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懒洋洋地?趴在他?手臂上,长尾巴在身后一晃一晃:“夸他?,毛毛养得又亮了!”
谷梁泽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再猫脊背上轻抚着?:“不是谈公?事?”
“这也是很重?要的事。”
有关他?们小猫的毛毛!
辛夷的尾巴一歪,圈着?谷梁泽明?的手腕。
这是他?最?近的新习惯,保护人类的第一要义,就是和人黏在一起!
猫的保护人类手册第一准则!
系统在旁边恨恨地?往系统带非人类生物宿主需知上打字。
谷梁泽明?垂眼看着?挂在自己手腕上的猫尾巴,没再多?说,跟着?猫的指挥又开始在营地?里绕圈。
又这么过了两日?,皇帐中虽看起来一派惬意祥和,但是也同时连发数令,周围军营外松内紧,以集中处理之名,暂时将首辅手上的政务都移交到了旁人手上。
张大人满心惶惶,只觉得自己犹如瓮中之鳖,挣扎不得,动?弹不得,甚至因为在外,京中人的联系不畅。
瓦剌之人发现他?们虽然可以潜入皇帐附近,但找不到机会刺杀,更急了。
终于在次日?傍晚,马哈木冒着?暴露的风险,送了一枚赤红如血的玉髓进了张首辅帐中。
次日?傍晚,张首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河边。
他?老脸沧桑,穿着?不起眼的儒服,看起来只像是个普通读书人。
他?盯着?河边马哈木的身影,眼球上爬着?赤红的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你找老夫干什么?当时我?们就说好了,每笔交易,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张首辅自然知道这不可能,说出的话也只是警告。
“我?知道,”马哈木的身形缓缓从树荫下走出,“这次请首辅出来,不过也是有一笔新的交易想要做。”
张首辅冷冷道:“老夫如今不在京中,恐怕做不了王子的生意了。”
“怎么做不了?你同我?们做生意,不也是因为在谷梁泽明?手下失去的权力越来越多?,只能用珠宝填满私欲吗?”
他?们给了这首辅跑千里的好马,杀百人的好手,却?没想到首辅只敢养在老家乡地?,真是窝囊!
马哈木心中唾弃,道:“现在,我?们的交易是,让你的皇帝归还一些该属于首辅的权柄。”
张首辅的脸狠狠一抽:“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马哈木威胁道:“你难道想要暴露吗?”
张首辅猛然抬头,一张老脸上褶子颤抖着?,显然是愤怒至极。
他?说:“我?只与你们交易,从来不曾出卖过大宣什么,谈何?暴露?”
马哈木哈哈大笑了起来,像是一点也不在意被人发现:“你不若拿着?这话同你们的大宣皇帝说,瞧一瞧他?会是什么反应?”
当今圣上年少?领兵打入过草原,对草原上一些掳掠为乐的部落深恶痛绝。
张首辅脸皮抽搐着?,哪怕自己同瓦剌有交易,可是说来坦坦荡荡,不过是交易了些珠宝而已。
陛下如果查出来,难道还要因此杀他?的头,治他?的罪吗?!
首辅沉沉呼了口气?,只阴沉沉地?问:“你想要什么?事关大宣,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张首辅颤了颤,陛下这段时间似乎察觉了什么,他?已惊慌了许久,却?不敢主动?露出什么破绽,
过了片刻,张首辅几乎是阴沉着?一张老脸:“当初就不应该让你们借着?献宝的名义欺骗了钧儿,还拖了整个首辅府下水。”
“放心,揭穿你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只要你帮了我?们这一次,之后哪怕事情败露,我?们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说着?,嘴角笑起来,像是有些嘲讽地?说:
“大宣怎么说来着??知恩图报?”
马哈木饶有兴致地?打量面前人。
看,多?么虚伪,大宣朝堂里多?的是这样虚伪的人,用假象撑起来的朝堂,哪怕一时强盛,又能支撑多?久呢?
他?咧开嘴笑了,常年吃肉喝血的习惯让嘴里牙齿看起来有一点黄,像是张大血口的鬣狗:“自然不用多?少?,我?们本来不想干什么,是你们大宣防备来防备去,弄得我?们也不得不防。”
“我?想想,交易便是告诉我?们大宣皇帝的离开时间如何??”
“我?不知道陛下是什么计划,你们也肯定动?不得陛下
张首辅知道这些外族打得不是什么好主意,事关国体,他?哪怕死了也不会多?说。
眼看跟前重?露凶相的外族人,他?浑浊的眼睛一动?,忽然掀了掀眼皮,耷拉的眼皮底下冒出精光,
“但若想全身而退,我?倒是知道一个法子。”
能影响大宣皇帝的,自然是好法子。
马哈木紧紧地?盯着?他?:“什么?”
“陛下身边那位公?子身世有问题,若是出了意外,没有世家会为他?讨公?道,”张首辅按捺着?心底的兴奋,在黑夜的眼瞳几乎像匹冒着?绿光的狼,“陛下视他?甚重?,若你们想要全身而退,捉住他?,或许可行之一二。”
“...”
马哈木匆匆回了营地?,大宣的帐子附近已经没那么好混进去,他?衣着?凌乱,几乎称得上狼狈。
“河流上游已经都被把守,你拙劣的方法打草惊蛇了,”鞑靼首领看见他?的样子,嘲讽地?说:“听说大宣皇帝最?近多?了个新爱好,喜欢在营地?里散步,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