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抬, 回抱住沈惕。
“应该是很难看的。”安无咎还是很理智, 抛开了沈惕极力的美言辞。
“不骗你。”沈惕的很绅士地虚虚搭在安无咎的脊背上,没有紧贴, “你受伤也比别人好看, 而且是好看很多。”
安无咎笑了,笑声很轻。
他毫无负担地在沈惕的怀里躲了十秒, 然后捡所有担,退出这个怀抱,变回那个坚硬如磐石的安无咎。
“我好多了。”他抬眼,苍白的嘴唇轻轻张合,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表情对沈惕说, “益柔勉强把我的血止住了,只不大动,应该不会再出问题。”
对一般人来说, 砍掉臂,没有先进的医疗段快速治疗,很大概率会大出血而。
沈惕这一刻已不再对安无咎的身世感到好奇,只是庆幸,好在他是特殊的。
“那就好。”沈惕没有多说别的,又面板里兑换了一种维持体力的昂贵针剂,递给安无咎。
安无咎此刻还揶揄,“你大大脚地花积分,别人看了可能都很迷惑。”
“迷惑什么?”沈惕见他不接,只好自己取了密封头,低声说“我给你注射了”,然后便扶住他的左臂,找合适的位置注射。
“当然是弄不明白你为什么来这里,来了又不好好留住这些钱,白白在刀尖上舔血了。”
沈惕也笑了笑,“我以前也不道为什么来这里,但现在想想,只觉得幸好来了。”
听了这一句,安无咎的心率又一次加快了,他不确定是自己的情绪作用,还是沈惕缓缓推入自己体内的针剂药液作祟。
但他无法自信和笃定到沈惕说的话一定是为他,一定不是安慰。沈惕是一个大多数时候都不甚认真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只为了有趣,只为好玩。
一切能让他有短暂求意念的人或事,或许都会获得沈惕的多加青睐。
安无咎想,自己算是特别的,也不完全是。
但即便如此,他心中想说的,还是说了出来。
“我也是。”
说完后,他抬眼便撞上沈惕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眼中有些意外的笑意令他有几分心动。
此刻苍白如纸的安无咎,大概也只会沈惕一人面红。
注射完里的针剂,已过去不少时间,沈惕觉得奇怪,安无咎竟然不追问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只静静站着,好像什么都道。
但如果他真的道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或许又不会是这样的表现了。
“我有一个新的计划。”
安无咎开口,对沈惕说。
沈惕的确是个无所谓人命的人,对谁都一样,但他不会阻止安无咎的任善举,即便他现在身受重伤,几乎自顾不暇。
但如果安无咎需去扛下重担,沈惕也不会拦下,他的选择只是陪他一。
“你说,看看我们想的是不是一样。”
?
周亦珏在兑换区的时候便感觉不对,于是交给了两名队员,自己独自上来。
没想到过了这样久的时间,队员依旧没有上来。
他远远地看到沈惕,正抱着安无咎,两个人像是在说话。
周亦珏愈发觉得事情不正常,红队那个和他们里应外合的家伙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反倒是消失了很久的沈惕出现了。
稍加联想,周亦珏便道事情暴露了,恐怕两名队员也凶多吉少。
于是他直接改变计划,转头去找马奎尔。
马奎尔此刻还困在一个赌桌上,周亦珏等了等,眼睛瞟向大屏幕。
事情的发展此刻依旧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即便是将筹码对半分给叛徒,他所带领的紫队目前稳坐第一。
安无咎为重伤,暂时没有参与赌局,他的筹码一直没有动。
不过他低估了安无咎有多得人心,没想到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人继续拿他当筹码,甚至不拿彼此当筹码。
红组的总筹码值稳定得可怕,其余几个队员的筹码值有上升,但不多,唯独他们队里那个奇怪的小孩,现在已然成为了全场第五名。
马奎尔结束了赌局,赢得并不多,他一拍桌赌桌上来,眼睛一扫,便直接扫到了周亦珏。
心中的气一下来了,马奎尔大步朝他走来,揪住周亦珏的衣领,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打得周亦珏连退两步,嘴角淌血。
“你还有脸过来!”马奎尔指着大屏幕上一马当先的紫队,“这就是你说的好处?!好处全让你们紫队得了吧!”
周亦珏擦了擦嘴角的血,依旧对马奎尔笑着,马奎尔见状,心中极为不满,于是又是一拳过去,只是这一次,他没能得逞。
他的拳头被周亦珏一握住,对方的力量原来大到可以抵挡他的攻击,这令马奎尔感到意外。
“这只是第一步,埃夫隆先。”周亦珏将松开,斯文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接下来还需我们的合作。”
马奎尔将信将疑,眼前这个男人心机太深,他几次险些栽在他里。
“合作?你还有脸跟我合作?”
“我们的目的不是一样的吗?”周亦珏笑着,那双微微吊的凤眼微垂,精明尽收眼底,“其实你和我根本不在乎队员能不能活下来,这一点也不重。”
“重的是,安无咎这样的强敌,能不能在这一轮游戏消失,不是吗?难道你还想再输在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