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出来的方连,被他抛弃,给他写了这本书报复他;实际的方连是个妓女,人尽可夫,为了自己和他人串通欺辱他,是他的人生阴影。
陈潮川自嘲一笑,不论什么时候自己都是逃避者。只是现在避无可避,原世界不明原因时间重启,他残缺的灵魂迫不及待的想要重新完整,于是他又回来了。
只是他现在只想起来大概,他一生的起始和结局,细枝末节已经记不清楚了。就比如,和那些人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从“陈潮川”灌输给自己的记忆中了解到,世界重启,原来的人可能没有重启之前的记忆,但是会被其影响,可能会做出与原世界当前时间段截然不同的举动。
道理他都懂,可是究竟为什么会发展到重启的第一天就和原来风流成性的死对头来了一炮,然后被迫潜了自己看好的男明星,甚至荒诞到和一直对自己冷漠无比的大哥上床……还有现在,竟然被自己找的小情人们囚禁了!
想起这几天对方在自己身上是怎么胡作非为的,陈潮川不免老脸一红,旋即发出不堪重负的低吟。
“你醒了?”薛问水其实在陈潮川刚醒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但他想起昨晚的一幕幕,不免心神荡漾,久久没有开口。
昨晚陈潮川突然梦魇了,怎么叫都不醒。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对方迷迷糊糊的醒了,还吵着要喝水。他转身想给对方拿水,却被扯着袖子不让离开,嘴里还嚷嚷着要喝水,不给就哭。青年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泪水,眼尾晕红的样子让人看一眼就硬了。他鬼使神差的覆唇上去,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的唇齿被一条软舌撬开了,对方热情地汲取他口中的津液。
虽然知道对方是真的渴极了,可他的样子又乖又软,柔软的唇舌可以肆意品尝,甚至不论做什么都有回应。要知道,虽然前几次把他肏透了也可以任他摆布,但是不会有回应,更别提主动和他舌吻、喝他的口水了。
于是他也只能含糊地说着“给你,都给你”,一边和对方唇齿相依,恨不得把自己都给他。
“嗯。”陈潮川不知道对面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男人内心是怎么意淫他的,他此时心情也是复杂的很。
也许是愧疚使然,他找了很多和陈卿月相像的人。但是大哥知晓后认为他是在亵渎对方,再三警告他,他就一气之下把他们都送给别人了。
可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发展到受重启前影响,对自己有莫名恨意的小情人囚禁了他还对他做这样的事。有谁会对讨厌的人做这样的事吗……难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潮川被自己的想法恶寒到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次他都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纠葛。就是这些联系再加上上辈子自己偏执的性格,才导致了结局悲惨。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务之急是要从这里逃出去。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一时也没人开口。良久,薛问水哑着嗓子问道:
“喝水吗?”
陈潮川对上他莫名显得殷切的眼,心中复杂,虽然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但自己给他弄了那么多次,也算是还清了上辈子对他造的孽吧。这么想着,内心的愧疚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了,理所当然地使唤起对方来。
“喝。”
薛问水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陈潮川不免心下奇怪:这孩子不会得利马综合征了吧,被人使唤还那么开心?
然后他就看到对方俯下身吻住了他,灵活的舌头撬开他的齿关就要给他“喝水”。
第二十章
陈潮川跑了。在纵容薛问水“喂水”的举动之后,对方就愈发变本加厉,亲密的举动接踵而来。原来就有随时随地就能发情的潜质,现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陈潮川受不了他黏黏糊糊的举动,虽然更亲密的事已经做过了,次数还不少,甚至这段日子他一直是在床上度过的。可原来和薛问水上床,对方都不会怎么跟他做出这种温存的举动的。哪像现在动不动这里舔一下,那里咬一下。长得像只兔子,偏偏跟小狗一样,走哪都不忘它的肉骨头,闻闻嗅嗅才放心。可以一旦你拒绝它,它就会变身疯犬,一般这个时候陈潮川的下场都会很惨。所以陈潮川通常不会去触他的霉头,甚至为了安抚对方少不了主动亲亲抱抱。
可这太亲密了。难堪的是,陈潮川居然觉得之前对方一言不合就强迫他的相处模式更让他自在。这些事情本非情愿,这场强迫性质的暴行被冠上这种情人间的意义更是让他难以接受和抗拒,虽然重生一趟让他对这种事看开了许多,但他就是抵触和对方做这种事。
好在薛问水对他的限制越来越宽,甚至有时候会带他去外面小花园去逛逛。周边环境是全然的陌生,陈潮川甚至不知道哪个带独栋别墅的富人区会这么偏僻,甚至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估摸着是新开辟出来的远郊。陈潮川边逛边记路,每次在薛问水有意放他一个人走的时候又乖乖回来。连着几天的乖顺似乎让薛问水对他放下了警惕,在他的活动范围进一步扩大的时候,陈潮川挑着对方出门的时机,毫不犹豫地跑了。
“总靠别人算什么本事,还是自救有用。”陈潮川心想。上辈子就是太想着靠别人,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陈潮川按着这几天自己踩点打探出来的路线走,越走越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回去的路。这破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从路旁枯瘦的树枝上传来的几声鸟鸣才显露出几分生机来。
而且这天也太热了。他走在被晒得炽热的地面上,就像被双面炙烤的羊羔。陈潮川走了几步,就有点体力不支。要是原来他也能坚持,可是被薛问水关久了,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基本除了上厕所没怎么从床上下来过,实在是疏于锻炼。
陈潮川汗如雨下,一身白肉被晒得通红。他脚步虚浮走了好一会还是不见人影,不由得心生焦灼。
突然轿车的鸣笛声从身后响起,陈潮川往旁边让了让,那车却缓缓在他身旁停下。陈潮川顿时有些警惕,以为是薛问水抓他来了。下一秒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面容普通的中年人面孔,属于扔进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
“小伙子,需不需要帮忙啊?”司机推了推眼镜,笑容憨厚:“我准备去c市探亲的,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c市?陈潮川眼睛一亮,但没有表现出来。他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下车身,很普通的车,因为使用时间长车漆有些磨损,但是总体很整洁干净,可以看出车主对它的爱惜。
陈潮川稍稍松了一口气,薛问水应该不至于开这样的车。其实更保险的做法还是不坐这辆车,但是陈潮川实在是累极,如果车没有问题的话实在是个心动的选项。思及此,他露出个笑来,领了司机的好意坐进了车里。
陈潮川这才得到了休息,身体放松的同时,从早上就一直高度紧张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司机聊天,随口问了句:
“您这是到哪探亲啊,这么远又没个人的,我还以为这片都不住人呢。”
“哦,我在c市有个亲戚,好多年没联系了,听说最近混的不错。这不,请我吃饭来了。”恰巧遇到岔路,司机又推了一下眼镜,往右打方向盘转了个弯,又说“这片开发区的确没什么人,我是第一个住进来的。倒是当时宣传的时候好像说里面还有别墅区,搞得挺神秘的,也不知道住没住人。”
陈潮川笑了笑,他都在里面住了快半个月了,还没人知道里面有没有住户,薛问水找的地方是真的隐蔽,想来是做了周全的准备。不过这下他倒是完全放下了警惕,司机态度自然,说起亲戚也有真诚的表情流露,应该不至于是在说谎。
谈话间,他们已经到了c市外围,正待进去的时候,车却停下了。司机在旁边找了个停车位,边拔钥匙边说:
“小伙子我到吃饭的地了。这里离c市还是比较远,要不一起吧,吃完我再送你到c市。”
陈潮川有点不好意思,这司机也太好心了,可亲戚之间吃饭他一个外人去也太尴尬了,他当下连声拒绝。司机看出了他的顾虑,表示他的亲戚很热情好客,不在乎多一个人,说着就推着陈潮川进了酒店包厢。
包厢里的人身材纤弱,坐在那里却很有气场。看见他们进来,脸上还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是薛问水。
陈潮川浑身发冷,他猛的回头看向司机,司机却露出一个十分自然的笑容,只是频频推眼镜的动作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陈潮川顿时什么都懂了,他背脊微微发抖,但还是倔强的挺直了腰板。可薛问水却好像看不见他的惊慌似的,笑着开口道:
“大伯,这是谁啊?”薛问水话是在问站在他身旁的司机,眼神却紧紧锁定着他。
大伯?薛问水还真有这么个大伯?陈潮川心下一沉,如果是这样难怪他会分辨不清,司机的话半真半假,也确确实实有提到亲戚时的感情流露,只是他当时太累了没有察觉而已。这么一想司机的漏洞也很明显,甚至连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离c市这么远的郊外这种问题都没有问。
可是实际上薛问水不整这么一出他也一样逃不脱,这么偏僻的地方随便找两个人把他绑了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弄的弯弯道道。难道是为了让他领悟这种得到希望又失望的感觉?还没等他细想,司机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这位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他离c市很远,又没个交通工具,我顺手帮了他一把。”
帮了我一把?到底是帮了谁一把啊?!陈潮川不知道薛问水在整什么幺蛾子,居然没直接撕破脸。
“那既然如此就一起吧。”薛问水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眼底全是兴奋,面上的表情却十分苦恼:“可是我不知道多加了一个人,已经没有位置给这位客人坐了。”
“可这样就是我待客不周了。”薛问水眼波流转,全是风情,可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人欣赏“那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位置。”说着,他拍了拍大腿。