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阮仔细地想,这是为什么可能太靠近幸福,所以诚惶诚恐,生怕失去。
一个HE的结局,不代表一切,未来依旧是不确定性的。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人才会更加珍惜当下。
即便他提前看过路秋焰的未来,也不代表就会完全按照这个未来趋势去走。这只能说明,这只是人生的一条路,而不是那千万条。
田阮双腿蹬着自行车,直起腰,双手离开车把,迎风下坡,“哇……哈哈哈……”
就像他预知了自己此刻的未来,摔倒或者没有摔倒,但也可能不会遵循预知的路,比如自行车轱辘莫名卡进围栏中……
“夫人!”保镖在后面叫道。
田阮拔出自行车,“没事!”
看,真的不是只有一条路。
诚如田阮所料,虞惊墨回了酒店,管家说:“先生正在一个人用餐。”
刘妈唉声叹气:“好久没看到先生一个人吃饭,真是孤单寂寞冷。”
田阮:“……刘妈你少上网学那些非主流。”
走进套房,田阮在餐厅找到独自用餐没让任何人打扰的虞惊墨,“虞先生我回来啦。”
“这么快?”虞惊墨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嘴,这才问。
“嗯,你吃过了吗?”
“还未。”
“那正好,我陪你一起吃。”
“你没吃?”
“没有,饿死我啦。”田阮自顾去电饭锅里盛饭,端着碗乖乖坐在虞惊墨身侧,夹起一块炸得酥脆的藕饼吃了一口,幸福得弯起眼睛,“刘妈做的饭才是最好吃的。”
虞惊墨莞尔,给他夹了一块糖醋小排,“给你留的。”
田阮眼睛亮晶晶,“我就知道虞先生对我最好了。”
即使知道他不回来吃饭,也会给他留着最爱吃的。
虞惊墨难得在饭桌上聊了几句:“你的儿砸儿媳呢?怎么不和他们玩?”
田阮想了想说:“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我也要多陪陪虞先生。”
“为什么?”虞惊墨望着青年的目光深邃温和,就像一个慈爱的长辈。
田阮被看得有点脸热,说:“因为我长大了,懂事了,知道虞先生也需要人陪。儿砸儿媳嘛,他们互相陪伴就好。”
虞家是一个大家庭,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生活,而在那点点滴滴的小生活中,总有一人对自己最特别与重要。
对田阮来说,那个人是虞惊墨。无可替代,无可比拟,无条件地包容与关爱。
虞惊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青年的脑袋,“嗯。”
田阮:“我吃饭的时候别摸我头,会长不高的。”
虞惊墨笑了。
在圣托里尼岛的时光悠长缓慢,从微微湿热的天气,一直到寒流涌来。田阮住在这里的时间里,出门就跟人用希腊语对话,就像在大世界游戏跑地图,遇到NPC就触发几句。
两个月下来,他的希腊语得到了显著的提升,回去可以吹牛炫耀一番了。
猛然回神,田阮才意识到要回国了,年假及后来小长假都集中在这两个月中,以后有一年的时间恐怕很难请到假。
想及此,他有些沮丧。
虞惊墨明白他所思所虑,说:“不用担心,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时,我会亲自帮你请假。”
田阮:“……那你平时能帮我请假吗?”
虞惊墨:“就算你想请365天的假,也可以。”
田阮:“算了,我爱上学!”
就这样,两个月的旅居生活结束,田阮和虞惊墨一道飞回苏市,和他们的儿砸儿媳来了个热情拥抱。
一个月前,虞商和路秋焰就回了苏市,除了要忙集团的事,路秋焰迷上了摄影,正在积极探索中,买了很多设备捣鼓。
都说摄影穷三代,那些设备是真的费钱,田阮听说光是一台入门款照相机就要几十万时,几乎惊呆了。
路秋焰说:“我这是向虞商借钱,我一定会还他的。”
田阮:“夫夫间分那么清楚干嘛,我收虞先生几十万都不带手软的。”特别是被大干过的清晨,身子软,但手不能软,不然接不住钱。
路秋焰只是笑笑,又不是人人都是田阮,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好意,哪怕那个人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他也要分清楚,日子才能过下去。
田阮心大又糊涂,他至今也不知道自己手里的资产有多少,估摸着有几千万,但实际上已经过亿。
他还以为自己只是豪门中的“穷人”,每天抠抠搜搜的,只有重大节日、重要的人、特别喜欢的东西才能让他花钱。
如此到了十二月底,又是一年即将过去。
田阮却忙得飞起,每天脚不沾地地来回奔跑,最后干脆小住在研究生宿舍,只有周末回庄园。
没了老公的滋润,每天泡在各种翻译稿件中,田阮明显憔悴了许多。
周末回家时,刘妈又抹起了眼泪,“夫人怎么瘦了这么多,都成竹竿了呜呜呜……今晚我就做红烧肉,夫人多吃点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