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然走过去,猛地拉开柜门,只见柜子藏着个一米八高的男人。
对方身上也是穿着跟何屿菩同样的白大褂,屈着身子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尽力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
一双凌厉带着戒备的眼眸死死地看着沈巍然,手上握着把手//枪,若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男人在微微颤颤抖。
沈巍然也将腰间的枪拿了出来,唇角的笑意有点邪气:“哟,真是委屈你了,这么大个人缩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
他眼皮也没掀一下,将枪口抵在男人的太阳穴上:“早跟打声招呼,说不定我们还能给你把椅子坐,是不是啊?”
何屿菩从后边探出身子,纯粹的蓝眸微眯,认出这人的身份:“唐主任?”
沈巍然拿起唐主任的ID卡,仔细地看了看,眸底沉了几分:“主任?居然是主任的位置。”
唐主任抢回自己手中的ID卡,给枪上了膛:“你们不是病人,你们是谁?”
何屿菩笑了下,用手掌捂着唐主任的枪口,另手的指腹漫不经心地在ID卡的头像上摩挲了下,掀了掀眼皮:“唐主任,你好像跟上面的人长得不太一样。”
唐主任心底一颤,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裂痕,淡定自若道:“怎么可能,我就是唐主任。”
“反倒是你,竟然包庇病人。”
何屿菩轻笑了下:“包庇?他们的精神病已经治好了,过几天就能出院,我不让他们吃药,只是处于医生的责任心而已。”
“毕竟这两人都是经过我治疗的病人。”
“你知道的,这里的护工都是一根筋,不会对症下药,要是他们本身就治好了,又吃疯了,传出去,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唐主任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这所医院确实是以治愈率出名的,医生手底下的痊愈率越高,威望也就越高。
所以何屿菩怕这两个病人被重新吃封,影响到自己的前途,也是情有可原。
何屿菩点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将周围照了一边,最后镜头朝向唐主任,这才关掉。
他将手机的页面反过来展示:“唐主任,你说我这个视频拿给院长,他会怎么想?”
唐主任瞳孔微缩,但面上的表情却是滴水不漏:“怎么,你有权利来这里,我反而没有?”
何屿菩落下一声极轻的嗤笑:“当然有,但问题是你手上没有病人在精神病区。”
“那么请问,你过来干什么呢?动机又是什么?”
唐主任节奏完全被对方带着走,脑子短暂地陷入空白,抿着唇,保持沉默:“......”
何屿菩观察他的面部表情,似笑非笑道:“骗你的,我跟你不同科室,怎么可能会知道你手底下有没有病人在精神病区。”
他纯粹的蓝眸对视着唐主任的眼睛,笑意极浅:“但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是唐主任本人,但是却又跟他长得一摸一样。”
“告诉我,你是谁?”
第79章 惊悚精神病院
唐主任抿唇沉默了会, 而后仍然嘴硬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唐主任。”
何屿菩嗤笑了下,带着点极端危险的气息,单手掐住对方的脖子:“是吗?”
唐主任感受到脖颈间的指骨关节在不断地收紧, 氧气被截断, 肺腔内陷入窒息性的痛楚,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涨红。
他抬起眼眸, 眼底布满血丝, 单手回握着对方纤细的胳膊,但由于缺氧过多, 常年握枪的手竟没有多少力气。
就在他以为即将被掐死时,突兀锐利的铃声从对方的内兜中传来, 像是午夜的幽魂在惨叫,带着少许诡异的可怖感。
何屿菩长睫微颤,而后毫无征兆地松了手劲, 单手从白大褂中拿起还在不断在震动中的手机,垂眸看了眼显示屏。
原主的工作繁忙, 却又不是固定化的, 很多时候需要用闹钟提前十分钟提示该干什么,避免把行程遗漏。
所以显示屏上是个提前设置好的闹钟, 在时间7:20的下方, 明晃晃地写着“前往精神病区深处”。
整个医院都在院长的监控之中,而何屿菩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精神病区, 最主要的原 蛧 站 : ? ? ? . ? ? ? ? . ? ? ? 因是他真的有病人被关押在这里。
而何屿菩说简子珩跟沈巍然是他手底下病人,这说辞只不过是用来试探唐主任的手段而已。
他只有一个病人在精神病区, 同时那人还是何屿菩唯一长期接手的病人, 也是原身在实习之后接受的第一个病人。
这个病人很棘手, 有无痛感症跟严重的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是个很可怖的杀人魔,血腥暴力能让他的多巴胺倍增。
但更重要的是,对方手上有原身虐杀其他病人的证据。
也就是说,只要这个病人想,何屿菩随时都会因为暴力倾向被院长辞退,直接导致通关失败。
原身每天都得去查看这个病人的身体情况,因为如果对方死了,手上的证据就会自动发到院长的电脑上。
而这个病人每天都会控制不住地追杀其他伤患,经常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甚至是濒死状态,这时候就需要原身就会去给他治病。
原身一直摆脱不了这个病人。
何屿菩眸底微暗,但很快就接受了信息,关掉了屏幕上的闹钟,而后用脚尖猛地踹了下柜门。
柜门“碰!”地巨响,整个柜子都颤抖了下,躲在里面的唐主任呼吸一滞,下意识抬头看着何屿菩。
何屿菩俯下身,唇角勾着点温柔的笑意,眼底却尽是危险的气息:“你运气不错。”
“我现在没功夫搭理你......不过,要是让我发现你敢找简子珩和沈巍然的麻烦,后果,我想你是知道的。”
“我的脾性,除了院长,基本所有人都知晓,只是他们不说而已。”
何屿菩垂下眼眸,替他整理好凌乱的衣襟,手指微凉,更像是把发冷的刀锋在对方的皮肤上游走:“今天晚上,来我办公室找我。”
“总得告诉我的,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