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送客,却像是落荒而逃。
真奇怪。
(水仙原渣攻番外)钢铁直男被掰弯后竟和自己HE了!(一)
陈潮川第一次见到陈卿月是在十五年前的夏天。那年他才刚满十岁,陈卿月九岁。
被陈夫人牵着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过是被请来的玩伴而已。
陈卿月娇娇软软的,大小姐脾气还挺大。他觉得对方又娇又作,但害怕被赶出去,只能老老实实陪她当了好几年工具人。他似乎不会有悲伤,走到哪里都笑得像个小太阳。别人都说他有赤诚之心,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并非他们想象的那么单纯。
陈夫人来孤儿院挑人的那天,当别的孩子不当回事还在为今天的吃食争吵时,他已经将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心里已经默念过无数遍等会要说的话。
他成功了。小时候的陈潮川长的玉雪可爱,又把自己收拾的非常清爽,一下子就被陈夫人挑中了。他也如愿以偿的穿上了新衣服,再也不用为了争抢不过大孩子而发愁。
陈卿月越来越依赖他,哥哥、哥哥的喊个不停。时间一长,他逐渐真的以为他就是陈卿月的哥哥,这样被依赖的感觉还不错。可当他就以为要这么过一辈子的时候,陈卿月死了,死于病发。陈卿月从小就身体不太好,但陈潮川经常带她玩都没出过什么差错。可就在那一个十分普通的下午,对方却因过度的运动诱发病症不治身亡。
多可笑,陈潮川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可陈夫人并没有怪罪,反而继续收养他,还真给了他陈家二少爷的身份,只是不愿再见他。
他觉得自己也许是喜欢对方的,不然怎么会在对方死后面对更好的生活还如此伤心呢?
于是他像是要麻痹自己似的找了薛问水,后来又找了谢萦怀,还暗自把他们当替身。后来才知道,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家庭。
他不是没有尝试着把对她的感情转移到她的亲人身上。可他大哥对他做的事视之不理,所谓的父母对他避之不及。他将一片赤诚之心剖出,鲜血淋漓,却转眼被对方弃之如敝,滚在灰溜溜的角落再也不复初生的鲜红。
他日复一日的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直到他学会了花天酒地,学会了流连欢场,学会了没心没肺的花着陈家的钱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浪荡子。每当看着周围人畏惧而讨好的目光,他只觉快意极了:看,你们视我为无物,有的是人赶上前来捧着他。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涌上心头的是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但他内心深处仍藏有隐秘的期待。他在心里默默想:只要他们说我一句,我就回头。
所以后来他捅了篓子被赶出陈家,他相信他大哥一定会把他再带回去的;他欠下巨债将遭人凌辱的时候,他相信他大哥一定会来救他的。
可他没有来。
陈潮川选择了自杀。
太疼了。
白瑞泽纯情番外(上)
“少爷,早餐准备好了。”身着管家服饰的男人面带格式化的微笑,谦卑的对着从楼上下来的男人弯了弯腰。
“嗯。”敷衍的回应了一声,白瑞泽烦躁的扯了扯衣领,露出白皙的脖颈。
今天是新生入学日,他作为学生会长将对新生致辞意味着他又要开始伪装了。
作为c市最权横的世家白家的继承人,白瑞泽从小被要求按照所谓的贵族标准行事,面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穿衣的样式,甚至连礼节微笑的弧度都被一一规定。如此,一装就是二十年。
按理来说,一个人伪装这么多年,即使不乐意这些规矩也会刻在他的骨子里,假面也会撕不下来。可白瑞泽就是个例外,他不喜欢这种虚伪的东西,白天在外怎么端着那副所谓的矜贵模样,回来就会完完全全的恢复自己当然,前提是那些老古董不在家。
“少爷,注意形象。”管家推了推金边眼镜,话里带着提醒的意味。
白瑞泽没理他,径直来到餐厅。然而毫无准备的他迎面就撞上了一个让他意外的男人。
老头子怎么回来了?白瑞泽回头看向管家,却发现对方低下了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还没等他多想,白轩也就是面前的男人开口了:
“白瑞泽,这就是你作为白家继承人的样子?”
“我错了,先生。”白瑞泽烦的要命,但也只能乖乖把衣服整理好。
白轩让他站好,说了一大堆教育他的话,大概内容就是重视此次致辞,不要作出有损白家形象的事。
末了,白轩直视着白瑞泽看似认真实则涣散的眼,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我不管你在学校跟那些女生怎么样,但我要告诉你,你的婚姻不是你自己的。”
白瑞泽在心里啧了一声,是这事啊。模范人的生活太无聊了,总得找点乐子吧。他对于那些向他示好的女生从不拒绝也从不接受,倒也乐得看着平日里自诩矜持的所谓校园女神为他争风吃醋,互爆黑料导致家族生意每况愈下。他只觉得这个警告毫无必要,动心对他来说简直天方夜谭,他只会爱他自己。
“知道了,先生。”白瑞泽敷衍道。
送走了白轩,他心不在焉的坐上车,到了学校,按着流程走着,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致辞完毕,甚至还拿了几个毫无悬念必将颁发给他的年度奖项。现在的他正坐在人群里,看着入学典礼走向尾声。
“现在,有请新生代表陈潮川同学上台致辞。”甜美却一成不变的女声传入刚刚回神的白瑞泽耳中,然而他也只是兴致缺缺的掀了掀眼皮,吝于分给台上人一个眼神。
周围却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隐约还能听到女生的小声尖叫。白瑞泽见怪不怪,大概是这个新生长得很好看吧,但是跟他也没关系,白瑞泽还是低着头,烦躁的想着这破典礼什么时候结束。
无聊的问候语过后,那个名叫陈潮川的新生开始介绍自己。白瑞泽刚在心里夸奖这小孩声音挺好听,下一秒就在这人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认为,抬起头听人讲话是最基本的礼仪。你说对吧,白瑞泽学长?”
在周围人的倒吸气声中,白瑞泽猛地抬头,对上了对方灼人的目光。
那双眼里混杂着嘲弄与冷意的光,一时竟亮的惊人。
不知怎的,他的心漏了一拍。这一愣神,差点忘了伪装,足足顿了好几秒才带上温柔的笑容有些歉意道:
“抱歉同学,可能昨晚没休息好,不好意思了。”
台上的新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没事的,我相信像白学长这么温柔的人,一定不会这么敷衍学弟的。”
......
典礼结束了,白瑞泽记住了这个出言不逊的新生的名字
陈潮川。
许是那眼里厌恶情绪太过明显,白瑞泽开始不由自主的关注着这个人,甚至想方设法的接近他,还在对方入选学生会时将其调到自己掌管的实践部门下。他一直很想搞清楚为什么对方如此讨厌他,但是都收效甚微,这个胆大包天的新生一看见他就冷嘲热讽,想进一步交流却又闭口不言,根本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