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揽着怀里的人,抬手探了下对方额头的温度,确定没再继续发热后,才继续道:

“次卧里加两面镜子。”

王贵一愣,随即又想起江言刚进萧家的那段时间极爱练舞,又被萧越摔了三面镜子的事儿,他福至心灵地应了一声,也没细问那镜子要安在哪。

江言还在想着要选个日子给萧越戴戒指的事儿,压根没有听见萧越说要安镜子的话语,他思考了半晌,还是拿出手机来,确定了一下自己想要的那个日期。

是除夕夜之前的小年。

江言盘算完了日期,就靠在萧越怀里的,迷瞪瞪的阖着眼睡着了,比起下午那会儿在沙发上看陈牧的信息晕过去时做的那场噩梦要好上太多。

毕竟现在这会儿睡得又暖又软。

和下午那头重脚轻太阳穴胀痛的状态完全没有可比之处。

只是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江言恍觉自己是还在梦里,要不为什么会只有他一个人在车里?身上还盖着萧身上的那件外套,存着点点暖意。

江言只缓了一会儿,便从原先困顿的睡意中强行提起了精神,先是将大衣囫囵的裹在自己身上,又将萧越留在车里的外套给披在了身上,才动作缓慢地打开车门,寻着人声找了过去。

*

萧越站在警局里,看着眼前的三人,面色沉的几乎能拧出水来。

王贵低着头站在萧越的身后,只觉得周身的气氛正在逐渐的凝结,原先他是已经将车开进了萧越和江言现在所住的那个小区。

只是停车时,王贵发现之前特意留在小区里供萧越出行的那辆车的车位是空的。

他没将这事儿看的多严重,却也忍不住问了一句,随后萧越在车里打了一通话,便让他将车开到了云京市的市局里。

然而王贵不知道的是,那辆车在他去医院接江言的前几个小时,就让裴垣和陈牧开回小区了。

萧越在车里听见王管家说那车位空着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直到给裴垣打了个电话,他才知道对方和陈牧在从医院回小区的途中出了车祸。

那车祸不算严重,裴垣是个开车老手,以前空闲的时候还会市郊的赛车场玩玩,驾驶技术比萧越约莫高了五个陈牧。

所以当他看着林彦所驾驶的那辆车毫不避讳地冲自己冲来时,甚至还生出了想要回撞的心思。

毕竟萧越的给他的这车是改装过,比起林彦的车只好不差,然而顾及到陈牧还坐在副驾上,裴垣硬生生地止住了心思,避开了两车相撞的结果,却还是被对方的车屁股给擦了一下。

陈牧当时便被车子的晃动给牵扯到了伤处,疼的脸色发白。

林彦的车头也撞进了路边的防护栏里,然而本人却被车内的安全气囊给保了下来,没受什么大伤。

江言披着萧越的那件外套寻着声走进警局里时,陈牧正坐在凳子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睨了眼坐在自己对面脸上沾着血的林彦,面色发白语气认真地冲着一旁的警察说道:

“他就是要撞我,这是杀人未遂,不是什么普通的交通事故。”

江言:“?”

他只是睡了一会儿,又错过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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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0

陈牧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言不发的林彦, 越看心里火气就越大,说出来的话语也没有经过慎重的思考,放在一块都能编出一件伪装成交通事故的蓄意谋杀案,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多了一个人。

“什么杀人未遂?”

江言刚在车里小憩,声音还带着点才睡醒的哑意, 但这声音一出口, 就被陈牧给听了出来,两道目光几乎是同时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一道惊异一道怨憎。

惊异的那道目光是陈牧的。

而林彦,则是红着眼目光怨憎地盯着江言, 其中的仇视怨憎情绪, 几乎都要让江言以为自己做什么断人财路害人父母的罪恶事情。

“哥, 你怎么来了?萧......他不是说把你送回家了么?”

陈牧回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江言, 几乎都要吓得当场站起来。

分明他办的也不是什么坏事, 当着萧越和裴垣的面,他都能面不改色的给林彦扣上个蓄意杀人的名头,但是现在到了江言的面前, 总是莫名的心虚, 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

江言也知道陈牧身体不适,伸手搭在对方肩头,将陈牧原先打算起身的动作给压了下去, 声音平静地说道:

“坐着别动, 身上不疼了?”

被人折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都凌晨了, 还被林彦这疯子用车给碰了一下, 跟裴垣一起被请到警局里坐着, 怎么可能不疼?

陈牧从小到大受过的疼, 都没有这么疼的,但感受到江言手上的凉意后,他还是将自己怀里的热水袋拿了出来,递到江言的手里,身子却还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凳子上:

“哥,你抱着吧,我不冷。”

那热水袋还是陈牧先前在病房里时下的单,只是地址填成了家里的,等那跑腿小哥打电话给他时,他已经快到警局了,索性便让人将那热水袋也送了过来。

江言猝不及防的接收了一个热水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陈牧有些心虚的瞥了自己一眼。

陈牧也没想到自己偷瞄一眼就被自家江哥逮了个正着,他按捺下心里的那点慌张,又看眼一旁的裴垣和萧越,之后才将目光移回至林彦的身上,只是话语里的气势却比之前小了两分:

“故意伤害和杀人未遂能判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