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1 / 1)

大虎接着低声道:“现在朱子范年纪已大了,回头请父皇、给妹重新找个年轻的。反正朱家那两个儿子、皆非妹妹所生,我们亏待谁,也不会亏待自家人。”

小虎有些生气的样子:“姐不要说了!”

“好罢。”大虎并不计较。反正妹妹怎么想不重要,大虎只是想稳住妹妹,欲让她明白、不必非得与朱家绑在一起!

出得临海殿,小虎拜别姐姐,走白虎门离开了太初宫。

……先前大虎一番话下来,小虎反而感觉心慌了!

毕竟是亲姐妹,从小就在一起玩耍,小虎还不了解自己的姐姐?平时姐姐对待自己,丝毫不会掩饰不满情绪;此时主动示好,小虎心里倒隐约感觉有些问题。

比如姐姐提到的婚事,一旦父皇不在了、姐姐等人把持大權,那桩婚事便不见得是好事!

小虎的女儿要嫁的人是孙休,孙休的生母却是王夫人。以前王夫人与大虎简直势如水火,大虎对孙休自然也没什么好感。这样的联姻,对于化解姐妹间的怨恨、完全起不到作用。

但是现在什么都晚了!小虎以前心高气傲,以为身为公主的荣华富贵、谁都夺不走,她根本不屑于参与那些争斗。她与人来往也是随心所欲,看不顺眼的人、话都懒得说,结交只凭喜好。事到如今,她就算情知不妙、还能怎么办?

小虎先回到了家里,刚下马车,忽然遇到了府上的一个客人、潘翥。潘翥正待要走,偶遇公主、便立刻恭敬地上前揖拜见礼。

潘翥与朱据的私交很好,曾经因为同与魏国奸细隐蕃交好、而一起受到惩处,算得上是共患难的好友。去年东关羡溪之战后,潘翥被俘,还带回来了秦亮的劝降信,惹得皇帝十分恼怒;当时朱据还是丞相,也为潘翥求过情。

所以现在朱据免官在家、还有校事府的人盯着,潘翥还是愿意上门走动。

潘翥客气地问候了公主,便再次揖拜告辞。

这时小虎忽然想到了潘皇后!大概因为都姓潘的缘故,才叫人立刻联想到了。不过潘皇后与潘翥没什么关系,更不是亲戚;潘翥属于士族出身,皇后家以前只是小门小户。

随即小虎又想起,潘翥与马茂也有来往。此人还真是容易招惹奸细阿!

于是小虎没让潘翥离开,又将他请到了前厅中的一间敞亭里说话。

小虎也不转弯抹角,径直悄悄说出了自己所求:“我有一事相求。文龙选个亲信,最好与马茂也认识的人,尽快秘密前往魏国洛阳、给马茂送一封信过去。”

潘翥神情一变,说道:“仆以前不知马茂是魏国奸细!殿下要送什么样的信?”

小虎道:“我写的信,给潘皇后的。只是问候一下皇后,再告诉皇后、若需人照应,可以设法联络我。我救过一次皇后,还愿意救她第二次。”

潘翥脸色苍白,小声问道:“皇后殿下在洛阳?”

小虎道:“不知道。但马茂收到信,应该会设法转交给皇后。”

潘翥沉吟片刻道:“仆可先告知朱将军?”

小虎点头道:“可。”

潘翥遂拱手道:“如此,仆愿冒死!”

小虎好言暗示道:“主要是我与皇后之间的事,与文龙干系不大。不过给皇后送信而已,严重与否、比得上文龙被俘之事吗?”

潘翥汗颜道:“殿下言之有理。”

虽然石苞已经查出结果了,但小虎显然不信!那石苞是投靠了诸葛恪的降将,而诸葛恪与孙峻来往甚密、孙峻则与大虎有歼情;因此石苞禀报皇帝的话,恐怕只是受人教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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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没做什么

近期从吴国建业出发、有两路人出国远行。其中一路北渡大江,前往魏国洛阳,另一路则是石苞的信使、奉命去汉国。

前往魏国的人要隐藏行踪,比较麻烦。倒是走汉国的信使,哪怕山水阻隔、却应该先到达成都;因为汉吴两国是盟国,信使拿着吴国官府的过所,只需要顾着骑马赶路、走得比较快。

果然信使在四月下旬就抵达成都了。

时节已到初夏,成都的城墙外面、仍然可见一大片稀疏的绿意。西川平原上的草木早已十分茂盛,那是水田里的稻子,生长中的稻子才会呈现出那种颜色。

信使见到司马师,在寒暄的时候,竟然提到了稻田里的景象赏心悦目。

待司马师听到有关羊徽瑜的事,一度认为,之前信使专门提到的绿色、是一种揶揄。绿色帽子与那种事,确实有关联!汉朝馆陶公主的情夫就戴绿头巾,这样的小事都记录在史册上了。

司马师听罢大怒!一张长脸气得是青一阵、白一阵。

信使见状赶紧好言道:“将军息怒,不一定有什么事,吴家宅邸的侍女并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凭借一些琐事猜测而已。即便是吴夫人引荐二人,他们也应该没做什么。”

但这样的说法,并没有减轻司马师的恼怒,反而让他忍不住、仔细去揣测判断,越想越难受!

“相较之下,只是小事罢了。”司马师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道。

信使随即点头道:“是阿。”

比起国仇家恨,妇人那点事、真的不必太上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却非常让人上头,好像忽然便会让大丈夫的心胸、莫名变得狭小了,很难不放在心里。

而且司马师这次听到羊徽瑜的消息,比起上次听闻吴氏的事、更为在意。

不仅因为吴氏是前妻,羊徽瑜还是正妻的名分,最重要的是她们的性情不一样!

羊徽瑜的家势更好,而且自恃美貌、心气还高。当初司马师明媒正娶了她,刚进门的时候、她自己竟也有点抗拒亲近,大概还是对这桩联姻不是太满意。m.

司马师简直不敢想象,她对名正言顺的夫君、都是那样的态度,究竟为什么要屈服于野汉秦亮?

况且羊徽瑜一向克己守礼,性情十分矜持。后来司马师一直回避同房,她也从不抱怨,更没有主动要求。一来她可能拉不下脸面,二来多半因为羞于提起、认为妇人不该那样。而当她坦露心胸在秦亮面前时,会是怎样的娇羞、屈辱?

于是接见了石苞的信使之后,司马师羞愤交加的情绪、一直持续了几天,简直无处排解!

但是他又怀着一丝侥幸,也许羊徽瑜没有做那些事?正如信使所言,卧底又没有亲眼看到、究竟发生过什么。

不久之后,姜维召司马师等议事。司马师的抓狂心情,直到此时,仍然没能平复!

三人聚在了一间密室内,见礼罢,姜维便问在场的柳充、司马师:“曹军在葭萌关、剑阁北修建营垒仓库,不断囤积粮草。我当如何说服陛下、朝臣,主动出击捣毁曹军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