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判断重回少年的二人现在念高二还是高三,田阮有自己的方法,那就是看校服。
站在熟悉的德音大门前,田阮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打量了一遍路秋焰。
“你的校服很新,我的校服也很新,所以现在应当是我们刚升上高三不久。”田阮如同名侦探般说。
高二的路秋焰穿的是高一时的校服,根本没钱添新,到高三时,旧校服显然已经捉襟见肘,新校服部分是田阮送的,部分是虞商算在奖学金里的。
路秋焰看了眼自己崭新的皮鞋,和没有磨毛的袖口,点头:“是我高三的校服。”
确定此时的时间节点,田阮掏出手机查看日期,果然是十月初,小长假刚结束。
“路秋焰,我们约法三章。”田阮忽然认真地说。
“?”路秋焰疑惑地看着他。
“为了不发生‘爷爷悖论’,在这条时间线里,我们只能旁观,不能做任何之前没有做过的事。”
路秋焰想了想:“那你记得你每次都什么时候和你老公同房吗?”
田阮:“……”
晴天霹雳,田阮根本不记得。
路秋焰笑了一声,大步落拓地走向高三1班的教室,“所以不用刻意避开某些改变,只要未来结果不变,现在做什么都可以。”
即使穿越时空回到少年,田阮和路秋焰还是学生,能做的无非就是学习罢了。周围的关系都很单纯,没有苦大仇深需要去报仇,也没有一定要改变的事。
田阮觉得路秋焰说的有道理,一起乐呵呵去了教室。
仿若光阴的漏斗倒置,田阮看到了曾经的同学少年,那一张张青涩的面孔还是记忆里的模样,有笑有闹,有在安静地看书。
田阮走进熟悉的教室,坐在熟悉的座位,书本书包水杯都是他自己的这书包质量太好,多少年后他还在用。
路秋焰也翻了翻自己的东西,找到一支刻着“火焰”的黑色钢笔,说:“这笔我毕业后就丢了,找了好久。”
田阮扭头一看,忍不住笑起来。
这笔当然是虞商偷走的,藏了好多年,直到他和路秋焰结婚几年,路秋焰偶然发现了这钢笔。
除此之外,虞商还偷偷藏了很多路秋焰的私人物品,整理出来堪称变态。
“……你变态啊。”原书里路秋焰就骂了这么一句。
虞商没有反驳,可能他也觉得自己像变态。
路秋焰离开的那五年,虞商只能靠这支钢笔,还有其他路秋焰的东西来想念。
路秋焰把钢笔放进与书包配套的牛皮笔盒,说:“这次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偷的。”
田阮不置可否,该发生的事就让它发生吧。
上课铃响起,虞商从学生会回到教室,如常看了眼教室里的路秋焰和田阮二人,眉头微蹙:“你们吃螺蛳粉了?”
田阮闻了闻自己,确实有点螺蛳粉的味道,想来穿来时正好吃完螺蛳粉,“你狗鼻子……”
轰隆轰隆,晴空打雷。
“……”田阮连忙改口,“会长大人真是鼻子灵敏,一点都瞒不过你。”
干,这时候田阮还没有成为总要配角,还处于可以被天雷劈死的小配角位置。
虞商不置可否,回到自己的座位,忽然发现路秋焰盯着自己不放,就好像他脸上有花似的。虞商直直地对上路秋焰的视线,“怎么?”
路秋焰:“没想到你还挺嫩的。”
虞商:“???”
全班同学面露惊恐,他们的学生会长是被调戏了吗?
田阮差点喷了,不可思议地回头。
路秋焰回过神,手指掰着桌角,若无其事地说:“受不了螺蛳粉的味道就把窗户打开。”
虞商开了窗户,清风拂入,带走教室里空调的冷气,染上植物的辛香。
不多时,走班的预备铃声响起,田阮看了眼自己的课程表,对上路秋焰的,在一个地理班,于是结伴同去。
虞商走在前面,背脊挺直,上楼梯时的动作也一板一眼的。
路秋焰盯着盯着就笑了出来:“真是一点没变,以前就这样。”
田阮:“对啊,虞商上楼姿势都那么端正。”
耳尖的虞商回头莫名瞥了他们一眼。
及至放学,田阮都没从重新上高中的喜悦中回过神。
他收拾好课本,背着书包走在校园宽阔的大道上,身旁是一个个青春靓丽的身影,耳畔是少男少女的谈笑风生。
还有胡主任在广播里批评的声音:“那个高一8班的某某同学,放学打架,上课睡觉,简直无法无天无纪律。以为自己是路秋焰?你有人家帅吗?有人家学习好吗?就盲目地效仿路秋焰,你也不想想,以路秋焰那个成绩,根本不愁没有大学要。而你,某某,就是丢进金子堆里都成不了金子!”
路秋焰回头看了眼广播室,“胡主任又想被雷劈了吧。”
田阮吃惊:“你怎么知道胡主任被雷劈和你有关系?”
路秋焰:“?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这么一说,我又不是雷神。”
“……因为他每次被雷劈,都是cue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