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宝林连忙道:“有的,有的!妾身宫里的白玉就能作证!”

说着,吴宝林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重述了一遍,又让白玉把她看到的都说了一遍。

皇后脸色冷淡,望着吴宝林的眼神透着几分不耐和厌恶,“你说红玉是被人毒死的,证据呢?!”

“你说昭德妃害你,那你除了白玉的话,还有其他证据吗?”

“白玉是你宫里的人,你怎么证明她没受你的挑唆?”

“只因一个宫女三言两句就闹到凤仪宫,若污蔑了昭德妃,你是打算拿脖子上那装满稻草的脑袋顶罪?!”

皇后越说越气,毫不掩饰她对吴宝林的嫌弃。

以前也算是有点小聪明,如今竟昏了头,没有半点证据就跑到凤仪宫叫嚷昭德妃害她。

半点轻重都不知!

别人怀着身孕,巴不得安静躲在一旁养胎。

只她隔三差五生事,生怕自己这一胎怀的太稳当。

吴宝林被皇后劈头盖脸一顿训斥,眼泪唰唰往下掉,委屈的不行,脑子里只剩下皇后那句‘白玉是你宫里的人,你怎么证明她没受你的挑唆?’。

她哭道:“妾身冤枉呀!妾身如何有胆子挑唆白玉污蔑人?!”

“这是白玉怕被处罚,才漏出来的话!”

“妾身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和昭德妃娘娘作对!”

皇后听她说了半天,只一味的说着她没有挑唆白玉,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去解释,只觉得头疼异常。

皇后也懒得废话,“来人!”

立马有两个板着脸的宫女上前。

皇后冷声道:“先把白玉送去慎刑司审问,让荆大人亲自问!”

“等她签字画押后,再来说说其他事。”

接着又道:“吴宝林孕中多思,言语错乱,带去偏殿,去请太医来为她诊治安神。”

一道道旨意下去,吴宝林和白玉都被带了下去。

皇后又道:“先让人把消息通报给皇上,再去给昭德妃和文妃传消息。”

皇后思索片刻:“让昭德妃先不要过来,如今瓜田李下,她难免说不清,若有证据出现,本宫会让人去传她。”

“再让文妃来凤仪宫一趟,本宫有事嘱咐她。”

一通安排下去,凤仪宫总算安静下来。

今日皇帝正好空闲,在慧修仪宫里看望三公主。

听到皇后让人传来的消息,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沉阴冷。

正抱着三公主的慧修仪不免心惊,怕三公主被吓到,连忙让人抱着三公主下去。

慧修仪:“皇上,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吴宝林忽然提起,只怕还有内情。”

皇帝看了眼慧修仪,眸光过分黑沉。

慧修仪心跳漏了一拍,连忙道:“妾身不是帮吴宝林说话,妾身相信以昭德妃的品性,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干巴巴,没半点说服力,慧修仪勾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妾身只是觉得吴宝林说的话全是漏洞。”

“昭德妃姐姐有宠爱又有五皇子,怎么会想不开去害她?”

皇帝依旧沉默,慧修仪就不敢再说些什么。

她还以为皇帝会去凤仪宫处理这件事,不料皇帝只安静的坐在她院子里,安静的过分。

那边谢润得到消息,也就惊讶了片刻。

她这些年来也养成了练字的习惯,每隔两日就要练上一个时辰的字。

这会,谢润正在练字。

谢润:“这件事是谁做的,皇上和皇后大概心里都有数。骤然闹出来,扣不到本宫头上,倒可能惹出些其他事。”

“皇后不让本宫去,也是知道牵扯不到本宫身上。”

淡桃磨着墨水,温声细语道:“只怕吴宝林不服气,还觉得自个受了委屈。却不知平白被人当了筏子。”

“这个白玉,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吴宝林闹的这事,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这么做。

一则,她怀胎九月,稍有个意外就可能母子俱伤。

她受伤的事情已然过去几个月,迟一日早一日揭穿于别人无碍,于她倒有大碍。

她完全可以只当做不知道,先熬过生产,届时有子嗣撑腰,借着皇帝怜惜顺势提出这件事,比现在大吵大闹好多了。

二则,就算这事真是谢润做的,她就更不能闹的这么大了。

她一个宝林,难道还想明晃晃的和四妃之一打擂台?

如今闹到这地步,是逼着谢润和她作对,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