细心地?寻找着水源,又寻得关窍,确认其已经是适合栽种下花木的湿度,才缓缓抽离开指尖,抬起眼眸,看着她?迷离的双眼。
淡茶色的眼瞳好?似琉璃,此刻琉璃蒙上了一层名为情的念,他深深埋首,馥郁的香气盈满鼻间。常晚晴抓着他的墨发,连呜咽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方才所说需要,是知晓此时一人?绝无此等效果,却不?知会有这样?的反应,被包裹着,以她?从未想象过的姿态,早先看过的图中也不?曾有的姿态亲吻着不?该亲吻的地?方。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欢愉,又似痛苦地?蹙紧了眉头?,直到某刻,许久以来的情意?到达的顶点。常晚晴细细出声,双手无力垂落在侧,只留几缕发丝垂在腰间,像是白纸上的一点墨迹。
常晚晴早已失去?了最?初的那点理智。她?听到孟拂寒问可以吗,含混点头?,又仓促摇摇头?,眼角洇出一点泪水,被他用指尖拭去?,无情地?告诉她?不?行也晚了。常晚晴抓着他的臂膀,任由坚硬包裹着柔软,柔软又包裹着坚|硬,让一切的一切归结于一处。声音丝丝溢出,分明并?未下雨,却总能听见细细水声,她?有些疼,却又被侍候得舒服,想要哭,却又被浓浓染上的欢愉赶去?泪意?。这样?煎熬着,交叠着,日与?月相映着,她?喉头?干涩说不?出话,眼中只映着一双黑沉的眸。
她?若有些经验,便不?会以为此事是极快了结的。常晚晴今日本就挽弓射箭肌肉酸痛,这会儿更是娇气地?要他停止,自己得了兴儿便顾不?得旁人?。可他早先瞧着她?纾解过一回,此刻断断结束不?了。她?只觉自己要被翻来覆去?折腾至天?明了,才堪堪窥见结束的曙光。
孟拂寒怜她?哭得可怜,吻过她?眼角泪水,只一回便罢。抱着她?去?了浴房叫来水,并?未唤人?,亲自为她?梳洗着。二人?都出了汗,长发贴在颊边颈间难受得紧,常晚晴梳洗过,拉着他的手咬住他的指尖泄愤。
孟拂寒任她?咬着,笑她?一口尖牙。常晚晴更是羞恼,恼他皮糙肉厚根本不?怕自个儿,仗着了了事,将他一把拉入水中。直到再度被他钳制住,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直到最?后,水声渐弱,意?识迷蒙之间,迷迷糊糊听得男人?唤她?名姓。
“我爱你,”孟拂寒低声重复:“是爱。”
人?间渺渺无归处,只愿君心长留我身。
第 5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