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赵先平大师提及家中宅院众多,这座四合院便给忘年交温宁备着?,让她来京市居住。
温宁在千年前的家中看着?陆城为自己煮长?寿面,一根不断的面条在面碗中盘踞,只是?自己这样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滑稽,已经在大梁朝死过,还能算长?寿吗?
小口吃着?长?寿面,温宁心中感慨,见陆城生火烧水时,看着?他宽大的背影又想起?师父那两句话?。
这样的大将军怎么会是?那样的结局?
“水烧好?了。”陆城在外头?招呼一句,给温宁倒好?了洗脸水,自个儿倒是?先离开?了。
等温宁洗了脸又泡过脚,全身放松地伸个懒腰寻找着?陆城时,却发现?这人不知所踪了。
“陆团长??陆城哥?”温宁喊了几嗓子,迟迟无人应答。
直到她端着?洗脚盆往外倒了水,这才见到男人挺拔的身影,自微暗的夜色下缓缓走?来。
陆城身材高大,穿着?军装时正是?一派正气,就这么一步步走?近自己时,渐渐与记忆中身着?铠甲的大将军重合,温宁仿佛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剧烈的声音跳动在耳边,不容忽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去哪儿了?”温宁发觉他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城展开?手掌,嘴角噙着?笑意道:“送你?的生辰礼物。”
朦胧夜色中,温宁定睛一看,陆城掌中竟然是?一把浅黄花梨木梳,她眼眸瞬间变得亮晶晶的,像是?今晚夜空的繁星那般耀眼。
“我喜欢这个。”温宁心头?一暖,清澈的眸子注视着?这份礼物。
在大梁朝,头?发对男女都很重要,梳头?发也?是?每日重要的事情。从前,每年生辰都是?娘为自己梳头?发,后来,娘还说,等闺女出嫁那天更要好?好?梳一回?。
只是?温宁没等到这一天。
温宁极为爱护自己的一头?秀发,她垂着?眸看着?掌心的木梳,漂亮极了,眼睛也?笑成了天上的月亮。
将两条辫子拆了,温宁把木梳递给陆城:“陆城哥,你?帮我梳一梳。”
陆城也?是?见到温宁每日雷动打不动地爱梳头?发,一头?秀发宝贝得不行,才决定送她木梳。
男人宽大粗糙的手掌握着?一把精致小巧的木梳,奇异得矛盾又和?谐。陆城还是?第一次给别人梳头?发,耳边响起?温宁低声的话?语。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三梳儿孙满,四梳平安喜①...”这是?温宁听到过的念词,伴着?陆城一下下梳着?头?发,她喃喃自语道。
今夜,陆城在自己身边,煮了长?寿面,送了礼物,又让温宁想起?过去生辰,似乎自己仍是?幸福的。
屋里煤油灯灯光影影绰绰,被陆城熄灭。
霎时袭来的黑暗笼罩着?温宁,她又住进了当年的房间里,睡在过去黄花梨雕花木床的位置,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人。
温宁伸手摸索,在黑夜中摸到了陆城的手臂,已经开?春,可距离夏天还远,男人的手臂热烈地凝聚起?温度,烫得惊人。
“陆城哥,我今天挺开?心的。”暂时忘记一切烦恼,温宁感觉到安心,侧身面向陆城,缓缓道,“下回?你?生辰,我也?给你?煮长?寿面。”
陆城在黑暗中勾了勾唇角:“你?可别把面煮糊了。”
“我才不会!你?少看不起?我!”温宁气鼓鼓瞪他一眼,想到这会儿他也?看不见,便挺起?身,寻上陆城的薄唇,直直贴了上去,重重咬了一口。
很快,温宁表达气愤的惩罚失算,攻守易势,她被按倒在床上,红唇被男人吮吸勾缠,伴着?夜里勾人的猫叫声,发出一阵嘤咛,像是?二重奏似的。
双手搂上陆城脖颈,温宁感受到他从自己唇上退开?,呼吸急促且沉重。
微仰着?脖子又贴了贴男人的唇,温宁吐气如兰,同样的胸脯起?伏。
原本以为夜里例行的亲吻结束,她刚收回?手,就发现?陆城的双手抚了上来,扒拉起?自己的衣裳扣子。
噔的一声响,是?金属纽扣从纽扣结里挣脱的声音。
第 56 章
夜里漆黑一片, 温宁能看见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轮廓,高大伟岸,只是在解自?己衣裳扣子时稍显笨拙, 没有一直以来的干脆凌厉。
心知肚明将要发生什么, 温宁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大梁朝女子出嫁时, 娘亲为新娘子梳着头发, 柔声细语念的词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三梳儿孙满,四梳平安喜①。
温宁身?上的粉白格子衬衫用的是黄色金属扣,指甲蹭过时隐隐发出些微脆响声,一颗、两颗、三颗扣子解开, 胸前颈项一片雪白, 在昏暗的屋里尤为惹眼。
一个个湿漉漉的又带着滚烫气?息的亲吻落在她雪白的脖颈,温宁紧张地攥紧了陆城的衣袖, 等男人?的军装也脱了去, 温宁便用指甲掐进了他的手臂。
温宁不愿意忍气?吞声,便也要他疼。
可?他像是完全不知道疼,只会让自?己疼。
温宁气?不过,香汗淋漓之际也咬他,在他肩头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 在他宽厚的背上留下几?道抓痕。
屋外,野猫不知聚集在何处,三两只作伴,在春日发出低吟的叫声, 一声接着一声,勾人?又缠人?。
扬家胡同三十一号大杂院的住户被野猫叫.春的声音惹得心烦, 扰了清梦,睁着惺忪的睡眼站在窗边边骂骂咧咧呵斥,这才惊散了几?只野猫,断了那恼人?的叫声。
而此时,三十二号大杂院里屋,男人?女人?相拥,也伴着阵阵低吟,却是比那猫叫声更勾人?。
从月亮初升到月上中天,总是没个消停。
银白月光温柔地泄了一地,照拂着黑漆漆的房间,透出浅浅光亮。
躺在床上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的女人?哼哼唧唧,颇为不满地嚷嚷着难受。
这还没到夏天,可?她脸上身?上全是汗,原本?柔顺的乌发被汗水浸湿,黏腻地贴在一片潮红的脸颊,脖颈上的汗水凝聚,令她不舒服地左右晃动,却怎么也忍受不了,只得推了推刚刚才从自?己身?上离开的男人?倒水去。
被人?伺候惯了,温宁忍受不了一身?黏糊糊地睡去,就?连陆城替自?己擦拭身?子时也要用没什么力气?的拳头捶他几?下,都怪他。
不过这拳头着实没什么用,陆城毫无察觉似的继续借着清浅月光仔仔细细擦拭着温宁的身?子,像是在执行什么重大的任务,认真又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